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思好奇的过来,拿手捡起了一片瓷进行观察,果然如陈青说的胎质疏松的很,不过她见赵明东这脸色,不好意思明说是赝品,还为他挽回点情面道:“这万一是当年烧纸出的次品呢,虽说品相不行,但好歹也是历史价值的。”
陈青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如果这胎体做不得数的话,那咱们再说说款识吧。
康、雍、乾彩瓷的落款,对人们判断是否珐琅彩具有重要作用。
有时一件器物虽分究竟是为粉彩还是珐琅彩,但如果底有料款,就基本清楚了。
同样,要判断一件作品真假,落款也显得举足轻重。
康熙器底部,基本上都是红或蓝两种外粗内细双方栏四字宋体款“康熙御制”,紫砂器则多黄彩款,后仿款字体竭力摹仿真品,但真品字体略扁,结构工整,点划顿撇捺笔路分明,仿款字体略瘦,撇捺做作,欠功力。
雍正器款比前复杂,绝大多数为双方栏蓝料内粗外细四字宋体款“雍正年制”,也有双方栏款。另有一种无方栏四字款,均为蓝料款,还有一种青花双圈六字款。
后仿者有相同格式款识作品,有的书红款,也有书“雍正御制”者。以第一种蓝料款为最多,有的外方栏线浓淡不均,“雍正年制”四字大小不一,看似工整,但软弱无力,按原款照描的痕迹明显。
乾隆款依然以蓝彩双方栏外粗内细四字宋体款为主。但除了与上述几种雍正款相似者外,还有篆款,偶亦见黄款。有些仿款基本能达到真切效果,但有的则违反常规。
值得警惕的是,凡是书雍正、乾隆款的红款器多为仿品。蓝彩四字款的仿制特征与雍正款相似,有的更差,上述两种雍乾蓝料字体,与民国仿“洪宪年制”四字款相比有相似之处。
几个可能不知道一点,凡落“古月轩”款的制品均为清末民初赝品。凡器身题写“郎世宁制”款识底书雍正乾隆官款者,也均应为民国仿制。因为至今未见一件书“古月轩”或“郎世宁制”的瓷器作品为真品。
可你们看着一款鼻烟壶的瓷器吧,嘿嘿……”
秦思思二话不说从碎瓷中找到了瓷底查看落款,上面清晰的写着古月轩三个大字,很明显,这就是一件民国仿品,错不了的。
秦思思满脸尴尬的抬眼看向了赵明东。
此刻的赵明东脸色已经由红色变成了黑色,快要被陈青给活活气死了。
他站着这里,难堪极了。
陈青瞧着他,得意洋洋的笑着,拿眼直挑衅的看着他,直看的他窝火无比。
“那个秦小姐,我还有要事要忙,恕我失陪。”
赵明东溜了,陈青看着他狼狈的出门,在背后喊了句:“愿赌服输啊,不敢的人猪狗不如哦。”
这老小子听见陈青这话,直接在门口一个趔趄,差点就扑倒在地,幸好被他身后的保镖给及时拉了一把,这才没狼狈出丑。
不过还是惹的大美女笑弯了腰。
陈青也是乐的直咧嘴:“叫你小子嚣张,这下遭报应了吧,哼哼……”
秦思思冲陈青伸出右手来,客气道:“先生好本事。”
伸手不打笑脸,再说了这女人貌似也不赖,至少在陈青刚刚困难的时候,还知道帮忙解围,足见她并非是那种特别市侩的人。
她给陈青钱,估计是一种行事习惯了。
所以陈青伸出右手和她握了握。
秦思思见陈青答应握手,很开心的笑了,邀请坐下,敬茶“先生,你本事不俗,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古玩生意?”
这是要做什么?
陈青一愣的:“秦小姐,敢问你这是何意?”
秦思思道:“不瞒你说,我想要筹建一家典当行,不知道先生有没有兴趣?”
陈青婉拒道:“不了,我这人不喜欢束缚。”
“您不考虑考虑,薪资咱们好商量。”
秦思思再度提钱了,陈青很不满道:“你能不能别什么东西都谈钱,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钱能谈拢的。“
见到陈青有些生气,秦思思有些惭愧,红着脸致歉道:“先生,抱歉啊,我没有恶意,之前你救我一命,我只是想感激您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还请你不要误会。”
陈青摆手道:“随便吧,反正我是不会受聘于你的,另外我要和你说一下,你最好不要入古玩这一行,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一个不懂行的门外汉入行,只有被宰的份。”
秦思思也是没料到陈青居然如此拒绝她,,还劝她不要入行,秦思思顿时觉得这人有意思,掏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给陈青道:“如果先生有什么需要,欢迎随时联系我。”
陈青接过名片,回道:“我叫陈青,没有名片,你可以记一下我的手机号。”
二人交还了一下手机号,秦思思询问道:“陈先生,你来潘家园可买到心仪的东西?”
陈青摇头道:“还没遇到呢。”
秦思思主动道:“巧了,我也没遇到呢,要不咱们一起逛逛。”
陈青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逛街是假,多谈谈他的底是真,不过陈青也不在乎,点头答应了。
二人逛地摊,秦思思见到有人居然把家里的旧衣柜搬出来卖,笑问道:“陈先生,你说这柜子能值几个钱,会有人要吗?”
陈青扭头看去,立马摇头道:“是赝品,不值几个钱。”
陈青的话好巧不巧的被老板给听见了,老板气的叫道:“什么?我这老家具怎么可能是假货,小子,你别给我胡诌,坏我生意。”
陈青拍了拍这五斗柜,冲他咧嘴笑道:“旁人估计不懂行的或许会看走眼,不过可惜啊,我村里有人是木匠,我看着也学了两手,知道什么是五斗柜,你这柜子虽然似模似样,但是却忽略了一个大问题。”
“忽略了什么?”老板脱口便问道,这一开口他便懊悔了,这不是变相承认自己在兜售假货嘛。
陈青冷笑了笑,点出道:“五斗柜之所以称之为五斗柜,那是他的容量正好是五斗,据《清会典》载:“户部量铸铁为式,形方,升积三十一寸六百分,面底方四寸,深一寸九分七厘五毫。”今得实测户部铁方升,可知清朝官定的标准量器计算容积为1035立方厘米。”
“而你这五斗柜太小了,小的有这么大的容量吗?”
这么一说,秦思思这才注意到不对劲,这柜子的确有些小。
这就是个迷你型的五斗柜子,仿的。
陈青得意洋洋的微笑着,看着老板的脸色变了。
老板皱起眉头上下凝重的打量起陈青,看着他平平无奇,但就是这样的人物才深藏不露,他终于意识到是自己遇到高手了。
陈青以一种俯瞰众生的视野蔑视不屑的看着他,直看的老板额头直冒冷汗,从气势上,陈青死死的压住了他。
见把他打压够了,陈青突然来了句:“老板,你这柜子既然是个赝品,也就不值钱啦,反正你也是要拆了烧火的,我看不如这样吧,一千块便宜卖我吧?”
陈青这摆明了是趁火打劫。
要知道这五斗柜虽然是赝品,但是好歹各方面造假都是巅峰,打造的费用,人力,少说是一万五的价,若是以真品卖,三万以上的价少不了。
可惜若不是容量被弄错了,绝对是可以以假乱真的好东西,如今却被说不值钱,这不是赤裸裸的打人家脸嘛。
老板气的脸都要黑了,偏生还不能表露出万分不爽来。
自己摆的局,设计不精,被人啄了眼,他只有自己忍痛受着。
老板咬着牙,很是不爽的点下了头,答应道:“好吧,一千块卖你了。”
陈青二话不说招呼秦思思道:“秦小姐,来,咱们搬家具。”
老板一怔的,忙问道:“不用我送上门吗,你们自己搬?”
陈青笑道:“哪里叫老板你再贴运费啊,我们自己动手。”
秦思思很不想搬这家具,因为上面很多灰尘,她怕弄脏了衣服,可是陈青坚持,她也没辙,心里直骂陈青抠门。
秦思思无奈闷头来搭把手搬家具。
五斗柜在我们两人的合力下,终于移动了,可是搬动后,秦思思就现不对劲了,怎么柜子内有声响。
好像还有东西在。
陈青瞅了眼老板,这老小子的眼神不对,好像在偷笑。
陈青不想吱声,就搬走东西,
“好像有东西在。”秦思思这傻女人,听见动静,居然出声提醒。
“我靠,笨女人,不知道闷声大财吗?”陈青郁闷的不行,偏生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老板的意图陈青倒是能猜到一二分,不过猜不全乎,所以他才故意买这个赝品,亲自搬走东西,想把内里的好东西占为己有,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
果然,秦素素傻乎乎的冒出了这么一句后,老板就果断疑惑问道:“真的有东西吗?别是听错了吧。”
陈青立马抢话道:“有什么声音,还不是咱们搬东西脚下擦地的声音,秦思思,你别停手呀,继续搭把手。”
老板被陈青的话气的鼻腔微微一喷气的,见陈青不上当,当下只好主动道:“不成,我得好好看看柜子里,这万一有什么好东西,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你们,快放下,你们给我放下。”
秦思思先不动手了,陈青无奈的放下了柜子。
柜子一放下来,老板就如狼似虎的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抽屉是一格一格的被他抽了出来,乖乖,里面的东西还真够杂乱的。
鞋底,废报纸,旧书,还有女人的肚兜,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秦思思瞅着纳闷道:“我说怎么这么重呢,老板,你这也太邋遢了吧。”
老板一边翻着柜子,一边赔笑道:“见笑啊,这是老宅里掏来的东西,旧东西比较多,平时又没个功夫收拾,就一直这么搁着,咦,这是什么?”
老板说着突然掏出了一个红布包裹好的东西,这东西蛮小的,也就一个婴儿的拳头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