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说到九爷,提了句牛鬼蛇神,看似不敬,实则也没有贬低。
黄天强这时候又疑惑了,他还以为张海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连龙傲天的身份都知道了,怎么就没听过九爷呢?
不过见张海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不好当场问出内心的疑惑。
黄天强道:“九爷这个人,信奉忠义……”
讲起九爷,黄天强的眼神中有一种狂热,那是一种带着敬畏和向往的色彩。
据黄天强所述,九爷是土生土长的均村人。
因为小时候家里穷,九爷小学没毕业就开始在均村瞎混。
那时候的昌南市都还很贫苦,高楼大厦还没起来,均村也不算什么城中村,只是有个十来户人的小村子。
随着华夏改革开放,社会经济高速展,昌南市日渐繁华,均村这个小地方,也慢慢的纳入了昌南市的版图。
九爷出来混的时候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平时以小偷小摸为生。
因为信奉忠义,他的身边慢慢的就汇聚了一群意气相投的人。
当初九爷跟的一个大哥,因为自私刻薄,把他们这样的小弟当作挣钱的工具。
有好处没有九爷他们的份,惹了麻烦,九爷他们这些小弟背锅。
有一次和别的团伙因为地盘问题生火拼,九爷救了他大哥一条命。
但是他大哥不但没有感恩,反而认为九爷功高盖主,影响到了他的威望,于是逐渐疏远九爷。
不但如此,后来他大哥还设计坑了九爷一次,让九爷被抓进去关了三年。
在铁窗中呆着的三年时间里,九爷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人物。
因为信奉忠义的缘故,九爷一开始还没有怀疑他的大哥,并因此还和其它知情人生争执,甚至是不愉快的斗殴。
可当他从狱中出来,他大哥用为他接风洗尘的借口,再次用计坑害九爷的时候,他终于是幡然醒悟。
最终,九爷凭借他的人气,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三言两语就让他大哥身边的人,纷纷反水。
就此九爷揭竿起义,推翻了他大哥自私自利的统治,九爷也一跃成为均村的大佬之一。
九爷当了大佬,也依旧秉承着信奉忠义的原则,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大展手脚。
当官方对均村大开的时候,九爷这一批均村当地的混子,因为势力分布的原因,导致官方开均村的任务,遭遇一定的阻碍。
当时混到大佬位置的人有三个,一个是钱宝,一个是九爷,另一个叫高洪霄。
钱宝洗白,成为了当地最大的房地产商,九爷年高,这些年也不再打打杀杀,但是手底下人多,可谓是一呼百应。
高洪霄开赌场、酒吧等娱乐场所,占据了均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娱乐产业。
三人在一定程度上,是属于敌对关系,可一旦有外来势力入侵,三人就会统一对外,这几乎是大佬之间的潜规则。
像黄天强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混子,虽然跟了九爷,但对于另外两位大佬,也是不敢得罪。
因此即便他现在混出点人样,但与他的野心相比无疑是相去甚远。
然而均村三足鼎立之势不是那么容易瓦解的,一个不慎,可能就把自己搭进去了。
哪怕黄天强运气好,搞垮其中一个,甚至是两个,那第三个坐收渔翁之利的主,绝对会把他吞的骨头渣都不剩。
到头来,还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黄天强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依旧无力打破这个僵局。
张海一听也明白了其中的利益纠葛,虽然他不知道那位高洪霄又是什么人物。
但根据黄天强所述,他稍微推测一下,便明白这人跟九爷的地位差不多,算是半黑半白的角色。
张海沉吟道:“看来还是钱多多他老爹聪明点。”
黄天强点头,“没错,钱总现在已经把手伸到市中心去了,而九爷和高老板则还守着均村这一亩三分地。”
“其实严格算起来,钱总应该要比九爷和高老板后一辈,他是趁九爷和高老板内斗的时候异军突起的人物。”
“钱总能有今天的地位,实力、运气两方面都不可或缺。”
说到这里,黄天强顿了顿,“当时若不是钱总和九爷都元气大伤,钱总就算异军突起,也会被他俩联手击垮。”
“恰逢当时全国高强度扫黑,三方谁都不敢随便搞事情,所以慢慢的,三位大佬休生养息之后,再斗起来的时候顾忌就比较多。”
“到了当代,打打杀杀已经成为了下九流的混法,而且九爷和高老板任何一方,这时候对上钱总都没有胜算。”
“所以就造就了均村现在三足鼎立之势,而迄今为止,钱总他的实力已经完全超越了九爷和高老板。”
“这个时候,九爷和高老板意识到危机,于是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而歃血为盟。”
黄天强摇摇头,叹了口气,“唉,可惜钱总志向高远,他的目光根本就不在均村这一亩三分地上边。”
“九爷和高老板当然也不可能主动入侵钱总的地盘,所以钱总没动他们,三方也就相安无事。”
“后来就演变成现在这样了,钱总漂白,可他的地位依旧没人可以撼动,九爷年迈,不再喜欢打打杀杀。”
“高老板经营着赌场,日进斗金……”
听到这里,张海已经明白了现在的形式。
可以说,黄天强想在均村突破三位大佬的防线上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先不说高洪霄和钱宝两人,就是他上头的九爷,怕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他老实本分,人家愿意给他分点肉吃,他要是不老实,三位大佬任何一个都能轻易收拾他。
张海眯眼道:“所以,这次地下拳赛,真正的幕后操纵者,就是钱宝、九爷和高洪霄三人?”
黄天强点头道:“没错,九爷出人手和场地,钱总负责拉豪客,高老板设下盘口供人博彩。”
张海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后,淡淡道:“说了半天,那你呢?有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