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湛天沉默了片刻,“我以为你早就来了。”
“来啥?你早就知道我得病了?”我误解他的意思了。
“有病?哈哈哈……”楼湛天怔了一下,突然大笑了起来。
我从没见过楼湛天笑成这样,难道他是在幸灾乐祸?
“这下你高兴了,能不能看在我要死的份上,放过我?”我心想,那里都是血,他应该没兴趣吧?
“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人!”楼湛天说完,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的气消了?我偷瞄了他一眼,心情很复杂,既庆幸不用失身,又气他的反应。
我用手背抹着眼泪,难过得慌,不知道该咋办。
“这次就放过你,你要是再敢招惹别的男人,别怪我不客气!”楼湛天语带警告。
“我没有,也不敢了。”我哽声保证,不禁夹紧双腿。
楼湛天瞪了我一会,才用他宽大的衣服,裹住我的身体。
“你快送我回家,让爷爷给我找医生。”我拉紧衣服,着急道。
楼湛天听后,刚板下的脸、表情又龟裂了,语气不自在道:“你没病!”
“真的?那你为啥这么高兴?”我脱口就问。
楼湛天脸色瞬沉,抓着我的手,怒问:“你以为我希望你得病,所以很高兴?”
我被他唬得直往后退,怯声道:“难、难道不是吗?”
“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楼湛天气笑了。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我咋了?”
他应该知道,说不定我闹了个大笑话。
“你来月事了,女人每个月都会来,说明--”楼湛天说着,顿了下来。
“说明啥?”我追问。
“说明你长大了。”楼湛天别过头,语气有些生硬。
我并非真的蠢,经他一说,便明白是咋回事了,刷地一下,脸瞬间爆红。
好想挖个地洞钻起来,太丢人了!我居然以为自己得病了。
不过,还真来得及时,我才没被他那个。
我小心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我这么丑,也没啥身材,你、你咋下得了口?”
对于这个问题,我真的很好奇,楼湛天真的那么重口,还是只为我的九阴之体?
楼湛天脸色变了又变,好像恨不得掐死我一样。
见他这样,我暗骂自己嘴贱,嗫嚅道:“我胡说的,你别这么看我。”
“自己走回去!”楼湛天抛下这句话,就回到小木牌里。
他进入小木牌的瞬间,我分明看到他魂体的颜色,黯了许多。
我心知,楼湛天没借用我的身体疗伤,伤势加重了。
无奈,我只能徒步下山,裤子被楼湛天撕得破碎,我仅裹着他衣服。
幸好他的衣服很宽大,让我不致于走光。
夜很黑,饱受过多惊吓的我,已经麻木了。
我走了很久,才回到村子,好在这时候,村民早就睡了。
不然,我这样子被人看到了,肯定会被说三道四。
我到家时,院门紧关,叫了爷爷好几声,他都没人应。
走近一看,见门锁上落了一层薄灰,说明爷爷很多天不在家了,肯定是去找我了。
我当时出门前,忘了带钥匙,这下连门都进不了。
就在我准备找块石头,把锁头砸开时,斜对面,阿牛叔家的门开了。
阿牛叔探出头来,看到是我,很高兴,“丑丫,你回来了?”
“阿牛叔,你被我吵醒了?”我问,又把衣服拉紧了一些。
“这几天老睡不着,刚好听到你在喊谭师傅。”阿牛叔摇头,冲我走过来。
“我爷爷不在家。”我失望道。
“你那天被人捉走了,可把你爷爷急坏了……”
阿牛叔说,爷爷听到我被捉的消息,不管不顾地去追。
我听了,心里暖暖的,又很为爷爷担心。
阿牛叔往我身上扫了一眼,“丑丫,你没事吧?是咋回来的?”
我知道他误会了,这事不好解释,只说我没事。
“对了,你爷爷走得匆忙,连院门都没锁,我怕进贼,用我家的旧锁给锁上了,你等着!我去拿钥匙。”
阿牛叔说完,就跑回家拿钥匙了,我才现院门上的锁头,和我家的不同。
开了院门后,我向阿牛叔道谢,屋里的门都没上锁。
我不知道爷爷追到哪里了,不敢贸然去找他,免得我一走,他又回来了。
还有小黄,在野外时,它也睡在帐篷里,我走得太急,把它给忘了。
我倒不担心它,反正它会自己回来的。
我烧了热水,打算洗个澡,却不知要怎么‘止血’。
愁了好久,只能找些干净的纸垫上,回头再琢磨。
我在家等了两天,爷爷和小黄都没回来。
无聊之际,我打算把所有屋子都打扫一遍。
我端了一盆水,到爷爷屋里,准备擦炕柜时,现炕柜边上露出一点纸。
打开柜门一看,里面塞了一本封面泛黄的记事本。
显然是爷爷当时太着急,随手塞进炕柜里的。
我神差鬼使地打开记事本,见记事本的前半部分被撕掉了。
随手一翻,里面记载的事不多,大多只记着生过的重大事件。
如几年几月几日,谭闫招惹女鬼、几年几月几日,寻得九阴之体阿音等等。
我看得不解,怎么是寻到我?而且,还注明是九阴之体。
越想、我越心慌,又翻了几页,很多事,包括楼湛天的出现,都是寥寥带过,没有详细记载。
当我准备把记事本放回炕柜里,却摸到本子后面,好像夹着啥。
我翻到后面去,现里面夹了几张、撕下的纸张。
这几张纸看起来年代更久远,又黄又旧,明显是从别的本子撕下来的。
记载的是一九七零年,也就是三十六年前,生的一件大事。
原来爷爷和疯道人真的是朋友,而且是很要好的那种。
疯道人原名袁庆山,当年他出远门时,家中老小全被人碎尸而死。爷爷得到消息赶去时,找到一个因躲藏起来、而幸免于难的两岁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