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蕴手握两万骠骑军虎符,据说,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组织在支持他。
郭开诚还是有点儿忌惮的。
但是!
今天齐良翰他必须死!
如果日后就这样放他两条腿走出去,往后怎么震慑众臣?以后个个都学他,他还怎么治理这朝纲?
所以他今天必须死!
不仅要死!
还要死得很难看!
“江蕴,你别不识好歹,识相的让开,免得落一个同党的罪名!”
按理说,江蕴作为沈十三的大舅哥,早就该被牵连,手里面不可能还握有兵权,还好好的站在这朝堂之上。
想到这个,郭开诚就蛋疼,坏就坏在,他大意了!
那日朝堂之上原本是要落他,正当要将人捉拿的时候,皇后他妈的来了!
女人怎么能上朝?
可那天皇后他就是来了。
不知道看守的侍卫是干什么吃的,这女人一身九凤朝天肃穆宫装,端着一面圣旨就来了。
圣旨的内容他记不得了,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说,承认沈十三反贼的身份,但检举人是江蕴,所以赦他无罪。
当时郭开诚就气得差点儿没吐血,下了早朝,看守皇后的士兵就被全部处死了。
江蕴就这样逃过一劫,暂时没有罪名落他。
只不过,郭开诚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得到好处。
至少,他更加名正言顺了。
这话怎么说呢?
——
先时,他用皇帝的名义下了圣旨,定沈十三反贼的罪。
但那毕竟是从他手里颁出去的旨意,众人口里不说,但心里跟明镜一样。
皇后就不一样了。
皇后是国母,她和皇帝是夫妻,又和郭家是死敌,谁都可能帮郭家,就她不可能。
她带来的这道圣旨,相当于是官方承认了沈十三是反贼,比他说的话更能服众。
而且,他囚禁皇帝,对外宣称皇帝病重,皇后的出现,虽然让她损失了一次扳倒江蕴的机会,但好歹,他有了绝对的证据去消灭坊间‘郭贼’的流言。
那时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圣旨也已经到了大家的面前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他虽然算是亏了一波,但也不是毫无收获,只能算了。
也就是那次,他才晓得了,江蕴背后竟然后一股神秘的民间力量再助他,皇后就是这么逃出来的。
从此,他不敢再轻敌。
这次不同了,这次齐良翰搅乱朝堂,当众殴打朝廷官员致死,还意图刺杀国丈,简直罪无可恕!
江蕴要是胆敢阻拦他杀人,那就是同党!
这次,皇后不会有机会能够找到机会从昭阳宫带来圣旨了。
这样一想,郭开诚面上虽然阴狠很的盯着江蕴,但心里却开始大笑。
好啊!
不怕你拦我,就怕你拦我!
拦一个死一个!
正愁没有机会收拾你!
朝堂上一片寂静,大臣们衣冠不整,有的脸上甚至还有血道子。
他们就这样紧张的看着这边两人对峙,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江蕴手里虽然只有两万兵力,但这两万,不是普通的两万。
这两万骠骑军,是从沈家军里面分出来的。
沈家军,以一当十,战无不克,真正的虎狼之师!
打仗不是谁人多谁就稳赢,江蕴也是个军事天才,他亲手训练的军队,在他的指挥下,挥的作用绝对能突破人数的限制。
郭开诚暂时不敢大动,有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江蕴。
比起他手上的三十万,两万似乎不足挂齿。
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不。
如果激怒了江蕴,他起兵而反,郭开诚绝对要头疼一阵子。
盛京之外,还有沈战虎视眈眈,要是在江蕴手头折了兵力,那是相当的划不来。
但对策,他已经想好了。
江蕴现在留在朝中,看起来是归顺他,但他知道,对方其实就是在等着沈十三里应外合。
做梦!
人活一世,不就是钱和权两个字么。
骠骑军下,已经有数名将领被策反,只要再给他些时间,保管江蕴再也命令不动这只军队!
那时候,这人将会死得无比凄惨!
只是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但现在!
他郭开诚也不是好捏的柿子,鱼死网破,也要看看谁的网子破口大,谁的鱼死得多,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郭开诚朝站立一旁的禁军乙使了个眼色,那禁军会意,一个箭步上前,举刀向齐良翰挥下。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吸气的声音。
江蕴手里还握着禁军甲的刀,看样子,是来不及挽救这条命了。
哪知,他们到底是见识短浅了。
江蕴从军短短几年,战场上得到威名,原来也不是白来的。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恍惚间看到江蕴似乎是一个鞭腿横扫向举刀欲砍的禁军乙,同时一掌击出。
这威力堪比沈十三扫堂腿的一腿,把禁军甲乙扫到地上,禁军甲也被一掌击飞出去。
完了,他保持着鞭腿悬空的姿势,转了转手腕和脚掌,就这这个姿势,轻蔑的看着郭开诚,口气相当大,“不自量力。”
也不知道这是在说那两个禁军,还是在说郭开诚。
忠臣派看他的目光里面,简直就要冒出粉红色的泡泡了。
这个逼,装得简直完美无缺!
江蕴四处看了一圈儿,在这么紧张的时候,还抽出空来惋惜了一下——
可惜太医不用上早朝!
郭开诚气得两捋胡须直抖,指着江蕴道:“把这个也拿下!他是同党!”
顿时,殿中涌进来了更多的带刀士兵,加上一干大臣,把皇极殿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是转身都困难。
江蕴却不慌不忙,慢悠悠的收回了耍帅了的姿势,“郭大人,今日不管是我还是齐大人,你要是动一根毫毛,你的美梦就要做不成了。”
那样胸有成竹,饶是郭开诚,也忍不住心里虚了一下。
这时,一个狗腿子站出来,大呵道:“郭大人,不用管他,他必定是在虚张声势!这等佞臣,应当诛而后快!”
江蕴回眸,“哦?你确定?”
郭开诚虽然被江蕴唬住了一瞬间,但是不会被唬住很久,他大声命令,“把这两个人给本官抓起来,就地格杀!”
禁军们闻声而动。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都没看清江蕴是怎么动的,明明他离郭开诚还有一段距离,可是一瞬间,他却已经单手成爪,扣在了国丈大人的脖子上。
他轻飘飘的说,“各位,可别轻举妄动哦,我的手,可比诸君的刀快。”
他刚才露的那一手,谁都不敢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
郭开诚觉得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怎么一个个的,突然就这么胆大包天了?
江蕴就贴在他背后,这么近的距离,对方身上那一股危险的气息,他感受了个结结实实,他色厉内荏的吼,“江蕴!你不想活了吗?你别忘了,你的爹娘和侄儿还在京中,你今天要是动我一下,我保管他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他们的死活你不管了吗?”
江蕴顿了一下,“你的问题有点儿多啊,我该先回答你哪一个呢?”
郭开诚一口气噎在胸口没提上来,差点儿没撅过去!
我是在问问题吗?!
江蕴想了想,用一种大慈悲的悲悯语气说,“那就一个一个的来吧。
我这辈子呢,活的差不多了,虽然还不怎么想死,但什么时候死了,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至于我爹娘和侄儿,不好意思,我忘记告诉你了,我这身功夫是我爹教的,至今我还打不过他。
我侄儿是沈战教的,其余的,不用多说了吧?
虽他们不能正面应对你的三十万大军,但逃出这盛京,还是绰绰有余了。
你手下的这些饭桶要是能摸到这几人的一片衣角呢,也算是你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