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六合并不意外,冷笑一声说道:“这并不奇怪,我相信卢啸塚有这个本事!但很可惜,卢经纬这次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动秦墨浓!触怒了秦家,天塌下来,秦家都会帮我顶着!”
刘启明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但光凭借着秦家,你以为真的就能顶住卢啸塚在汴洲的根基与怨气吗?秦家再强,也鞭长莫及!这里面少不了杭尊校长林秋月的影子!林老这次,可是极力护你啊!”
陈六合沉凝了一下,苦笑道:“看来这次给老爷子添了不少麻烦!”
“你以为呢?今晚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不是你的错,是卢经纬在作孽,可你明目张胆的把卢经纬从五楼丢下来,这一点,过于冲动了!”刘启明道。
“冲动吗?我倒不觉得冲动,再给我一次机会,哥们依然会把他从五楼丢下去,不过是头朝底,摔死那个王八蛋!”陈六合一脸冰冷的说道。
刘启明苦笑的摇摇头,道:“你还是祈祷卢经纬别死吧,不然这件事情真的不好处理了!你不要小瞧了卢啸塚,他的底子,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硬!已经跟汴洲这块土地交融在一起了,他的底蕴,比你想的还要深厚!更不是乔家能比的!”
“这点我当然知道,不过想在我陈六合的头上撒野,那也不行!我管他是谁,照揍不误!大不了就是把这片天捅个窟窿出来,我看到时候谁来补!”陈六合道。
刘启明指了指陈六合,有些哑口无言,他摇了摇头:“唉,卢经纬是疯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初你来汴洲的时候,就不该留你,直接把你撵出去得了!现在可好,汴洲变得乌烟瘴气一塌糊涂,你还真想让这个地方动三动啊!”
“我没想过要在这里大闹天宫,不过有些人就是想让我死,我也不得不反抗啊,难不成要我把脖子伸过去让他们砍?”陈六合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啊,跟你透个底,现在湖滨这一片,对你不满的人可是不少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刘启明拍了拍陈六合的手臂。
陈六合点点头,道:“你今晚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吗?对了,还要谢谢你在巡铺局对秦若涵的保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刘启明摆摆手,道:“那些就不用多说了,都是我的分内之事,在巡铺局内还能出了意外,那我这个总长,可就真的当到头了!”
“好了,今晚来,一是来看看你,二是来找你录个口供,不管事态如何,形势总要走一遍的!”刘启明把门外两个巡铺喊了进来。
十几分钟后,口供录完,刘启明离开了,被陈六合告知秦墨浓就在隔壁病房,他立即赶去探望秦墨浓了,看着他把提进来的果篮又提走了,陈六合心中那个气啊,见过抠门的,就没见过像刘启明这么抠门的!一个果篮还提两家!
陈六合跟卢家之间所生的事情,虽然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但绝不是风平浪静,相反,一场暗藏在表面之下的惊险博弈,正在悄然展开!
卢啸塚在汴洲乃至湖滨的能量,毋庸置疑,陈六合动了他的儿子,自然不可能相安无事!
卢啸塚雷霆震怒,真正的怒火,在第二天才开始燃烧起来,可是一切来自卢啸塚的施压,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硬生生的挡了下来!
这只大手中,有秦家的影子,也有林秋月的影子,同样有湖滨大佬李书厚的影子在里面,三方合力,终是保得陈六合躺在病房内风平浪静。
从而可见,卢啸塚在湖滨的手腕有多恐怖,若不是陈六合背后的资源足够多,他这次定然不会这么风轻云淡,哪怕是没有秦家的插手,他的境况也会令人堪忧!
而处在风口浪尖的陈六合,却是对此不为所动,优哉游哉的躺在病床上享受着清闲的病人待遇,对暗地里生的事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所有人都在为他捏了一把汗,可他自己就犹如没心没肺一样,并无丝毫担忧!
和他同样泰若自然的,还有沈清舞,就像是外面生的事情,与他们两人无关一样!
当然,这何尝不是一种笃定与自信?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卢啸塚的施压,到底能不能给他们带来重创,即便是没有秦家的插手与力保,他们似乎也能在这件事情中安然无恙!
卢啸塚如果想通过官方的能量来针对陈六合,显然,是不具备威胁的!
他们不否认卢啸塚的手段很强硬,但如果没有这点点与卢啸塚抗衡的底气与资本,他陈六合又凭什么敢对卢经纬下死手?
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看着报纸的陈六合把电话收了起来,淡淡道:“卢经纬这个王八蛋的小命还真硬啊,真被抢救回来了,不过下半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活着!”
沈清舞说道:“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卢经纬只要多活一天,卢啸塚就会有所顾忌,至少不敢鱼死网破!会给我们减少麻烦!”
她拿着一个水壶给窗台上的盆栽浇花,道:“不过也有坏处,那就是残废了的卢经纬性情肯定会再次大变,不是一蹶不振就是变本加厉的神经质,这点需要提防!不能再让他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来,谁都不可能做到每次都有惊无险!”
坐在病床边的苏小白好不容易把心中的惊骇给压制了下去,他苦笑的看着陈六合跟沈清舞说道:“六哥,小妹,你们两个人真能淡定,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就一点也不担心啊?卢啸塚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苦笑连连:“才一个晚上,竟然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对陈六合竖起一个大拇指,道:“六哥,整个汴洲,不,整个湖滨,我估计就只有你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直接把卢经纬往死里弄!这点我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