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佳刚睡下不久,睡得不怎么安稳,一听见声音,就醒了。
睁眼见是杨嘉许,没有大吼,也没有大骂,她很平静,冷冷的看了来人一眼,转了个身子,背对着他。
杨嘉许心口有些堵得慌。
他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陈乐佳还平坦的肚子,道:“陈乐佳,嫁我是最好的选择,这次是我求你,盛京的笑柄变成了杨家,你可以狠狠出一口气了。”
陈乐佳打掉他的手,“谁稀罕?杨嘉许,你这样的烂人,我宁愿我的孩子没有爹,你记住了,这孩子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你休想抢走。”
杨嘉许默了一阵,“我说了,成亲后,我千依百顺,你不喜欢的,我都改,孩子我不抢,这是我们两个人的。”
陈乐佳艰难的坐了起来,直直的盯着他,突然,一个耳光,‘啪’就扇了过去。
杨嘉许愣了半晌,似乎没想到她说动手就动手。
“杨大公子不是千依百顺吗?这一耳光就受不起了?”
杨嘉许顿了半晌,把另外一边脸伸了过去,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下,“你想打的话,随时都可以。手疼吗?我自己来吧。”
说着,一反手,‘啪’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那力气,比虚弱的陈乐佳劲儿大多了,五个拇指印瞬间就浮现在脸上。
陈乐佳轻蔑的笑了一下,“苦肉计?这点儿程度怎么够,再来几下,别停啊。”
杨嘉许手一顿,左右开弓,啪啪啪往自己脸上扇耳刮子。
陈乐佳嘴角咧得大大的,心里突然觉得无比畅快。
陈夫人端着药碗进来时候,看见一个自己扇耳光的杨嘉许,差点儿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陈乐佳忽然就没了心情,冷冷的呵斥,“够了,我不想看了,滚出去。”
杨嘉许停了下来,一张肿得像猪头的脸勉强扯了个笑的弧度,“我下午来提亲。”
说着,他趁陈乐佳身体虚弱反应不灵敏,迅速往前一凑,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嘴角,低声呢喃道:“你果然还是生气的时候最美。”
说完就快速的抽身,陈乐佳的一巴掌落了空,一眨眼,他就已经站得离床很远了,他道:“我走了,照顾好我们的儿子。”
这真是个恶劣的男人。
他说走,却一步欺身上前,重新跨到了床边,猝不及防的就捧住陈乐佳的双颊,狠狠的问了下去,舌头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冲进里面横冲直撞,扫荡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的退了出来,照着她被吮红了的双唇轻啄了一下,迅速的离开。
经过陈夫人身边的时候,还很有礼貌的道了一声:“岳母,小婿走了。”
陈夫人反应过来,要不是还记着手里面端的是陈乐佳的药,简直就要泼他一脸了。
杨嘉许笑嘻嘻的,觉得心情明媚了不少,趁这两个女人飙之前,迅速的遁了。
回家之后他又跟大爷似的,让杨司马提了聘礼上陈家的门。
这一次是诚意十足,光聘礼都差点搬空了半个司马府,抬聘礼的下人足两百零八个。
陈老爹沉着脸,看着杨家的聘礼流水一样往家里送,心里那叫一个五味陈杂。
这陈、杨两家,左右都栽倒一个杨嘉许手里去了。
这天杨家人走后,陈夫人气势汹汹的找到陈老爹,开口就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尽了。
原因无他,因为陈老爹收了杨家的聘礼,也就是说——陈乐佳将要嫁给杨嘉许了。
“杨嘉许是什么玩意儿你不知道吗?女儿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吗?你竟然狠得下心来将他往火坑里推!”
陈老爹的脸色也不好,“你以为我想吗,可不嫁他嫁谁,孩子都怀上了,他们死缠烂打,杨家都是些什么烂人你不知道吗?将来为了抢夺孩子,你根本不能想象他们会做什么腌臜事情!”
杨司马的手很脏,比朝堂上大多数官员都要脏,他的手段,说出来都让人心里毛。
陈乐佳毕竟是被杨嘉许坏了名声,找赘婿的方案,终究是下下策,如今杨嘉许愿意娶了,嫁他才是将影响降到最低法子。
况且,皇帝亲口下口谕让杨嘉许将功折罪,其中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值得商榷吗?
说白了,杨家把陈家得罪得太狠了,刘略他开口促成这段婚姻,他也就得罪陈家了,他手段温和一点,委婉的提示一下,让大家自行去领悟。
不可否认的,这才是最佳方案。
陈家保住了面子,杨家得偿所愿,风波平息,两家联姻巩固实力,诸如此类,百利而无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