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通手机,清咳了一声,这才现自己的嗓子十分沙哑。我说:“乔主任,张诚找到了吗?”
乔美美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地说:“找是找到了,他就住在监察部附近的一个地下旅馆里,每天在监察部门口蹲守,可是……”
“可是什么?”我烦躁不安地问道:“别给老子支支吾吾的,到底怎么回事痛快点说。这点事都办不好,你待在北京就不要回来了。”
乔美美急忙说:“可是这次张诚来北京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有几个人一直跟着他。我们过去准备带他离开时,那些人非常强硬的阻拦我们,还跟我们生了冲突,我们都不同程度被打伤了。”
张诚这次去北京上访,背后果然是有人支持并资助的。韩博深,一定是他背后在操控,居然还带了保镖进京告状。这狗日的,好歹也是一方枭雄,为什么对付我却总喜欢搞这些小把戏,小小一个张诚如果能告倒我,那简直成了笑话。他这样做的目的除了能恶心我,给我添堵,除此之外又能达到什么目的呢?
我脑子飞快地转着,想了想问道:“你们现在哪里,受伤严不严重?”
乔美美说:“我倒还好,只是受了点轻伤,不过其他几位男同志受的伤有点严重,目前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唐局,现在事情有点棘手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烦躁地说:“怎么办,我在江海又不在北京,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这点事都办不好,你们还能干点什么?真是一群废物!”
乔美美委屈得几乎要哭起来,她沙哑着嗓子说:“我们真的尽力了啊唐局,你不在现场,不知道那些人有多穷凶极恶,还威胁我们如果敢把张诚带回去,他们就找中央电视台和《新京报》的记者曝光我们,告我们滥用职权。”
这事现在是有点棘手了,北京是政治中心,对地方进京维稳这种事极度敏感,尤其现在民怨极大,一旦被有影响力的媒体曝光,我们就算是有理都变成没理了。
我头脑逐渐冷静下来,沉吟片刻说:“这样,你们先在医院养伤,我找找北京的关系,看看能不能帮帮你们,把那几个人先抓起来再说。”
乔美美几乎喜极而泣,急忙说:“好的好的,这样最好了,只要那些人不捣乱,我们一定把张诚带回去。”
我想了想问道:“你现在的任务是先稳住张诚,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如果能把他劝回来最好,劝不回来再以强硬手段将他带走。北京那地方太敏感了,能不生事千万不要捅出篓子,搞得没法收拾。”
乔美美连连答应道:“我知道的,一定会小心的。对了唐局,你北京这边的关系什么时候能给我准信,张诚这狗日的背后有人撑腰,今天可嚣张了,看到他那幅小人得志的嘴脸我肺都快气炸了,恨不得亲手掐死他。”
女人一旦翻脸真的会比男人还决绝,乔美美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不过这时候我没心思思考更多,应付道:“我会尽快搞定,完了有人会跟你联系。”
乔美美应了几声挂了电话,我捏着手机了会呆,脑子里盘算着北京除了余昔还有什么过硬的关系可以用一下。想了好半天才现,自己在北京的同学基本上都是文职干部,没什么实权,抓人这种事恐怕是干不来的。
没办法了,只能找余昔帮个忙了,我握着手机迟疑了半天才拨通了余昔的电话。余昔的手机响了两声,她就接起了电话。
余昔接通电话后先笑了两声才说:“哟呵,难得呀,唐大局长终于肯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咋感觉还有点受宠若惊哩。”
我的嗓子已经喑哑了,咳嗽了两声,努力让自己的嗓音显得润滑些,低声说:“师姐,我……”
余昔马上觉察到我的异常,急忙问道:“你怎么了,嗓子怎么沙哑了,是生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我说:“都不是,嗓子有点不舒服。我……我有点事……想……请……想请你帮……帮个忙。”
“什么事,”余昔大大方方地说:“说呗,跟我这还用客气。”
我迟疑不决,这件事说起来其实很丢人,让余昔知道了也许会对我的印象大打折扣。犹豫半天我才吞吞吐吐地说:“江海有个人去北京上访告状,我派人去北京想把他带回来,可是这个人背后有黑鹰的人支撑,我派去的人都被打伤了,目前他们孤立无援,在北京又不好把事情搞大,所以……所以……”
余昔说:“告状的人是不是叫张诚?”
这件事余昔居然已经知道了,我心里一阵惊愕,连忙问道:“你怎么知道?”
余昔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我当然知道,今天早晨我回办公室收拾东西,桌面上就摆着这么一封实名举报信,检举的就是你嘛。”
他妈的,实名举报信居然已经到了余昔的桌面上,这些人可真是够神通广大的。我心惊肉跳地解释道:“师姐,那上面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千万不要相信。”
余昔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言简意赅地问道:“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