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还小……”丁香一点也没多想,看李萍又要怒的样子,忙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回头问问他爹!”说完了,她决定还是离开吧,大奶奶其实根本就不会教孩子,自己跟她真没得谈。
“大嫂,还是先教溪儿吧?”小柳氏也觉得都要崩溃了,心里那个急,能指着别人的孩子来带好自己的孩子吗?问题是,里面最坏的那个是溪儿啊!她还担心自己儿子呢。
而且,她刚刚说不能让黄歌跟小胖妞玩这事,李萍跟自己说的不是一码事儿。她想的是溪儿可是小姐,就算是放了黄歌的奴籍,那也是奴才的孩子。凭什么跟着小溪和她儿子一块玩。当然还有就是,小溪可是女儿,就算是乡下,也没有说可以这么跟着奴才的孩子一块瞎玩的。她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在山里也是漫山遍野的瞎跑,身边都是村里的孩子,有男有女。
“好,你教她做饭怎么样?”李萍点头,看向了小柳氏,明明自己啥也没干啊,为什么孩子这样了?
“她才三岁。”小柳氏都要哭了,觉得真是太不靠谱了。现在她会跟着李萍出去应酬一下,也是觉得自己是见过点世面的,觉得女孩还是得有点女孩的样子,自是得好好的教。
“唉,我现在啥也不烦,就烦这俩!”李萍哪里想到小柳氏的十曲心肠,她顺便想了一下自己的小猴子,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算了,我干活去,你忙你的。”
李萍叹息完了就完了,却一点也没想过要去花园抓女儿,只是决定回去绣花。她这几天忙着搬家,活还没有干完呢。
小柳氏张了一下嘴,却也不好说啥了,只能去找丁香,家里还没理顺,她铺子里也不可能真的天天去。现在还是在这儿帮着李萍管管家。现在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大伯家两个孩子都这么活泼了,因为李萍大部时间都在烦,可是从来就没制止过。所以孩子成这样,怪谁?
殿试曾凡倒很平静,穿着干净的布袍子,拿着自己的小篮子进了大殿。拿了卷子,就安静的审题,写字。这些年的训练并不是白来的,考题不过都是从《四书》中来,《四书》又是按着朱熹的《四书辑注》来考。考了几百年,几本书只怕都考烂了。
而这几本书,基本上,在座的也都是能榨出油来读的。看到题目,只怕都成了一种一本能。当然,殿试,还是以策论为主,主要是看实际的能力问题。
他写得并不快,太早放笔会引人关注,出头不是不好,不过这个是有风险的,枪还打出头鸟呢!
他是在敲钟的同时放下的笔,然后安静的听着上头的皇上,挑了几个显得十分跳跃的出来回话,他也十分认真的听着,一个大殿里坐了三百人,皇上能挑的,大多都是重臣之子,或者是才名在外的。而这一切与曾凡无关,他不是不屑这些虚名。而是他在岳父身上学到很多东西,君子如玉,除了不琢不器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内外一致,温润而泽仁也!。
殿试也就算是结束了。他淡淡的跟着大家一齐退了出来。他们学院里这回进入殿试的也不过屈屈三人而已。看着人很少,但是得算总数,全国才录取三百人,他们一个学院就能过三个,这么算是不是显得成绩很亮眼了?
“曾兄,怎么样?”同窗胡良追了过来。
“还好。”曾凡还是温和的微笑着,顺便对他一拱手,”刚刚胡兄的答案真是花团锦簇!“
“唉,你真是的,我看你一直写到最后,是时间不够吗?”胡良是个直爽的性子,刚刚被皇上点起答话的,他便是其中之一,是同学之中最为才藻艳逸的一位。比曾凡大五岁,是曾凡常常觉得羡慕的一个人。
“是啊,时间好像还有点紧。”曾凡还是笑着,他喜欢胡良,虽说比自己大,但显是没受过什么挫折的,世间在他的眼里都是一片清明之态。所以他的答案也应该都是帝王喜欢的,一片朝气蓬勃。
“没事,没事,我也觉得时间有点紧。”另一位同窗萧敬看到他们在这儿,过来正好听到那句,忙也说道。萧敬性子敦厚,读书非常用功。常常会体恤别人,万不肯让人受一点委曲的。此时只怕是以为曾凡没有写完,忙安慰他了一下。
“是,跟我娘子说的,能真的进这儿,就够了。”曾凡回头看看大殿,有些人,一辈子也许都进不了这儿。而有些人,一辈子也许就只有这一次而已。从七品翰林到能上朝的五品上官,对大部分人来说,几乎就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所以今天能参加大比的,其实大多数人,一生都不可能再进这大殿。
“果然家有贤妻!”胡良和萧敬一块笑了,他们与曾凡不同,他们是真的官家之后,他们更理解曾凡这句话的意思。能进来,就已经是成功了,至于将来如何,只能说时也,命也。但这话也不能再谈了,自是一齐赞曾太太了。
他们都知道曾凡家里并不穷,真的穷,不可能进书院,也不可能住在那条街上。就算曾凡一进冰说是靠着妻子十指供给,他们其实也不相信的。怎么可能就靠着绣花,就能去得起那样的一个家。不过后来他们知道李萍绣一幅大尺寸的价格之后,就没人再说一个字了。
“她是很贤惠。”曾凡喜欢听这个,三人一起慢慢的向宫外走去。大家都聪明的不再提考试了,但也知道三个之前关系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以后三人的关系是要更上一层楼的。他们不仅是同窗,还是同年。
不过胡良和萧敬各自跟曾凡的关系都不错,他们都喜欢曾凡的性子,真诚却也温和,他们一齐读书这一年半,真是教学以才,都在各自的身上学到了自己所欠缺的东西。不过胡良和萧敬两人的关系就很一般了。此时应该是要再重新的审视关系罢了。三个各自找了话题,倒是不觉得一路漫长了,倒是把边上的那些举子看得有些气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