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我们低估了那个人的意志和应变力,他根本就像野兽一样,即使面对多人追捕,也处变不惊。所以我们这次需要更加谨慎周全。不过,我们依然有优势——因为他不可能知道,我们会准确地蹲在他下一次的犯案地点,攻其不备。
而且,我们需要更强有力和专业的援助。
提起电话想要打给沈时雁时,我心中还有些忐忑。毕竟虽然在陈家案子时,他仅凭我的几句话,就去了沥县查探,而且果断出警。但这次案子更大,而且我刚刚拒绝这个直男不久……
我心中一动,那天不是派壮鱼去取沈时雁给我的写作资料吗?来了苏州好些天,都忘了问壮鱼情况如何。于是我决定先不找沈时雁,转而打给屡次都能吃定他的女神壮鱼。
壮鱼那边居然不是我屡次打电话听到的游戏厮杀声,或者小饭馆的嘈杂声,听起来很幽静,但像是在外面,还有音乐。
我说:“鱼,在干嘛?”
壮鱼的语气淡漠极了:“没干嘛。”
我一下子听出了不对劲:“你……和谁在一起呢?”
她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哦,我和时雁在一起。”
时雁……这个称呼在我脑海里回荡了几圈,忽然有一头黑线的感觉。
“你们是在……”我又问。
壮鱼一字一句地说:“哦,我们在第四次相亲。”
紧接着那头隐约就听到“时雁”低沉平和的声音:“晓渔,朋友的电话?”
一时间,我忽然不知道该为壮鱼高兴,还是为她难过。因为那日在学校操场走了五六圈时,我几乎已经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又跟她说了一遍,但并没有提她和沈时雁的纠葛。她震惊之余,夹杂着担忧和兴奋,说还需要一段时间消化认识。基于我和她之间深厚的友谊,尚且需要一遍遍从头开始解释此后被她遗忘的种种。更何况她和沈时雁之间?
然而再一次重新相遇,他们又纠缠在一起。而且这一次,似乎比之前,哦不,之后每一次,走得都更顺利、正常、深入。
“有什么事?”壮鱼问。
“哦。”可是我又不得不开口,因为我认识的、厉害的、好心的警察,就只有沈时雁一个。而现在能说动沈时雁来帮忙的,大概也只有壮鱼了。
我把事情简单跟壮鱼说了一遍,而后说:“所以……我们想请沈时雁帮忙,因为没办法跟警察说,警察也不会信。但是我们一定要抓住他,不能再让无辜女孩受害。鱼,我说的事可能你会觉得匪夷所思,但是请你相信我。我拿……”我压低声音说:“拿自己的终身幸福担保,如果说错了,就做一辈子单身狗!”
邬遇看我一眼,明显是听到了,没有说话。
壮鱼在那头沉默着。于是我又听到了“时雁”的声音,我誓从没听过他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反正跟我相亲那会儿,声音没这么丰富有磁性。他又问:“晓渔,怎么了?什么事?”
壮鱼轻咳一声,说:“行,我知道了,等我消息。”
我立刻说:“好,搞定那只小狼狗。”
壮鱼笑了,低声说:“还没谢谢你,我的大神,把他介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