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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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手中仍然长剑高举,黑色面巾外,原本寒光闪烁的眸底,渐渐浮上一层凝重之色:“你说的可是事实?”
“千真万确!”李向东的语气,虚弱却肯定:“你不信也没关系,一剑杀了我好了,等到你们叛乱失败,被皇帝追杀的无路可逃时,千万不要后悔……”
黑衣人沉下眼睑,眸底的神色瞬间变幻了十多种,似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人手中长剑,慢慢放了下来,抬头望向李向东,眸底冷光萦绕:“我还可以再相信你这一次,但是,你千万不可再让主人失望,否则,下场,你比我清楚!”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都太便宜了,他们主人折磨人的方式,绝对比皇帝高明,厉害许多!
李向东闭上眼睛,暗暗松了口气,好险,命是暂时保住了:“我病了好多天,消息不够灵通,能把京城最近生的事情讲给我听听吗?”只有这样,他才能制定出对付陆皓文的最完美计划。
陆皓文,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在我落魄时,身居高位了呢,同样是扬州才子,我李向东绝对不会输给你陆皓文!
夜幕降临,京城之中,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慕容雨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欧阳少弦最喜欢的小菜,端上桌,正准备食用,一名暗卫快步走了进来,面容凝重的在欧阳少弦耳边低语几句。
欧阳少弦听后,扬了扬嘴角,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笑意跃然显然,目光越凝越深,简单交待暗卫几句,坐回了桌边,拿起筷子,端起饭菜用膳。
心中想着事情,慕容雨自然没什么味口,简单吃了几口饭菜,禀退了所有丫鬟:“出什么事了?”
欧阳少弦沉着眼睑,筷子在碗中夹着白米饭:“有黑衣人去找李向东了!”
慕容雨雪眸微眯:“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李向东果然是叛军的人,并且,很受那名主人的重用!”欧阳少弦放下碗筷:“李向东成了乞丐后,那名主人见他没了利用价值,准备杀他灭口,没想到他能言善辩,说服了前来杀他的黑衣人,还出谋划策,准备反将皇上一军,具体的计划,他们还没有制定出来,不过,年前,清颂京城休想平静了!”
“你准备怎么做?要将事情告诉皇上吗?”
欧阳少弦笑着摇摇头,目光凝深:“皇宫人多嘴杂,也隔墙有耳,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前,不宜将此事上奏皇上,以免打草惊蛇,叛军转入暗处,就不好寻找、对付了,咱们先静观其变,再见机行事……”
“暗卫有没有查到黑衣人的住处?”欧阳少弦亲自训练的暗卫,在不被现的情况下,跟踪叛军派来的黑衣人,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暗卫跟踪了那人,不过,那人很聪明,他每到一处地方,都有厉害之人接应,暗卫不敢轻易上前……”被他们现,就会泄露身份,打草惊蛇!
“放心,李向东还在茅草屋里,没有离开,暗卫只要紧盯着他,咱们就不难知道他们下一步计划……”叛军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么?
三天后,寒风萧瑟,陈太医风尘仆仆的从老家回来,进城时,天已擦黑,百姓们大多数都回家做饭,用膳了,大街上空荡荡的,几十米内看不到半个人影。
陈太医坐着马车,快速赶回陈府,转进一条无人的小巷子时,几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打昏了车夫,马车中,身体疲惫,昏昏欲睡的陈太医被惊醒,正欲询问生了什么事,一名黑衣人窜进车内,眸底寒光一闪,快速出手点了陈太医的穴道,扛起他飞身离去。
楚宣王府
欧阳少弦站在院中常青植物下,望着植物出神,太妃,北郡王的确聪明,在楚宣王府种了这么多绿色植物,四季常青,遮去了秘道出口,若非上次之事,自己还真不知道王府有这么多密道……
一名暗卫凭空出现在身后:“世子,陈太医刚进城,就被黑衣人抓走了!”
欧阳少弦扬扬嘴角,眸底闪过一丝嘲讽:南宫漠果然挟持了陈太医为他治伤,他是离月国人,对陈太医更加不了解,陈太医脾气古怪,救人,如果不是出于自愿的话,可是会让人很惨的……
就算南宫漠能说动陈太医为他治好身上腐烂的伤口,陈太医也会在他身上做下手脚,以报他挟持之仇:“不必理会,他们不会杀陈太医的!”
叛乱将起,京城各方势力云集,鱼龙混杂,南宫漠又死赖在清颂不走,局势是越来越复杂了!
夜浓,风起,慕容雨拿着一件披风走了出来,披到欧阳少弦身上:“少弦,上次秋侍郎说,他仅凭猜测就知道秋若颜在楚宣王府,你相信他的话吗?”
欧阳少弦冷笑道:“秋侍郎没那么大本事,仅凭那点矛盾就妄加猜测皇室之人,一定是欧阳少陵暗中给他送了信……”
欧阳少弦突然顿了口,眸光沉了沉:北郡王一家处处和自己做对,有他们在的一天,自己和雨儿就没有安静日子过,李向东的主人,又是叛军之,能不能想个完美的办法,借此机会,重创北郡王府,重重打压他们的嚣张气焰……
陈太医恢复知觉时,已是半个时辰后,房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一阵难闻的恶臭飘入鼻中,陈太医皱了皱眉,从地上站了起来,凭着感觉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一张椅子前,慢腾腾的坐了上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人,陈太医不急不燥,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静寂的房间突然响起一道怒声质问:“陈太医,你知道我请你来的目的吧!”
“诊病嘛,没什么难猜的!”陈太医医术高超,用各种方法请他进府的人,都是为诊病。
“陈太医觉得,我这病可还有救?”冷冽的男声是刻意压低的,陈太医听不出他是谁,悠然自得的给出答案:“阁下的伤口,腐烂了一个月,已经到达肺腑,再不治疗,性命不保!”陈太医行医多年,仅凭腐烂的气味,就可判断出他伤口腐烂程度的深浅。
“有劳陈太医为我诊病,诊金不成问题!”事到如今,南宫漠自然是救命要紧。
“阁下应该知道老夫诊病的原则,在清颂,只为皇室诊病,又或者,皇室之人请老夫去为重臣诊病,否则,一概不出诊……”
“刷!”眼前黑影一闪,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横到了陈太医脖子上,将他未说完的话逼了腹中:“救下我家主人,我放你一条性命,否则,主人死,你陪葬!”黑暗中,黑衣人的眼睛亮的骇人!
陈太医冷冷一笑,不置可否:“老夫最讨厌被人要挟,要动手就快些,不要浪费时间!”陈太医一向心高气傲,最讨厌被人要挟,黑衣人触了他的大忌!
“你……”暗卫气的眼睛冒火,狠狠怒瞪着陈太医,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陈太医横了黑衣人一眼,冷哼一声:“只会说,不会做的人,真不明白你主人留着你干什么……”
“你……”暗卫怒气冲天,手中长剑的剑刃就要划破陈太医的脖颈,陈太医坐着一动不动,眼睛也没眨,目光不屑的望着黑衣人,仿佛在嘲笑他,没用的家伙。
“住手!”冷冽的男声响起,成功制止了黑衣人的动作:“退下!”
黑衣人狠狠瞪了陈太医一眼:“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了房间。
“手下人不懂规距,还望陈太医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南宫漠的声音有些虚弱。
陈太医冷冷一笑:“有你这样不守规距的主人,对你这些不懂礼貌的手下,老夫已经见怪不怪了,你的伤口腐烂的很严重,准备银针和最好的药吧,老夫给你医治!”
南宫漠一愣,他想不到刚才还脾气倔强,坚决不答应救人的陈太医为何突然之间这么好说话了。
陈太医冷冷扫了南宫漠的方向一眼:“老夫赶了一天路,很累了,天色已晚,我不想再耽搁时间,治好了你,我才能回去休息,万两黄金为诊金,公子没有意见吧!”
能拥有这么厉害的暗卫,绝对不是简单角色,放眼京城,找不出多少人,万两黄金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没问题!”南宫漠爽快的答应下来,黄金白银他有的是,缺的只是救命的神医!
太子府
门外寒风呼啸,内室温暖如春,金碧辉煌的墙壁,镶嵌着大颗夜明珠,粉色的帐幔呈半透明状,轻垂于地,金色的钩子,轻挽着帐幔的半腰,形成一抹悠美的弧度,如同少妇美妙的身姿。
欧阳夜辰端着美丽的夜光酒杯,慵懒的坐在躺椅上,轻轻晃动杯中香醇的红色美酒,目光深邃:“陈太医今天应该回来了吧!”
“回太子,天黑时分,陈太医已经进城,不过……”暗卫欲言又止。
欧阳夜辰沉下眼睑:“不过什么?”
“陈太医被人抓走了!”暗卫低下了头:“那些人武功不错,是训练有素之人,属下已经命人前去跟踪!”
最近几年,皇上暗中训练了许多暗卫,遍布京城,京城生的大事情,都逃不过皇宫暗卫们的眼睛。
“没有打草惊蛇,很好!”欧阳夜辰扬扬眉毛:“抓走陈太医的人,应该是为了治病,只要那个人还想活,就不敢对陈太医怎么样,传令下去,保证陈太医无事便可,不要轻易上前,打草惊蛇!”
“是!”
欧阳夜辰将美酒举至眼前,红色的酒在夜光杯中静静盛放,看似平静的目光,隐隐带着一丝暗嘲:敢绑陈太医为其治病的人,整个京城,也就只有一个他吧,陈太医心高气傲,最讨厌别人的胁迫,他的行为,真是愚蠢到了极点!
不久之后,他就会为他的所做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一个时辰后,南宫漠用了药,腐烂的伤口都被陈太医清理的一干二净了,腐臭味消失不见,他身体也清爽许多:“多谢陈太医!”
“不必言谢,记得把诊金准备好!”陈太医语气冰冷,慢慢将南宫漠身上的银针一根一根拔了出来:“公子身上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照我开的药方,再吃上半个月,就没事了!”
“来人,拿诊金!”刚才治伤,消耗了他不少内力,南宫漠的声音比原来更加虚弱。
暗卫出现在房间,拿的不是诊金,而是一柄长剑:“主人,他不能再留!”无论陈太医有没有猜到他们的真正身份,他们都不应该再放他离开,以免他泄露他们的秘密。
“老夫只喜欢拿银子诊病,对其他事情没有兴趣……”陈太医悠然自得,仿佛没将暗卫的威胁放在心上。
“闭嘴,你今天休想活着离开这里……”暗卫眸底寒光闪闪,他忍陈太医很久了,刚才碍于主人有伤,需要陈太医医治,他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伤已经治好,他自然无所顾及了。
南宫漠没有说话,好像在犹豫,暗卫的话的确没错,他的秘密,最好不要被泄露……
陈太医冷冷一笑:“你家主人需服半个月药,那张药方,七天一换,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七天后,你主子服用了不正确的药,出了问题,可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
“你……”暗卫险些气炸了肺,死老头,居然还留了一手。
“陈太医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能杀!”南宫漠虚弱的开了口:“放他走吧!”
“诊金呢?”救了人,累了半天,不能空手而回。
暗卫放下长剑,气愤的将一张银票递给了陈太医,趁着陈太医看银票的空隙,出掌打昏了他,怎么劫持他来的,就怎么送他回去!
五天后,楚宣王府
暗卫出现在轩墨居门外:“世子,世子妃,和李向东联系的黑衣人刚才透露,叛军快要有所行动了!”
“制定计划了吗?”欧阳少弦要的,就是他们的具体计划。
“回世子,据黑衣人之言,计划已经制定完毕,还没有传达下来,不过……”暗卫抬头望望屋内,又快速低下了头:“据李向东口述的计划,要对世子妃不利……”
欧阳少弦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眸底寒光萦绕,李向东的办法,总会对女子不利,真是没用的蠢货,除了利用女子,还会干什么!
冬天风大,天气寒冷,阳光当空,也不觉得有多暖和,清颂京城外的小道上,前后望去,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
欧阳少弦望望四周,冷声道:“确定叛军送消息的人会从这里经过?”
“回世子,属下亲耳听到的,绝对不会出错!”暗卫语气肯定,他出任务许多年,相信自己的实力与听力。
欧阳少弦沉下眼睑,没有再多说什么,目光透过地面,望向远方。
“得得得!”将近半个时辰后,一阵轻微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暗卫顿时来了精神:“来了!”
来人身着普通衣服,骑的是日行千里的黄继马,风尘仆仆,面色平静之中暗带凌厉与焦急。
“哎呀,哎呀……”转过弯,一名衣衫破烂的乞丐坐在小路中央,扳着腿叫唤着,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勒下快马,来人全身戒备,怒声道:“你干什么的,还不快让开!”
乞丐抬起头,满脸脏兮兮的,看不清楚具体模样,哭丧着脸:“这位大爷,小的跌伤了腿,站不起来了,您从小的身旁过去吧……”说着,乞丐还真向一旁挪了挪,让了点位置给来人。
来人紧紧皱了皱眉头:“这条路太小,你必须站到边上,否则,我过不去!”
“可小的伤了腿,实在是动不了啊!”乞丐苦着脸,说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来人皱紧了眉头,凌厉的目光盯了乞丐半晌:“自讨苦吃!”手一扬缰绳,快马对着乞丐,飞奔而去……
快马越来越近,乞丐像吓傻了一般,圆睁着眼睛,直直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快马近在咫尺,马蹄即将踏到乞丐身上时,不知踩到了什么,抬起前蹄,从乞丐身上跨了过去……
“你别走!”来人飘飞的衣袂被地上的乞丐抓住,得理不饶人:“刚才你是不是想撞死我啊?我虽是乞丐,却也是清颂子民,这路我也有资格走,凭什么不给你让路,就要被撞死……现在我被你撞伤了,快点赔银子给我……”
来人冷哼一声:“烦人!”手中长剑对着乞丐挥了过去,乞丐居然不害怕,拿着手中的小木棍顶了上来,只听“卡”的一声响,木棍被斩成两截,散落在地上……
望着那人手中的长剑,乞丐呆呆的,半天方才反应过来,赔罪道:“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小的一般见识了……”
望着乞丐的恭敬谄媚样,来人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坑抢拐骗别人钱财的乞丐而已!
转过身,确认身上东西无误,那人急速策马离去: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闲功夫和这乞丐在这里消耗。
马蹄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乞丐昏暗的眸底瞬间变的明亮无比,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欧阳少弦和暗卫们也从暗中走出:“怎么样?”
“回世子,属下幸不辱命!”手腕一翻,一只厚厚的信封现于乞丐手中,恭敬的呈上。
欧阳少弦打开来看,凌厉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寒光闪烁,越凝越深!
“啪!”轩墨居,慕容雨将厚厚的信封重重的甩到桌子上,美眸中寒光闪烁:“李向东,果然卑鄙无耻到了极点,为了自己的前途,无所不用其极……”抓陆皓文,以其弱点相要挟,再步步紧逼,除去所有新归来的边关将士,真是连环好计策……
幸好这部计划被暗卫偷来了,否则,京城又将掀起新一**风浪。
欧阳少弦拿起信封,目光深邃:“放心,这一次,叛军的计划,会按照我的指定实施……”
假扮乞丐的暗卫,偷出真命令的同时,送了他一封假命令:“只要叛军一出现,绝对让他们有来无回!”
将信封收好,欧阳少弦坐到椅子上,轻拥着慕容雨的小腰:“雨儿,最近几天,我会很忙,可能顾不到你,楚宣王府绝对安全,你就先在府里住几天,等忙完这件事情,我再陪你四处走走,散散心!”
“我知道!”口中答应着,慕容雨心中也有了一个小小的计划,李向东这个人渣,绝对要狠狠教训。
轻柔的吻落在额头,慕容雨瞬间回神,欧阳少弦无限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这套计划如此特殊,你不急着进宫让皇上过目?”
“过几天再让皇上知道也无妨,他太早知道此事,我的计划可是不太容易顺利进行!”欧阳少弦的计划,除了针对叛军外,还针对一些其他人,如果让皇上来布局,他只会针对叛军。
“如果皇上知道你故意拖延时间,让他晚知道这套计划,他会不会怪你?”
“只要我的计划能铲除叛军,他就没什么好怪罪的,最多说我自作主张,训斥几句了事!”六年前的叛乱后,皇上已经不再完全信任哪个亲王,欧阳少弦也没必要事事认真,非要征得皇帝信任不可,皇权与亲王之间相互制约的关系,维持着也不错。
夜色已深,欧阳少弦抱着慕容雨大步向床边走去:“雨儿,咱们还没有小宝宝吗?”想到李向东的邪恶计划,欧阳少弦要去应付,就特别希望有个小孩子能陪在慕容雨身边,和她聊天,解闷。
“咱们才成亲几个月,事情没那么快,当年,父王、母亲和我爹娘,都是成亲一年多后才有孕!”
前世,慕容雨是成亲三年才有孕,当时李向东有许多姬妾,总嫌慕容雨没有情调,像死鱼一样,很少去她房间……
“你换掉的计划里,李向东还会对我不利吗?”慕容雨的衣服被解开,欧阳少弦的吻落在她柔美的脖颈上,白皙的脖颈,瞬间透出点点红梅。
“换掉的计划,不是给李向东的,是给另一些叛军的,估计李向东会按照他制订的原来计划,对你不利,最近,我不在你身边,你还是少出门!”楚宣王府是铜墙铁壁,绝对安全。
“你的计划是什么?”欧阳少弦制订那套计策时,慕容雨曾暗中看了几眼,没看到多少实质性的内容。
欧阳少弦笑笑:“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低头,封住了慕容雨喋喋不休的小嘴。
跳跃的烛光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到墙壁上,帐幔纷飞,室内温度快速高涨,一室春色无边!
欧阳少陵和秋若颜订于腊月初六成亲,娶侧妃,婚礼不会大办,邀请一些非常熟识的人前来贺贺便可,进入腊月,天气越来越冷,北郡王府主人、下人都不愿在外面多呆,采买完东西,快速回府取暖。
反倒是十六成亲的陆皓文和王香雅,各自有朋友陪着,将许多吉祥喜庆之物全部买齐全了,在边关两年多,陆皓文的洞察力高超许多,走在大街上,总感觉有人在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暗暗加了小心。
临近腊月初六,欧阳少弦终于将叛军的计划交给了皇上,皇上看后龙颜大怒,将阻击叛军之事交给了欧阳夜辰和欧阳少弦。
为了制订出完美无缺的计划,欧阳少弦一早就出府,在太子府一呆就是半夜,很晚才会回来,白天,除了丫鬟,侍卫们外,楚宣王府就真的只剩下慕容雨一个人了。
夜幕降临,欧阳少弦像往常一样,没有回来用晚膳,慕容雨也不饿,正准备回去休息,墙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慕容雨冷冷一笑,最近几天,每到这个时间,就会响起这种脚步声,一般人会以为是普通人路过隔壁,仔细听才会现,脚步声有些不太正常。
白天人多,他们不敢硬来,晚上欧阳少弦回府,他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只在这个时候,他们才可能有点空子可钻,不过,楚宣王府戒备森严,他们不敢轻易闯进来。
放下手中茶杯,慕容雨站起身,人家都来了这么多次了,总不能每次都一无所获的回去吧,今天,自己就善心,送点礼物给他们!
“世子妃,世子吩咐过,不许您出府!”尤其是,外面还来了许多不明人士的情况下,更加不能出府冒险,欧阳少弦担心慕容雨的安全,特意将最厉害的侍卫,韩毅留下来保护慕容雨。
“放心,来的人虽多,精英却只有几个,我不会出事的,若你不放心,暗中跟着我出府好了!”慕容雨之所以选择今天出府,是因为她听到来的人之中,有一道熟悉的脚步声。
“世子妃!”欧阳少弦的命令,韩毅不敢违抗,万一慕容雨有个三长两短,倒霉的可是他。
“世子不在,楚宣王府所有侍卫必须听我的,我说没事,就没事,备轿,我要出府!”那个混帐就在外面,不好好教训教训,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机会。
慕容雨是主,侍卫是仆,仆不能逆主,侍卫们只得按照她说的做,抬了顶软轿,护送她出府。
轿前,十多名侍卫们开道,轿后,十多名侍卫断后,队伍浩浩荡荡,普通人见了都会绕着走。
“世子妃,这么晚了,您想去哪里?”韩毅走在轿旁,小心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随便走走,在街上逛逛吧!”估计走不到大街上,就会出事。
果然不出慕容雨所料,软轿出了楚宣王府大门,刚刚拐进小巷子中,几十名目光肃杀的黑衣人从天而降,手持着寒光闪闪的长剑,直扑楚宣王府的侍卫而来。
“有刺客,抓刺客!”黑衣人和楚宣王府的侍卫混战到一起,轿外响起激烈的兵器交接声,场面一片混乱。
轿子四周有楚宣王府侍卫重重保护,慕容雨坐在轿中,安然无恙,两道凌厉的目光,透过人群,射进轿中,慕容雨扬扬嘴角,悄悄下了软轿,趁着众人不注意,快速向回跑去,不知道的,以为她害怕,跑回楚宣王府了。
“世子妃,世子妃……”韩毅看到慕容雨远离了软轿,想跟去保护她,无奈被黑衣人纠缠住,分身乏术,急的大喊:“立刻甩开刺客,去保护世子妃!”
慕容雨离开软轿,来到一条空无一人的小巷子中,一名黑衣人从角落中走出,挡住了她的去路,眸底冷光与嘲讽尽显:“世子妃,就算你再怕死,也不应该下软轿的,在轿上,有侍卫保护,在这里,可没人能保护得了你!”
慕容雨冷笑一声:“你主人有你这么罗嗦的手下,做事注定失败,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慕容雨,楚宣王府的侍卫都被绊住了,你凭什么抓我?”黑衣人目光冷冽,暗带嘲讽。
慕容雨冷笑道:“就凭我!”话落,一柄削铁如泥的匕现于手中:“刷刷刷!”匕带着凌厉的攻势,直奔黑衣人而去。
“你居然会武功?”慕容雨出招快、狠、准,又是在黑衣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出招,虽然他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躲闪了,锋利的匕还是划破了黑衣人的衣衫,肩膀上,两道血痕惊现。
慕容雨没有说话,手中匕顺着她的招式,再次攻向黑衣人。
黑衣人是训练有素之人,提剑与慕容雨战到了一起,可不知是他肩膀上的伤在妨碍,还是什么其他问题,一向厉害的他居然被慕容雨打的节节败退。
一不小心,手中长剑被打落在地不说,胸口还挨了慕容雨一脚,清冷的眸底,闪着蚀骨的恨意,慕容雨对着黑衣人,连踢带打,黑衣人被狠狠踢倒在地,大口喘气,全身的骨头如同散了架般,疼痛难忍:慕容雨恨自己,她知道自己是谁?
黑衣人倒地,狼狈不堪,嘴角,隐有血痕渗出,慕容雨手持匕,步步逼近,准备给他最后一击:李向东,抓我要挟陆皓文,从而害死边关将士,重创皇上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匕对着黑衣人狠狠刺下,一道寒光凭空出现,打落了慕容雨手中匕,一道黑影闪过,捞起黑衣人飞离的同时,手中长剑对着慕容雨刺了过来,慕容雨未来得及躲闪,眼前白影一闪,强势的掌力挥到黑影身上,将两人打出几米远……
两道黑影倒地后,狼狈的打了几个滚,狠狠瞪了慕容雨一眼,快速起身离开。
“宇文振,你怎么会在这里?”刚才慕容雨只顾着教训黑衣人,没注意四周。
“在家里闷的无聊,就出来转转,无意间,听到这边有打斗声,就过来看看热闹……”宇文振说的轻描淡写。
“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由始至终,慕容雨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
“就刚刚,你追着黑衣人打的时候!”当时的慕容雨,招招狠毒,毫不留情,显然是和那黑衣人有仇:“你知道他是谁?”
“他们是叛军的人!”李向东的真正身份,慕容雨决定暂不透露,不过,李向东不是病的快死了吗?怎么还有力气出来抓她,并且,力气好像还恢复不少了,难道叛军派人治好了他的病……
“我知道他们是叛军的人,所以才放他们离开!”宇文振目光幽深:“在叛军那里,所有任务失败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与其咱们杀了他,脏了自己的手,倒不如,让他们窝里反,自相残杀!”
李向东的命还真硬,不过,少弦的计划一出,他必定失败,离死也就不远了……
“你知不知道,万一那名黑衣人的武功在你之上,你就会被他们抓回去了!”刚才宇文振虽未出手,却一直在暗中戒备着。
“放心,前面就是楚宣王府,我早就安排好了!”弹指,一记红色的信号升空,高墙上瞬间涌出大批手持长剑的侍卫:“我可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雨儿!”欧阳少弦从天而降,面色阴沉:“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轻易出府吗?”天知道当他听到侍卫禀报慕容雨出府去会刺客时,他有多担心她,叛军不是好对付的。
“我再三确认过,他们没来高手,才出府的!”慕容雨不急不缓的解释:“叛军开始的计策有两个,时间越来越紧迫,我这么做,是想让他们绝了抓我的计策,选用另外一个计划,全力实施……”
“我不在府里,没有几个人能保护得了你,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欧阳少弦眸底怒火燃烧。
慕容雨暗自腹诽,你在府里,他们哪里还敢来抓人:“我已经调了许多侍卫在暗中,确保万无一失,绝对不会出事的……”
欧阳少弦的目光,顺着慕容雨望到了侍卫边上的宇文振,宇文振笑笑,识趣的告辞:“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转过身,宇文振向着大道悠然走去,慕容雨的事情,欧阳少弦应该会处理妥当,自己还是费心去找找二弟吧,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自己找了他好几天都没见到人影。
李向东一走,其他黑衣人也撤离了,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回了轩墨居,欧阳少弦面色阴沉着,慕容雨和他说话,他也不理,端着酒杯,径直坐在美人塌上饮酒,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容雨沐浴前,他在喝酒,慕容雨在屏风后沐浴完毕,回到内室时,欧阳少弦还在喝酒,忍不住说了一句:“酒多伤身!”
欧阳少弦回她一句:“你不听劝,让我伤心!”
“我做事有分寸,不会出事的,你不必担心!”放下帐幔,慕容雨盖上被子休息去了,明天欧阳少陵和秋若颜成婚,她还要去祝贺,必须早休息。
稍顷,帐幔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欧阳少弦喝酒的动作猛然顿了下来,好气又好笑,自己坐在这里为她担心,她居然放心的睡着了。
放下酒杯,欧阳少弦来到床边,掀开了帐幔,慕容雨躺在大床里侧,像蚕宝宝一样,紧紧裹着一条被子,背对着欧阳少弦睡觉。
慕容雨裹的紧,欧阳少弦进不去锦被,只得躺在了慕容雨身侧,嘴巴凑到了慕容雨耳边:“雨儿,你痛打的黑衣人是李向东?你很恨他?”
“从李向东高中状元那年开始,他就和张姨娘联合起来设计我,我岂有不恨他之理!”慕容雨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却能让欧阳少弦听清她的大致意思。
“放心,这次计划一过,无论是在皇上这里,还是在叛军那里,李向东都会彻底垮台,你的仇我帮你报!”欧阳少弦语气肯定,眸底隐有寒光闪烁。
慕容雨裹着锦被,艰难的转过身,面对欧阳少弦:“你的计划,什么时候会实施!”
欧阳少弦笑笑,目光诡异,高深莫测:“明天就会实施!”上次欧阳少陵串通秋若颜设计他,这次,欧阳少陵,秋若颜大婚,他当然要送份特殊的礼物前去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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