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走阴阳的先生,对于蛊毒并没有太多的研究。
张美丽曾经虽然中过一次蛊毒,但也只是练蛊之人的本命蛊,并不是极其罕见的蛊虫。
而李纪子所说的冰蚕蛊,顾名思义就是极寒的蛊毒。
虽然这只是一种猜测,但山口组掌舵人如此状态,也足以看到这种蛊虫的强悍程度。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在这一刻都变得非常凝重,阎王脸色极其阴沉,摸出一根雪茄朝我递了过来。
我虽然抽烟,但这玩意儿我并没有抽过,为了避免露出丑态,我摆手拒绝。
张美丽见我决绝,急忙从阎王手中拿了过来,美其名曰不能浪费东西。
在他点燃之后,深吸一口,顿时憋得脸色通红,剧烈的咳嗽了出来。
没有理会张美丽尴尬的样子,我看向阎王,轻声询问:“阎王,你曾经在湘西待过一段时间,对这冰蚕蛊有没有了解?”
阎王点头,坐在凳子上点燃一根雪茄,沉声说:“冰蚕蛊并不是一般的蛊虫。”
张美丽纳闷问:“怎么说?”
“正常蛊毒都是人为炼制出来的,而冰蚕蛊不经过人为炼制,独自生长在极寒的冰天雪地。”阎王说完,接着说:“冰蚕蛊通体晶莹剔透,但后背却有一条黑色的细线,所有的蛊毒都存在于这条细线之中。”
我眉头紧皱说:“也就是说,有人前往冰天雪地将冰蚕蛊找到,然后对掌舵人施蛊了?”
阎王点头:“的确如此,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冰蚕也是如此。可以用来炼制蛊毒的冰蚕虽然生活在极寒之地,但一座雪山上却只能寻得一只。而茫茫大雪之后,想要找到冰蚕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张美丽插嘴说:“但是却有人将其找到了,而且还炼制成了属于自己的蛊毒,并且作用在了其他人身上。”
“是的。”阎王点头,又摇头说:“现在只是猜测,并不一定就代表山口组的掌舵人中的就是冰蚕蛊。”
我点头,阎王这话说的确实在点子上。
掌舵人的身体近乎被冰封,而且五脏六腑也都结冰。
这一现象完全是冰蚕蛊造成的,但这些都只是我们的大概猜测,在没有足够的线索之下,我们不能贸贸然的将针对蛊虫的办法作用在掌舵人的身上。
倘若知道中了冰蚕蛊的症状,那么我们就可以对症下药。可失望的是,我们压根就没有任何了解蛊毒的人。
寻思良久,张美丽试探询问:“修然,《本经阳符》上没有记载关于蛊毒的东西吗?”
“没有。”我摇头说:“《本经阳符》上记载的都是关于遗念的东西,蛊毒是苗疆的产物,并没有记录在上。”
张美丽若有所思点头,又看向阎王:“阎王,你在湘西待过一段时间,难不成在那边就没有朋友。”
阎王脸色有些不好看,湘西是阎王的一处伤痛之地。当年就是在湘西,他妻子龚琳莉被赶尸一脉杀死最后炼制成了活死人。
一提到这个地方,阎王便会不自然的想到他的妻子。而刚才我也是试探的询问,张美丽虽说没有什么意思,但如此询问,阎王不满也是自然的。
但事情并没有往最坏的地方展,阎王的脸色在下一刻好转起来,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摸出手机便从房间走了出去。
等了约莫有五分钟的时间,阎王再次进来,脸色有些不是很好看。
虽然已经大概猜测出来了一些事情,但我还是紧张询问:“阎王,中了冰蚕蛊的人是什么样子?”
“冰蚕本就是生活在冰天雪地中的东西,体内的寒气非常强烈,即便是跌入热水之中,也会瞬间让热水冰冻起来。”阎王说着坐在了凳子上,看着我们接着说:“而中了冰蚕蛊的人,和掌舵人一样,五脏六腑会慢慢冻结起来,然后蔓延至表皮,让身体凝结出一层冰霜。”
我眯着眼睛问:“也就是说,掌舵人真的是中了冰蚕蛊毒了?”
阎王点头:“中了冰蚕蛊的人不能接触太阳,中期连强光都不能直接照射,而到了后期,一点儿光亮都会让其感觉到皮肤火辣辣的灼烧感。”
“他娘的。”张美丽呲了呲牙,嘀咕一声说:“我还以为掌舵人现在已经达到极限了,没想到还有更深的一层。”
阎王干笑一声,接着说:“这还不是最为恐怖的,更恐怖的是,在冰蚕蛊进入后期的时候,体内的冰蚕便会疯狂的产卵。密密麻麻的卵会分布在中蛊人的皮肤之下,等到中蛊而亡之后,这些卵便会孵化出来,无数破壳的冰蚕会将死者啃食干净。”
脑补了这一画面,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张美丽的脸色虽然也有些难看,但却有点儿鸡蛋里面挑骨头询问:“阎王,如果中蛊人体内的冰蚕是公的,也会产卵吗?”
阎王瞥了他一眼,摇头说:“冰蚕蛊只有母的,没有公的。”
我问:“有没有办法解决冰蚕蛊?”
“目前还没有任何办法。”阎王再次摇头说:“冰蚕蛊是最为毒邪的一种蛊毒,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练蛊之人,让他将冰蚕蛊解开。”
我点头,现在我们的线索已经足以证明,掌舵人中的就是冰蚕蛊。
为了能不让对方以为我是在拖延时间,我让他们在这里等着我,转身就准备出去。
张美丽见状急忙跟上了我的脚步,他似乎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说要跟我一块儿过去。
这家伙做事儿咋咋呼呼,对我要面对的人看起来并不喜欢热闹。如果张美丽在那边捅下了什么篓子,那就不好收拾了。
让他在这里等着我,我最快一个小时就会回来。
张美丽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在我坚定的目光之下,还是点头妥协。
从四合院走了出去,在外面拦了辆出租车就直奔掌舵人所在的酒店之中。
来到被他们承包的楼层,刚才电梯里面出来,就看到走廊两边站着两排穿着黑衣的男人。
昨天接引我的那二人见我过来,不约而同来到我身边。得知我差不多已经搞清楚他们老板的病情,二人先是搜了一下身,然后带着我来到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