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可以肯定身边这男人不是遗念也绝非是人,但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倒是不得而知。
当八咫镜对准男人照过去的时候,我的目光也一瞬不瞬的盯着八咫镜的镜面。
在男人的身影显现出来之后,在八咫镜内看到的并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而是一把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奇怪武器。
这男人果然如同我所想的那样不简单,虽然已经验证了我的猜测,但我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波动。
将八咫镜收了回来,男人眯着眼睛轻声说道:“不管他知不知道我在等他,我也都要一直都这么等下去,直到他出现为止。”
犹豫良久,我低声询问:“你在等你的主人?”
“主人?”男人疑惑一声,斜着脑袋看向我皱眉说:“你所说的主人我并不明白其中真正的意思,不过我们应该算是朋友。那些年不管遇到什么时候,他都会将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对我讲出来。而我也会将我心中所感受的告诉他。”
男人说着顿了顿,突然自嘲般的笑了一声说:“可是很奇怪,我可以听得到他的声音,但他好像不能听到我的声音一样,不管我做出什么样的回应,他都会置之不理。”
我很想告诉男人他本身就是一把武器,而他所说的那个男人,是没有办法听到一件武器所出来的声音。
这句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我吸了口气,试探询问:“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说出来的话,常人是没有办法听到的?”
“什么意思?”男人纳闷一声,皱眉问:“既然我的话常人没有办法听到,为何你可以听到我说的话?”
我干笑一声,最后还是将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曾经的你是一把杀敌无数的武器。而你现在要等待的那个男人是你曾经的主人,他说的话你可以听到,但因为你是一件武器,所以即便出声音,也只是金属的铿锵声?”
“我是一把武器?”男人眯着眼睛,迷茫无比的打量了我一眼。
我重重点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说:“你确实是一把武器,也只有这样,你才可以杀死你的主人。”
我的话落罢的瞬间,男人的脸色突然一变,后退一步,连连摇头说:“不可能,我不可能是一把武器,而且即便我真的是武器,我又是怎么样杀死我的主人呢?还有我为什么要杀了他?”
“因为你的主人很有可能是自杀!”我斩钉截铁说完,心里面也对我这句话产生了不可思议的想法。
我现在说的话,和某人曾经做过的事情非常相似。
项羽乌江自刎,天子剑下落不明。
而眼前这个男人明显是一把武器,虽然似刀似剑,但想要杀死他的主人。要么是被主人持有而自杀,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将这把武器抢了过去,从而杀死了他的主人。
前者的可能性非常大,而后者近乎微乎其微。
想到这里,在男人吃惊的目光之下,我急忙摸出手机搜寻关于天子剑的样子。可失望的是,因为天子剑无人知晓,更没有人知道天子剑长什么模样。
但即便如此,我的心里面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眯着眼睛盯着身边的男人问道:“你很多事情都已经忘了,但是并没有忘记自己在等待一个人的事情,你现在努力回想,试试看能不能想到你的主人曾经对你说过什么话。”
“我的主人对我说过什么话?”男人眉头紧锁,一股凌冽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而出。
在我点头之下,男人慢慢闭上了眼睛,虽然在回忆曾经的事情,但从他的表情来看,却显得非常痛苦。
等了良久,男人睁开眼睛,摇头说:“我什么都没有想出来,我所有的记忆之停留在我曾经杀死了他,至于为什么要杀了他,我并不得而知。”
“看来在你杀死他之后,你的记忆便中断了。”我想着点头,尝试性询问:“你知不知道,你的主人曾经是一代人杰,而且已经达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
男人摇头,一脸凝重说:“抱歉,我什么都没有办法想起来了。”
我叹了口气,还没开口,男人接着说:“今晚看来是没有办法等到他出现了,明天我就要去其他地方了,我们后会有期。”
就在男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急忙喊道:“你知不知道项羽?”
在我的声音之下,男人的身子突然一顿,扭头一脸诧异的看着我,皱眉说:“项羽,这名字好熟悉。”
我一看有门,搞不好这个男人果真就是我们寻找依旧的天子剑。
极力的将我心中的高兴之情掩饰下来,我咽了口唾沫,匆忙来到男人身边,轻声询问:“你难道真的已经忘了,你的名字叫做天子剑,而你的主人,就是西楚霸王项羽?”
“天子剑?西楚霸王?”男人眉头紧锁,可能是在努力回想过去的事情,使得他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抖。
我连连点头,虽然不知道我的猜测究竟是对是错,但为了能保护小雅的安全,我还是强迫男人回想过去的事情。
下一刻,男人颤抖的身子猛地止住,一脸凝重的看向我:“这些名字都非常熟悉,我好像听过别人如此称呼我,也经常听说过西楚霸王这个名号,但我确实没有办法想到关于我记忆的东西。”
一瞬不瞬看着男人,我一字一句问:“乌江自刎呢?”
当这几个字从我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男人那不舒服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如同触电一样,剧烈颤抖了一下,旋即看向我,双眼中迸射出一股让我不寒而栗的恐怖寒光。
就在我试图避开他的目光之时,男人突然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我点头说:“乌江自刎,我想起来了,我在乌江杀死了我的主人,而我在杀死主人之后,伴随着主人的鲜血掉入了乌江之中,沉入了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