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突然如天兵般杀出替我们解围的两个人,多吉和他带来的人也显得十分惊愕,震惊过后多吉眼睛盯着我,狐疑地问道:“这两个人也是你请来的?”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一时也有点迷茫。如果说这两个人跟我完全没有关系那显然是瞎扯,可要说他们是我请来的救兵也不对,我并没有告诉他们我的行踪,可是为什么这两个人会同时出现在这里呢?
不管怎么说,局势已经被控制住了,李嘉文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扑上来,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如释重负地哭泣起来。李嘉文一边哭,一边内疚地说:“对不起唐少,我又给你添累赘了,还差点害死你。我……我……”
在经历了这些天可怕的经历后,此时的李嘉文内心异常脆弱,像一个受到伤害的孩子一般。我看着她眼中的泪水,以及嘴唇上因为缺水而焦虑而起的爆皮,心情也是异常复杂。我拍了拍李嘉文的后背,安慰道:“好了,现在没事了,我们暂时安全了。等回到拉萨,你好好休息休息,补充点营养,然后我送你回家。”
李嘉文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伸手擦了擦眼泪,忽然破涕为笑。虽然这次她笑得不是那么好看,却多少让我心安了许多。
尼玛央珍从房顶上轻轻一跃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步伐显得十分轻盈,几乎没有出多重的声音。这让我不禁有点暗自心惊,妈呀,这女人难道还练习过轻功不成?要知道,人在下落的过程中是有加速度的,所以落地时的冲力比身体本身要重得多,可她在落地时却巧妙的卸掉了一部分力量,所以落地才那么小声。
尼玛央珍走到奕君身边,从腰里掏出一幅手铐,将奕君铐了起来。我从地上捡起奕君掉落在地上的手枪,顺手插进了腰里,寻思着这把枪或许以后我还用得着。尼玛央珍回头看了我一眼,严肃地说:“这把枪你不能带走,作为赃物我要将它上交。”
我狡辩道:“这家伙是我们江海市畏罪潜逃的看守所副所长,我这次来就是要抓他回去归案的,所以缴获的武器我先保管着,你放心,等回到江海我会上交给当地公安局的。”
尼玛央珍冷着脸,根本不为所动,盯着我向伸出一只手,不容商量地说:“拿来,你的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妈的,我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想糊弄她也不是那么容易。我苦笑着从腰里拔出枪,将枪递给她。尼玛央珍收好枪,走到被打伤的几名枪手身边,逐一查看他们的伤势。
冷面男人也从房顶上轻轻跃下,从腰里掏出手铐,分别将几名枪手铐上,将猎枪收集到一块,然后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说:“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诧异地望着眼前这个冷面男人,满脸狐疑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尼玛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冷面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警官证,打开扇叶给我看了看,面无表情地沉声说:“我叫吕贺,是省厅派来抓捕奕君的。临出前,靳厅长向我交代过,要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我到拉萨后联系了拉萨市公安局,他们指派尼玛央珍协助我办案,我们两个人是一路跟踪你来到这里的。”
这下子我明白了,原来吕贺是靳伟派来的,难怪他会一路尾随着我,之前生的种种巧合在我脑子里豁然开朗。果然不是巧合,而是有意的安排。
奕君被铐起来之后仍然不老实,像一只受伤的鬣狗一般蹲坐在地上,身体徒劳挣扎着想站起身,企图挣脱铐住双手的手铐。
我冷笑了一声,上前把奕君的脑袋像拍皮球一样拍了三下,鄙夷地说:“小子,不要做这种徒劳的努力,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做好坐牢的心理准备。”
奕君用怨毒的眼神恨恨地瞪着我,咬着牙满脸不甘心地说:“王八蛋,你不要太得意。老子真是后悔,刚才没有当机立断,一枪打爆你的狗头!”
我不屑地说:“你就认命吧,一个烂泥塘里的小虾米,终究没能翻起太大的浪花来。你现在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交代出幕后的主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你休想!”奕君狂吼道:“我们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孙子死到临头还嘴硬,对付这样的人多言无益,我懒得再睁眼看他一眼,将目光转移到尼玛央珍身上。尼玛央珍走到多吉身边,用藏语和他交流了两句,两个人好像生了争执,尼玛央珍据理力争,但效果却不大。
最后,多吉和尼玛央珍应该是互相让了一步,由多吉带着人押着被捕的枪手,尼玛和吕贺在后面殿后,我跟着他们押着人犯出了院子。
然而当我们从院子里出来时,眼前看到的景象再次让我们一阵心惊肉跳。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外冒出一群体型壮硕的藏獒,这群藏獒像一群等待捕猎的狼群一样,从地面八方堵住了我们的去路。它们安静地或站或蹲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我们,随时准备扑上来动致命的攻击。
在这群藏獒的后面,我们看到几名长着鹰钩鼻子的康巴汉子,他们每人手里牵着一只个头更高大壮硕的藏獒,用鹰一般犀利的眼神静静地望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