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悦爵眸光倏地转过身,周身散着一股寒气。
整个人仿佛从黑暗出来的厉鬼,双眼冰冷地盯着林依依。
他的眼神,宛若厉鬼般冷冽:“我要你在武国消失!”
林依依一听,背脊凉,身子抖了一下,泪流不止。
她哭着越过他面前,经过初夏时,她憎恨地瞪了一眼初夏,然后边哭边冲出别墅。
样子有多难过就有多难过,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看着林依依的背影,初夏无力地笑了,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吃完就让人滚的本性?
突然,她觉得林依依真的好可怜。
刚才还觉得自己挺可怜的,因为南宫悦爵背叛她了,现在想一想,她一点都不可怜,林依依才可怜。
是的,林依依才是可怜的女人。
准确的说,南宫悦爵没有背叛她,因为,她只是他的情~妇。
而且,他把她赶出别墅那天开始,她就暗示过自己,她和他分手了,他们分手了……
分手了,不再是情侣了,只能是见不得人的情~妇关系。
初夏傻笑,喃喃自道:“分手了……分手了吗?我们……已经分手了?原来,当情~妇,就是这样好,金主跟谁睡,跟自己永远都挂不上背叛。”
她说得很脆弱,好无力,但是南宫悦爵能听得很清楚。
她傻笑的样子,有点恐怖,像受到了严重打击变傻的女人,脸色惨白无色,目光呆滞、空洞。
“初夏。”南宫悦爵上前,看到她这样,他心如刀割。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做出那冲动的事。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像你看到的那样,我跟林依依真的没有!请你相信我!初夏……”
初夏像是没有听到南宫悦爵的话一样,她一个踉跄,差点要跌倒,她紧紧地抓住扶手,不管双腿再软,也要用双臂去支撑身体。
南宫悦爵蹙眉,看着她明明已经很脆弱却还要假装坚强的样子,他的心就形容不出来的痛。
他从来没试如此痛心过,他上前一步,她退一步,看她跌跌撞撞,他担心她从楼梯滚下去。
“你听我解释好吗?”南宫悦爵嗓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他真的无心要伤害她的,他也没做对不起她的事。
初夏突然把身子站稳,不让自己在南宫悦爵面前露出一副病态。
她冲着他微笑,哑着声音问:“为什么要向我解释?你又没有错,我又不介意,为什么要向我解释?”
南宫悦爵眸光一冷,她说什么?她不介意?不介意,为什么要流泪?为什么身子颤抖?
她在骗她自己,她煞白的脸色,出卖她自己了。
南宫悦爵小心翼翼地迈开脚,一步一步地走上去。初夏现在就好像站在悬崖边,她只要稍微动一下身子,都会掉进无底深渊。
“如果你不介意,就跟我回房!”
如果不介意,就应该好好地听他解释。
初夏低下头,任凭眼泪如泉涌般流出,她太伤心了,又低着头,视线更是模糊到她看不清前方了,连南宫悦爵走到她身后抱住她都不知道。
“放开我!”她挣扎,不停地拍打他的手,这双手,刚才还抱着林依依,还残留她的香味。
他从身后紧紧地抱住她,她身体太虚弱了,她不停地拍打,也打不动他的肉,她再怎么挣扎,也无法从他结实牢固的怀里挣脱。
初夏是生气的,是非常生气的,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背叛她,让她捉jan在床,她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他呢?
“南宫悦爵……放开我!”初夏挣扎不成功,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她宁愿从这样滚下去,也要进入他的怀里。
“初夏,我不放手!”南宫悦爵不放手,打死他都不放手。
可能是使尽力气了吧,小腹传来疼痛,冷汗狂飙,一阵晕厥,初夏看不清眼前有什么东西,一片黑暗,黑黑的……连脖子都没有力气了,抬也抬不起来。
她已经很努力在坚持着,但最后,还是无法抗拒身体的虚弱,晕倒在南宫悦爵的怀里……
………………
初夏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是深夜几点了,昏暗的灯光还是能够把她的眼睛刺痛。
她揉了揉地痛的眼,缓缓睁开。
南宫悦爵坐在床边,初夏晕倒后,他把她抱回来让她躺在床上,他搬过椅子,坐在床边,本来是守着她的,谁知睡着了。
昏暗的灯光,映出他精致俊美的脸,他闭着双眼,低头而睡,睡姿漂亮,粗眉大眼,他是初夏见过最帅气的男人。
只可惜,现在看到他,初夏一阵心痛。
她翻身,背向他,就算他现在睡着了,她也不想面对他。
她抚摸枕头,林依依刚才就是躺在这个位置的,这张床,到底躺过多少个女人?
初夏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器的女人,今天看到林依依不穿衣服从这张床~上下来,她才现,原来自己真的非常在乎这个。
南宫悦爵是一个浅睡的人,容易醒,初夏翻身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吵醒了。
“好一点了吗?”南宫悦爵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样坐了一个晚上,全身酸痛了。
然后,身体再怎么酸痛,都比不上他的心痛。
因为初夏不肯看他,不肯正视他。
初夏红着眼睛,双眼热,他在关心她吗?他那么关心她,为什么还要和林依依藕断丝连呢?
初夏没有回答他,哪里会好一点?身体好了,可是心还在痛,能好吗?
南宫悦爵走到床的另一边,她不想面对他,他就要让她面对他。
“你要这样气我一辈子吗?”南宫悦爵站在她眼前,蹙眉,痛心地看着她。
初夏从床上爬起来,气他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久的时间,她才没有时间恨她一辈子呢。
她抬头,带着水雾的眼睛,抹上一层悲伤之纱。
突然,她露出笑容,笑容虽美,但显得很脆弱。
她把所有的痛都吞进肚子里面去,笑着问他:“我为什么要气你一辈子?我们又不能一辈子生活在一起,你没资格让我气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