除了无语,我别无他想,寻了机会,闪到一边。
我努力回想玄阴制魂法的结印方式,不等我结出手印,海女已一爪狠扫过来,直接把我扫翻了。
“嘶!”我整个魂体撞到船舱角落一只箱子上,咯得我魂体生疼。
我转头往箱子看去,箱子造型很别致,材质也很结实,难怪能够在海中浸泡这么久、而不腐烂。
趁海女还没攻过来,我打开了箱子,浓烈的鬼气、便自箱子里扩散而出。
我明白了!刚才被其他鬼气混稀了,我倒没现,原来船里大部分鬼气、来源于这箱子。
细细探试过后,我惊觉这鬼气和鬼棺的鬼气一般无二,说明箱子原本是装鬼棺的。
如今我还有啥不明白的?爷爷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鬼棺。
说不定,鬼棺已经被爷爷拿走了,那他……
越想、我心里越难受,直到海女再度逼近,才强打起精神。
躲开海女抓向我门面的鬼爪后,我双手快速结印。
随着指间翻动,我口中疾念,“玄阴尔破、天地可极、缚魂而至、无鬼可逃,定定定!”
随着咒语落下,我十指间迸出十道银白色的光束、咻咻数声,直往海女身上疾射过去。
“啊--”海女疾疾后退,仰头、出痛苦的鬼吼声。
她缠满绿色的海藻的头、往后狂飞,露出惨白的脸,充血的双目、怨毒地瞪着我。
光束已一圈圈地缠捆住她的魂体,我虽是初次使用玄阴制魂法,威力却不错。
而我催动术法的时候,魂体内又涌出那股强悍、且不可能属于我的力量。
那股力量出现得很不稳定,大多是我危在旦夕时才出现。
如今我现了,我处于魂体状态的话,也能使用那力量。
“四郎、四郎,快来救我……”海女惊骇欲绝,一个劲地喊着四郎。
听在我耳里、总忍不住和‘色狼’对上号。
这时,楼湛天已把船舱里的鬼全歼灭了。
他看到我使用季箐筠的术法,神色松动,幽潭般的寒眸溢出令人心悸的情愫。
楼湛天动了动唇,似要说啥,又生生咽了回去。
即便他没把话说出口,我已猜到他要说啥了。
我不去看他,目光仅停留在海女身上,光束已把海女紧紧束缚住,她拼命地挣扎、扭动着魂体。
一般的鬼魂、稍被玄阴制魂法缚住,就没有动弹的余力,海女不同,她有挣脱的可能。
我只能努力控制光束,使得缩紧,海女挣脱不得、吼得更厉害了。
楼湛天飘向我、缓声道:“气运于掌、凝神定心!”
我深看他一眼,照他说的去做,果然顺畅多了,海女渐渐没力气挣扎、整个魂体跟焉了似的。
楼湛天又以鬼术中的缚魂术、加固对海女的束缚。
我这才收手,走到海女面前,握住剃头刀的刀柄,可手颤得厉害。
许是看不惯我的犹豫,楼湛天握住我的手,用力一带,就把剃头刀拔了出来。
等楼湛天松开手,我双手捧着剃头刀,眼泪已狂涌而出,“爷爷、爷爷……”
我低声喊着爷爷,执意拔出剃头刀、是为了确认爷爷是否还在人世。
现在,我又害怕了,如果爷爷真的还活着,意味着是他诈死骗我。
要是爷爷不在人世了,等于给了我、爷爷还活着的希望,又狠狠地把希望打碎。
不管结果咋样,我都注定会痛苦,若可以,还不如没有今日这一遭。
“出去了,离魂太久,对你没好处。”楼湛天见我神色痛苦,不由分说,就把我带出船舱。
出去之后,我们看到托住鬼船的鬼把渔船包围住,因不能碰触到结界,只能愤怒地鬼啸着。
有个别鬼智较高的鬼,从海里捞出海藻等物、狠砸向渔船。
还有的鬼掰了峡道壁上的尖石去砸,结界是很牢固,但因为是透明的,看起来非常惊险。
“操!砸什么砸?有本事过来打我啊!”韩云卿仗着有结界护身,不但不怕那些鬼了,反而气得直骂娘。
至于叶琰,看到他的举动后,我怪不自在的。
他把我的身体放在腿上,让我的头靠在他怀里,以一种少见的温柔目光、脉脉地凝望着我。
我甚至有种、要不是韩云卿在场,他一定会亲吻我的感觉。
楼湛天见了这番情景,俊脸阴沉得骇人,咬牙说,“我要剁了他的手脚!”
我吓了一大跳,急声劝阻,“楼湛天,不准伤他,他只是为了保护我的身体。”
楼湛天神色愈冷,阴声质问我,“怎么?你舍不得?之前背着我和秦少轩在一起不说,现在又看上叶琰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反正不准伤他!”我不悦道。
面对醋劲大的楼湛天,我很无语,又怕暴戾如他,真会伤害叶琰。
之前还因为季箐筠的关系,对我态度好转,现在又原形毕露了。
“我可以不伤他,但你以后不准再招惹其他男人!”楼湛天语显霸道。
说实话,他这样子,看起来和妒夫没两样。
但我不敢说出口,免得又激怒他,徒添麻烦!
韩云卿刚好现我们从鬼船里出来了,脸色当即多云转晴。
他还大声嚷嚷道:“你们没事,太好了!这些鬼太可恶了,快来帮我把它们干掉!”
经韩云卿一说,我才现这些鬼全是死在这里的渔民。
它们是死在船外面的,修为又不如船里的鬼,既不能上船,还得被那些船里的鬼奴役、充当托船鬼工。
我见它们怨气虽重,看起来也很愤怒的样子,但没有真动杀心,倒不想灭掉它们了。
“谭音,还磨蹭啥?快点过来啊!”韩云卿见我迟迟没过去,急得直催促。
韩云卿这好笑的样子,一扫我烦闷的心情,我应道:“催啥催?这就过去!”
众鬼魂见我和楼湛天过去了,都吓得一哄而散。“鬼都怕你们,比在船上贴一百张符都管用!”韩云卿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