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盘口崩盘,高洪霄自己的利益也受到损害的话,那就算矛头都指向他,钱宝和九爷也找不到他监守自盗的任何理由。
毕竟说一千、道一万,人家没有理由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但是高进的出现,他说出来的那番话,成了压垮高洪霄的最后一根稻草!
因为,高进在刘剩蛋身上下注一个多亿的有效投注,让他赚取了将近十五个亿的底池资金。
别的不说,高洪霄投资十二个亿的底池资金,加上人力物力等,也绝对不会超过十五个亿。
按照阴谋论来解释,那么高洪霄监守自盗的理由就变得充分了。
均村只有三位大佬,钱宝是三位大佬之,他的财富已经突破了均村的禁锢,于九爷和高洪霄暂时不处于一个级别和圈子。
那么站在高洪霄面前的,就只剩下一个九爷。
论财富,九爷不是高洪霄的对手,论人脉,九爷却绝对超过高洪霄。
两人原本势均力敌,但如果这次拳赛,三位大佬的利益损失相差悬殊,九爷损失惨重,高洪霄却自保有余的话,两人今后的地位,必定会出现变化。
在这样的情况下,均村三大佬的地位差异,钱宝依旧独占鳌头,可九爷必定要弱势于高洪霄,而高洪霄又朝钱宝的方向迈进了不止一步。
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这个偌大的黑锅,高洪霄背定了!
这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关键的问题就是,他高洪霄并没有监守自盗,这一切都是张海的计划,而原本应该是一滩浑水的局面,却因为高进的到来,而让这摊浑水变得清如明镜,像是一潭清泉。
钱宝和九爷的脸色之难看,已经难以言喻。
高进被高洪霄的样子吓坏了,尤其是喷溅到他脸上的殷红的血液散出来的腥味,让他恐惧不安的同时,两腿颤抖的像是筛子。
生了什么?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此时不应该有掌声么?老爸怎么会吐血?
啪啪啪!
掌声来了,却是来自于张海。
他掐灭烟头,缓缓站了起来。
几分钟前,高进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他,此时形势逆转,张海看向他的目光才是真正的意味深长。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张海嘴角上扬,“三位大佬,兄弟不成仁义在,真相往往是那么的残酷,虽然你们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这种事,还是说出来好,藏在心里只能是自欺欺人!”
“现在,本天师跟你们之间的缘分已尽,那不管我是作为受害人之一,还是作为一个局外人,现在我也得给你们捋一捋整场拳赛的始末,也好还本天师一个清白!”
九爷很难受,兄弟,误会啊!
但是张海却假装没看到他的表情,一脸冷漠接着道:“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您三位举办这场拳赛,本天师跟梁小姐一行人阴差阳错误入逍遥山庄。”
“原来的高洪霄,肯定是和两位诚心合作的,不过因为他跟本天师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让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当然,这跟龙傲天能够登上决赛的舞台也不无干系,否则高洪霄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的,毕竟他不可能控制所有的拳手!”
“在决赛上,龙傲天和刘剩蛋两人,如果高洪霄能够同时控制他们,自当可以左右拳赛的冠军归属,从而达到他暗中操盘的目的。”
“但是很显然,因为他的急功近利,导致刘剩蛋早早识破了他的阴谋和目的,结果这小子成了高洪霄眼中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莽汉!”
“那时候的高洪霄,应该就已经生出了异心,突奇想的有了这样的一个计策,达到他一箭三雕的目的!”
高洪霄已经昏厥,无以为辩,高进受惊过度,此时脑子里乱哄哄的,连生了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更不可能辩驳了。
张海嗤笑一声,“一箭三雕,好计策啊!”
“第一,让本天师背锅,与九爷反目成仇,达到他报仇雪恨的目的,置本天师于不仁不义的境地,进退维谷,臭名昭著!”
“第二,让您二位损失惨重,而他却从中获利,不但没有亏损,反而还小有盈余。”
“这第三就更诛心了,在两位大佬都损失惨重,此消彼长之后,他拉开了九爷跟他的地位差距,拉进他跟钱总的地位差距!”
“如此一来,他高洪霄便成了整场拳赛最大的赢家,而我们一个个都被当成了傻B,被他耍的团团转!”
“尤其是本天师,在其中吃力不讨好不说,连一张英俊潇洒的帅脸,也毁于这里……”
说到这里,张海满脸痛心疾。
“我张海以诚待人,不曾想最终却遭小人算计!”
张海指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高洪霄,“高洪霄啊高洪霄,我不就在你赌场赢了你一点钱么?那可都是光明正大赢来的!”
“除了这点,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你非要置本天师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你简直丧心病狂、禽兽不如啊你!”
“……”
巴拉巴拉,趁着高洪霄昏迷、高进懵逼的时机,张海那是能推就推,不能推就硬推,把一切罪责都推到高洪霄身上。
总而言之,盘口崩了,关他屁事?
高洪霄此时也就是昏迷过去了,否则张海这一番话下来,他就算不被气死,也得心肌梗塞而死!
对他来说,这可真是六月飞雪,比窦娥还冤啊!
可惜,因为昏迷,他失去了辩解的机会。
不过总的来说,就算他此时没有昏迷,那也是百口莫辩,谁叫他生了一个“聪明机智的好儿子”呢?
“钱总、九爷!”
张海一脸失望,“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张海两手空空而来,毁容而去,个中得失,天地可鉴,日月可明,真相是什么,相信你们心里都有数!”
“别的我也不说了,兄弟陌路,从此江湖路远,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边,再相见,从此是路人!”
说完,张海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然后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