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美美的笑话讲完,我们也跟着哄堂大笑。我注意到,张诚虽然也跟着笑了两声,但笑得很尴尬,大家都在笑的时候他的脸已经拉了下来,抓起酒杯猛地喝了一杯酒。
李嘉文笑着说:“乔美美,你好坏呀,这么黄的笑话你从哪听来的啊。”
乔美美笑着说:“在大市场上摆摊的时候,听隔壁卖烟酒的老板讲过一遍,后来我自己又艺术加工了一点点。”
张诚咳嗽了一声,乔美美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又不舒服了?”
张诚连忙说:“没,没事,笑话讲得挺好玩的。”
乔美美说:“你如果身体不舒服,吃完饭就早点回去。今天机会难得,我还要陪唐局和虎哥多聊一会。”
张诚脸色沉,站起身说:“唐局长,虎哥,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聊。”
我站起身说:“饭还没吃完呢,急着回去干什么。你再坐会,一会吃完饭我送你们回去。”
乔美美说:“他身体不好,吃的很少的。”
张诚也附和说:“我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会感觉不太舒服,得回家躺着休息了。唐局长,虎哥,李总,你们慢慢吃,慢慢聊,我就不陪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啊。”
我站起身来,说:“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我就不挽留你了。嘉文,帮我送送张诚。”
李嘉文起身说:“张诚,我送送你,走吧。”
张诚千恩万谢地走了,但我想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是乔美美不想他留在这扫兴。刚才乔美美讲那个笑话,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讲的,总之包含了两层一丝,既是对张诚的警告,也算是对我的暗示吧。
张诚出了包厢后,我瞪了乔美美一眼,不客气地训斥道:“本来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你干吗把你老公赶走?他现在有残疾,心理很敏感,你为什么要故意刺激他?”
乔美美委屈地说:“就是因为他很敏感,我们说话的时候无意可能就刺激到他,所以我才不想把他留在这,免得他难受,我们也尴尬。”
很少说的老虎突然说话了,他说:“她说得对,张诚确实不适合留在这里,他走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乔美美撒娇道:“就是嘛,还是虎哥明事理。”
既然老虎都表态了,我就不方便说什么了。我无奈地说:“得得得,反正他是你老公,你把他赶走关我啥事。来,虎哥,我们喝酒,我敬你。”
老虎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语重心长地说:“对女同志要温柔些,不要这么粗暴。”
乔美美脸上露出笑容,得意地撇了我一眼。李嘉文正好从门外进来,听到老虎这句话,嬉皮笑脸地说:“还是虎哥素质高,虎哥,为了你这句话我再敬你一杯。”
老虎似乎今天兴致不错,自己斟满酒,端起酒杯又喝下一杯酒,目光温柔地望着李嘉文。
李嘉文说:“虎哥,你今天怎么带着手枪来了,看到你掏出枪我心都要跳出来了。枪一响,肯定要出人命,那我们饭店就得关门大吉了。”
我也好奇地说:“是啊,怎么把枪都带来了。对付这些蟊贼你还不是手拿把攥的,犯得着用枪嘛。那两把枪呢,给我瞅瞅。”
老虎从腰里把枪掏出来,放到桌子上,眼睛里含着笑意。我和李嘉文各拿起一把手枪,翻来覆去看了看,我忽然现这枪有古怪,不像是真枪。在六扇门的时候,我去靶场打过靶,接触过真正的六四手枪,跟这个还是有点差别。
老虎说:“你可以放一枪试试。”
李嘉文说:“我不敢,怕招来捕快。”
老虎从李嘉文手里拿过手枪,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然后用打火机对着烟,扣动扳机,枪口喷出一股蓝色的火焰,把烟点燃了。原来是个打火机啊,可这打火机仿真得也太像了吧。
李嘉文笑着说:“原来是个打火机呀,虎哥啊,你怎么也玩起这个把戏来了。”
我说:“这说明虎哥变年轻了,有幽默感了呗。”
老虎说:“这两个打火机是滨河一个朋友送我玩的,我今天带了两支,是想送一支给唐少当个小玩意,没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场。”
我举着手枪火机说:“送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兴许还能派上用场。”
老虎淡淡地说:“拿着玩吧,也许有用。”
老虎想得真是周到,其实他今天带这两把仿真手枪是有目的的,就是送给我防身。老虎的直觉很准,近来江海不太平,三叔那里很可能遇到的危险比我还要大,老虎也预感到有一股势力是冲着我们来的,所以送这个东西给我防身用。
我感激地看了老虎一眼,端起酒杯与老虎碰了一下杯子,说:“那我就真的收着了,啥都不说啦,都在酒里了。”
刚放下杯子,包房外有人敲门。老虎眉毛扬了一下,面无表情地说:“进来。”
老虎在隔壁守着二狗子的其中一个兄弟推开门,走了进来。
老虎说:“他们写完了?”
这个兄弟站在老虎身边,一本正经地说:“虎哥,二狗子的检讨写完了。另外几个家伙看到我们吃饭,一直喊着肚子饿,闹着要吃饱饭才写,还说朝廷向来优待俘虏,俘虏写检讨也得给人家管饭。”
听到这句话,我和李嘉文都忍不住乐了,这些家伙还挺有幽默感的。
老虎仍然毫无表情地说:“你告诉他们,我们不是朝廷,是土匪,管杀不管埋,写不完检讨,谁都别想吃饭。”
老虎的这位兄弟问:“那写完这个呢?”
老虎说:“先给唐少检查,通过了才允许他吃饭。”
老虎的兄弟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说:“好,是得让他们长点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