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能够暂时解决一小半,人人都且松了口气,几个官差陪着江柔去天牢提人,把沈问接出来的时候,江母围着他转了两圈儿,问:“二,他们没给你上刑吧?”
沈问重见天日,意气风,“阿嬷放心,他们哪里敢动我?”
江柔仔细的凑近他的脸看了看,“你这脸怎么红红的的?”
她一说,沈问就觉得脸上有点儿疼。
在天香居的时候被陈乐佳那个伪淑女泼了杯热茶,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扇了一巴掌,现在都还疼着,不红才怪了。
他说:“刚才在里面睡了一觉,那棉被不知道多久没洗,都硬了,可能就是压红的。”
江柔道:“你睡觉能压出一个手掌的形状,还是很能耐啊。”
江母张开五指往他脸上比划了一下,“这手指头还挺长,也挺细的——还是女孩子?。”
沈问憋了半天,很拙劣的转移话题,“娘,阿嬷,爹没回家吧?”
江母道:“没,知道你怕他,替你瞒着的,这回看你小子怎么感谢我。”
沈问四指朝天,“给阿嬷按摩一个月,少一天让我脚底长疮嘴里流脓。”
江母啧啧道:“你小子,真是个狠人啊!”
沈问腼腆的笑。
江母嫌弃道:“上次我可听说杨家那小子带你逛青楼了,你没对李家小姐做那犯法的事儿,可你要嫖啊,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谁嘴巴那么大!”沈问涨红了脸,解释道:“我就听了听曲儿,什么都没做。”
江母切了一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沈问恼羞成怒,“阿嬷!”
江柔也道:“娘!”
江母一副俾睨天下的模样鄙视道,“还害个什么羞?做得还说不得了?”
祖孙三代人的身影消失,刚才那个年纪稍长提议保释沈问的官差立即转身去找任辅。
任辅正在头疼着。
强奸案是最难办的,因为这玩意儿除非在案时候把强奸犯捉拿在床,很难取证。
有经验的婆子只验得出来女子何时有行房痕迹,但这男子,却验不出来。特别是李小姐是在上香的途中,被人拉到小树林的,唯一的目击证人还跑了,现在李念儿人都已经疯了,也不能指认犯人,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就算抓到犯人,人家抵死不认,能有什么办法?
那年长官差站在任辅面前,抱拳道:“大人,属下有新现。”
任辅锤了锤自己的脑壳,道:“说。”
这官差叫汪池,上一任府尹还任职的时候,他就已经在衙门当差,资历很老了,在办案上,经验很丰富。
他道:“大人,李小姐没有哑,也没有疯,李大人的态度和李小姐,也很奇怪。”
任辅一下就精神了,“怎么个奇怪法?”
汪池道:“李小姐宁愿见一个外人,也不见李夫人,这家人之间,看起来有很大的隔阂,这案子里面肯定有文章。”
与此同时,在回家路上的江柔,也刚好对沈问和江母说出这句话。
**
满春阁。
满春阁是个很贴切的名字,满园的春色都要溢出来了,风千露一进去,老鸨就迎上来,笑嘻嘻的问,“郡主又来找侯爷回家?”
风千露道:“是啊,冯妈妈,哪个房间?”
冯妈妈用帕子捂住嘴揶揄笑道:“一楼右转,无梦。
郡主,您和侯爷真是奇怪,妈妈我做这行这么多年,只见过夫人老捉老爷回家的,还没看过女儿来捉爹回家的。”
风千露道,“没办法,老头儿不自觉,我不管着他谁管他?”
她说着,顺着冯妈妈指的方向走过去,一楼倒数第四间,房门紧闭着,门口左边门框上挂了一块木牌,上书‘无梦’两个字。
这是这间房的名字。
她拍了拍门,“风熊,你再不出来我就进来了。”
房间内,曾经的土匪头子现在的平凉侯风熊,听到这声音顿时觉得蛋疼,破口大骂,“人家的女儿是老爹冬天的棉袄,我的特么是夏天的皮大衣!”
催命的声音来又来了,“我数十下,一!”
被压在风熊身下的美人儿娇滴滴道:“侯爷,郡主又来了,咱们还来吗?”
风熊不舍的动了两下,猛然起床,“下次下次,乖乖宝贝儿,先穿衣服,等会儿这讨债的真的进来了。”
美人儿是专业人士,把自己脱光最快可以只用时三秒,穿衣服最多也只五秒,风千露数到十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
风熊比她更快,都已经坐在桌边倒水喝了,她打开门,看见风千露后福身道:“妾身见过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