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爷爷的衣袖,仰起头看他,“爷爷?”
以前爷爷再生气,也不会说出和大姑他们断绝关系的话,可见是气到了极点。
爷爷把手搭在我肩上,声音蓦地拔高,“往后,谁再敢欺负阿音,就别怪我不客气!”
小姑不敢吱声了,大姑怕爷爷不肯救她儿子,慌了,“爸,那寿儿——”
大姑不在乎和爷爷断绝关系、只顾着自己儿子的态度,让爷爷凉透了心。
他冷冷地打断大姑的话,“放心!就算是个不相干的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
“地虎,赶紧送阿音回村。”大姑丈急忙催促他弟弟廖地虎。
我被小姑母子欺负时,廖地虎去牵牛车,也不知啥时候回来的、看了多久的戏。
经过这一遭,爷爷不放心让我和廖地虎独处,“阿音不去了,让你弟去就行。”
“爷爷,让我去吧。”万一廖地虎手脚不干净,偷家里的东西咋办?
我怕爷爷不同意,又小声说:“爷爷,有他保护我呢。”
爷爷当然知道‘他’是谁,思索了一下,答应了。
廖地虎的态度很疏冷,一路上闷不吭声的。
刚到村口,他就停车了,啥话都没说,也不拿正眼看我。
我憋了一肚子气,跳下牛车后,冲他扮了个鬼脸,就往家里跑。
到了院门口,现门上的锁头被人撬开了。
院子还传出悉悉率率的声响,我吓了一大跳,难道遭贼了?
我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小心翼翼地推开院门,看到主屋的门开着。
有个人背对着门、鬼鬼祟祟的,不知在翻找啥?
他转身时,刚好看到我,非常惊讶,“丑丫,你咋回来了?”
“李瘸子,你偷我家东西!”我一看,原来是李瘸子。
他可是村里的害虫,整日不务正业,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今天东家偷一把、明天西家摸一下。
至于他为啥会成为瘸子,当然是手脚不干净的下场。
可他胆子忒大了些,一般人都不敢得罪我爷爷,他居然偷到我家里来了。
“丑丫,我只是路过。”李瘸子丝毫没被抓包的尴尬,笑嘻嘻道。
“谁信你的鬼话,赶紧把偷的东西交出来。”这理由太蹩脚了,当我傻啊?
爷爷不在、我又小,李瘸子干脆不装了,很欠扁道:“我倒是想偷啊,可你家穷得啥都没有。”
李瘸子说完,大摇大摆往院门走去。
我堵在门口,不让他走,“把东西交出来!”
“哟!就你个丑丫头,还想拦我?”李瘸子啐了一口,想伸手推我。
我气晕了头,举起手里的石头,往他身上砸去。
李瘸子大概没料到我会动手,吓得缩回手、往一旁躲去。
我看得分明,他本来躲开石头了,可身体倏地一歪,又往石头落下的方向撞来。
李瘸子的头被石头砸个正着,痛嚎一声后,晕倒在地上。
我看着石头上的血迹,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道:“他、他不会死了吧?”
回应我的是楼湛天的冷笑声,我过去探了探李瘸子的鼻息,幸好没死。
我回屋拿了块布,胡乱包住他的头,免得失血过多而死。
李瘸子可能刚潜进来不久,我在他身上啥都没找到。
“那、那个,要不要把他扔出去?”我小声地问楼湛天。
他没理我,我想了下,只好找了根绳子,把李瘸子捆了,等爷爷回来再处置。
刚把李瘸子捆好,一阵阴风骤起,把李瘸子刮到院子角落,才不致于堵在门口。
我拿了爷爷的褡裢,找出备用的锁头,锁好门,就赶去村口。
原以为廖地虎会等我,结果,我到村口时,他已经不见了。
村里没人肯载我,只能走路去了,偏偏我运气不好,走到半路,突然下起了滂沱大雨。
这里离大姑村子还很远,冒雨跑去,我肯定吃不消。
好在我知道附近有个破庙,还是到破庙躲下雨吧。
我怕褡裢淋湿了,紧紧抱在怀里,往破庙狂奔。
一见到破庙,我直接往里面冲,没想到会撞到不堪入目的画面。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汉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做着不可描述的运动。
那老汉我认识,正是我们村的老光棍,因为姓刁,人称光棍刁。
而那女人的脸色白得如同死尸、一动不动地任由光棍刁糟蹋。
我吓坏了,想趁光棍刁做得正起劲,没现我,悄悄退出破庙。
刚要转身,就瞥见散落在地上的白色寿衣。
寿、寿衣?那女人是死人?妈呀!光棍刁居然在奸—尸。
“啊——”我吓得双腿软,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光棍刁听到我的叫声,缓缓抬起头,看清是我,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丑丫?”
光棍刁的眼神,让我不寒而栗,他从女尸身上起来,冲我淫笑道:“我好久没尝过小女孩的滋味了,你倒自己送上门。”
啥意思?我惊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村里有个十岁的小女孩死在玉米地,被现时,被人糟蹋得不成样。
不止我们村子,邻近几个村子也生过类似的事,但一直找不到凶手,成了无头公案。
难道这些小女孩都是被光棍刁糟蹋死的?我这么一想,惊白了脸,仓皇地跑出破庙。
“站住!”光棍刁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在雨幕中没命地狂奔,生怕被逮住了,一时忘了楼湛天的存在。
雨太大了,我听不清脚步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下子被恶心到了。
光棍刁光着身子、跑动的样子,让人看了想作呕,他手里也多了一根木棍。
“死丫头,站住!”光棍刁失去耐心了,用力把木棍地掷向我。
我在躲避木棍时,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整个人歪倒在地上。
光棍刁很快就追上来了,他出一连串尖锐的笑声,“看你往哪跑?是丑了点,总比死人好。”
“你、你别过来。”我挪着身体,偷偷把手伸到后面,抓了一把湿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