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任务的任务地点距离钟山基地不远,加上时间也比较宽裕,萧末和雪里红商量后,决定还是先回基地一趟。
萧末一行在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后终于接近基地主干道,前面就能看见二号基地的大门,这也是目前钟山基地明面上唯一一个对外进出口。
二号基地位于整个钟山基地的北面。
整个钟山基地只有两座山,一座在一号基地,也就是基地中心。还有一座,说是山,不如说是小山脉,这个包含了十三个小山包的小山脉就在二号基地中,故二号基地最外围的围墙都是依山而建。
围墙上架设着机枪和大炮,就如古时的城墙。
一开始钟山市只有一个基地,也就是现在的一号基地,原本是一个军区,钟山市失守后被改建为基地。
军区内那座无名山,山头并不高,坡道和缓,山腹被挖空,被军方用来当作武器库和机房使用,现在依旧如此。
基地的中心大楼就建在这座无名山的正前方,大楼后面就是军营。
无名山算是整个基地的最中心,就单独一个山包,高约八百米多点,山上和附近空地都没有高楼,最高的中心大楼也只有五层。
后来人来多了,一号基地不够用,就在一号基地的基础上逐渐展出四个卫星基地,分别是二号到五号,正好位于一号基地东南西北四面,把一号基地完美地包裹在中间。
整个钟山基地从天空上看就像是一个外圆内方的古铜钱,中间的方孔就是一号基地。
基地和基地之间都建有高高的围墙,上面有人可以行走并能进行攻防。
萧末望着窗外道:“我们这里的政府和军队算是反应最快的那一批了,管理也算清明,政军两方的关系也处得不错,短短时间内就把基地建了起来,民心也重新收拢,该紧的紧,该松的松,没出什么大乱子,可我听说有些城市和乡镇已经乱得一塌糊涂,很多地方都被迫放弃,老百姓都在向大城市逃亡。小红,你不觉得这段时间逃往钟山市的人越来越多了吗?”
说到最后,他的语调还是忍不住沉了下去。
雪里红抬头,他正在制作一个小物件,“你在担心政府无法控制局势吗?”
“不,我怕他们放弃大部分,驻守小部分。”
“这是必然的事情。军队力量有限,想要全面守护住这么大一个国家,在目前的情况下,全填进去也不够。不如重点防守一些重要城市,保证工业和农业的基础和高精尖供应,这样才有希望。”
“近来越来越多的难民逃入基地,基地外的临时安置营已经放不下那些人,恐怕上面很快就会布任务让人去修建第六号基地。可是就算水泥够,粮食呢?如果基地内可以换取的粮食再度削减,怎么办?”
“不是说研究所已经在研究不考虑口感只考虑生产量的新型粮食了吗?不要担心,天无绝人之路。”
“全世界只留下一男一女也叫没有绝人,可除此之外的人呢?”萧末也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忧心,就像是有什么沉甸甸的未知危险压在他心脏上一样。
雪里红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如果世界上真的只剩下两个人,他希望是他和萧末。两个都是男的不能传宗接代?那不是他的问题。
离二号大门还有五百米左右,就有全身武装的军人坐在坦克车上,指挥车辆和行人分流。
雷兵他们的车队已经在全副武装下先一步进入基地,萧末他们因为一路分急救袋稍微迟了些。
雪里红放慢车速,警告车内所有人不准开车窗,不管看见什么事。
萧末到了家门口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为紧张。王成和钱云开也是如此。
大概是四人的紧张气氛传染了其他几人,两小也不玩游戏了,全都呈保护姿态紧紧贴在老吴夫妻身边,把老吴夫妻感动得。
基地车不亚于卡车的庞大外形和酷炫的银黑色车身以及车身上艳丽到极点的地狱花,还没有靠近基地就引起了喧哗。
多少人在看基地车,不少仇富的人眼中更是射出仇恨的光芒,认定里面坐的不是富n代就是官n代,有些人气不过,捏起石头偷偷往车窗上砸,还没近前就见电光一闪,那石头竟然碎了。
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还想动手的人全都吓住。他们倒不以为是车辆本身的防守功能,只当是车内有异能者。
没有人敢再攻击车辆,可谩骂的人却爆式的增加。
如果基地车的外表能再破烂一点、战争痕迹多一点,也许还不会引起如此大的仇视,可偏偏基地车看起来崭新如刚出厂,而这年月能把车保持得这么好,能开新车的人都是什么人?也怪不得广大难民如此仇视车中人。这辆车几乎赤/裸裸地证明了一句话: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
萧末看着坐在旁边一脸坦然的雪里红,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其实更喜欢低调的生活啊。
“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
“嗯?”
“我们如果没有自保的能力也就罢了,既然有,在不违背你的良心和原则的基础下,为什么不活得更肆意一点?再说,不是老板你说喜欢豪华型越野车的吗?”
萧末沉默半晌,“……其实是你自己憋得太久,有了武力就想嚣张吧。”
雪里红伸手扯他耳朵。
萧末想躲没躲开,气得磨牙,被说中就欺负人。
负责指挥和分流的军人们也看到了基地车,有士兵吹出口哨。
“这是谁的车?以前没见过嘛。”
“不知道。反正我们基地里没有这么骚包的家伙,要有,这车也被咱雷队给抢走了。”
看来雷兵的强盗之名已经响遍整个军区。
“外面来的?可是这车怎么这么新?”
“等等!不是外面来的,他们走的是左边通道。”
“哎?会不会走错了?”
有基地通行证的车辆及行人往左行,其他车辆和人群全部右行。
左边的人队和车队都动得比较快,右边的几乎都没怎么动。
坐在坦克上的军人可以指挥车辆,却无法完全禁止在两边通道穿行的人类。
看到左边的车辆行人不断前进,右边的人等不住了,有些人已经从昨日等到现在。
“砰砰!”车窗被人拍响,有人大声询问:“兄弟,有水吗?给口水喝吧!”
萧末按住雪里红的手,不准他电人玩。
雪里红的眼瞳突然分成两个又合并,看萧末吓了一跳,微笑。
萧末有种这老小子越活越顽劣之感。
“想不想看我眼睛里满是瞳孔?”青年贴近萧末的耳朵,低声问他。
萧末想象了一下,打了个颤,“别!”会萎掉,真的!
“那想不想看我长出三张嘴,每张嘴里都有锯齿一样的尖牙?”
“我知道你现在处在特殊的心理时期,求别闹!”
“是呀,自从知道自己能变成怪物,我特别自卑,老板,你要好好安慰我才行。”
萧末:“……是,是,你自卑,全天下再也没有人比你更自卑了。”
雪里红眼里盛了满满的笑,以至于他看外面那些拍打车窗的人也不是那么特别想电死他们了。
“啪!”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孩子的脸突然贴到车窗上,女人的哭求声跟着响起:“求求你们,给我孩子一条活路吧,求你们把他带进去吧,只要每天给他一口水喝、给他一口吃的,让他活下去就行!求求你们了!”
小孩子嘴皮干裂,眼里全是懵懂,长出指甲的灰黑色小手指在满是尘土的车窗上抠着,出刺耳声音的同时,也留下一道道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缺水?外面的水都不能喝了吗?”萧末出去一个多月,对最新情况并不了解,他还奇怪路上的人为什么看起来都那么干渴。
程宰正在和基地内部联系,闻言顺口问了,得到对方的回复后,表情呆了呆,转而告诉萧末和全车人:“据说各水源金属含量严重超标,不少人因为喝水喝出病。因为水源变化是渐进式,直到最近这事才爆出来,原因是个别小基地和村庄的人因为水源重金属污染,全都变成了怪物。”
“怪物?”萧末忙问系统,“这又是什么病毒吗?”
系统这次回答他了:“不,这是属于自然变异的一种。如果我的分析和推断没有错误,以后地球的水源和食物类都会含有大量金属,且会慢慢增加,直到一个饱和值。而能自体分泌出合金颗粒的人食用这样的食水也许没事,也许会自然变异。而不能分泌合金颗粒的人,则完全不能食用这种食水。”
萧末整理疑问让程宰和基地的人确认。
“咳,这件事我正准备跟你们说,前面没找到机会。”钱云开推了推眼镜,示意程宰不用再问,他在研究所,知道的只比别人更多。
车内人一起看向钱法医。
钱云开道:“经过大量事实证明,不能分泌合金颗粒的人在长期饮用那种金属含量严重超标的食水下,最长三个月就会死亡,现在这个时限随着水源中金属含量增加还在进一步缩减。而能分泌合金颗粒的人则有一大部分人身体腐烂变异,很多人在后期大脑病变或者因为忍受不了这种痛苦而疯,那几个小基地和村庄的人就是被那些疯的变异人给屠杀光了。”
这件事让拾荒小队的人全沉默了。
萧末拿起联络器就要拨打家里留的卫星电话。
钱云开加了一句:“目前基地里已经研究出一种过滤设施,勉强让食用水的金属含量还在人体可接受范围内,基地中的人暂时不用担心水源污染的事。”
萧末的手从联络器上离开。
“异能者呢?”雪里红突然问。
钱云开明白他在问什么,回答道:“异能者对金属超标水的接受能力更强一点,但也只是强一点而已,那些变异者中也有异能者,而且就因为有异能者,所以才造成那么大的杀伤性。”
萧末想到从出来到现在,小红一直尽量让他喝矿泉水,极少让他接触外界水源,是不是他对水源水质变化已经有所察觉?
钱云开顿了顿,又道:“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未来的粮食。目前已知范围内的水源全部金属含量超标,而用这种水灌溉的农田,你们认为会长出什么样的粮食?”
全车哑然,萧末好一会儿才说:“我看路边农田长势还可以。”
“其实全国秋季收的那批粮已经现大肆减产和金属含量超标的事情,而这批冬粮古怪的长势良好,可是它们的茎叶据说要用镰刀割半天才能割下来。”
钱云开的话再次让小队成员静默,每个人都在想他们的未来、地球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车外,那个抱孩子的女人不肯离去,跟着车子往前走。
萧末看着那孩子的小脸蛋,很想开窗给那孩子一瓶水,可他不敢。以前他干过这种蠢事,不是送水,而是送食物,刚送出去,那孩子没吃到,反被别人抢了,孩子还被打破头。他下车救孩子,结果被孩子的家人赖上,非要他做担保,保他们进入基地,还要帮他们安排住处。
更有一堆人缠着他、抓着他、扯着他,有对他哀求的,有对他莫名辱骂的,还有人偷偷踢打他。
他的两支臂膀都被人抓住,连还手都做不到。那些人还来摸他身上的东西,把他带着的匕、手表、甚至皮带、皮鞋都抢了去,差点连衣服都没保住。
他身上被人撕扯的都是伤口,头脸、手臂都被抓伤,大腿以下被踢得生疼,膝盖差点被踢废。
幸亏他那时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能力,否则当着那些人的面,伤口好了又伤,伤了又好,不但暴露了他的能力,说不定那些人还会扑上来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这可不是什么夸张或恐吓的瞎话,而是真实事情。在国家明令禁止抓捕异能者以后,也不知从哪里传出的,竟有人说吃了那些异能者的血肉就有可能获得他们的异能,这让异能者,尤其是能力比较弱的异能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敢随便暴露自己有异能。
最后还是雪里红下车,硬是把他从人群里抢救出来塞进车里,好不容易才回去基地。
他知道雪里红可以更早下车救他,但他没动,就是想让他受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随便心软。
而那次教训也确实让他不敢再随便心软。
车里的人不开窗,大家都不理会外面那些人的恳求,很快,恳求声变成叫骂声。
拍窗的声音也越来越激烈,还有人直接拿棍棒去砸玻璃窗。
吴小原狠狠皱起小眉头,小指头动啊动,很想放出电网。
林小飞也很生气,可是他却很懂事地握住了吴小原的手,还小大人地轻轻拍打他的背部,“不怕,他们不是坏人,他们只是在犯红眼病。队长不说让我们动,我们就不要动。”
吴小原抬头看看他,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老吴揉揉儿子的脑袋,吴小原脑袋一晃,不让他揉。老吴粉伤心。
站在坦克上的士兵看到那些人在砸车窗,也没有人去管,因为怕犯起众怒而不敢管,只能举起大喇叭不住喊:“无钟山基地通行证者不要走左边通道,到了前面的拦隔网请立刻退回,如有试图进入者,将会被取消进入钟山基地的资格,同时也无法领取最基本的生活用水和食物!不听劝告非要强行进入者,将很可能会被打伤或击毙!请大家珍惜自己的生命,都已经走到这里,还请大家稍稍等待,等基地给你们依次进行安排。”
喊声被录成电子音,不停重复。可是还是无法完全杜绝想要走近道、快道的人。
士兵默默为坐在车中的人祈祷,希望他们的车玻璃足够牢靠,让他们能挺到基地里面。
再往前前进一百米后,道路左右两边就被用粗塑料绳织成的网隔开。
更多的士兵守在左边道口的石墙之上,枪口一致对下。
墙头挂了一条横幅,上面用很大的粗红字体写了八个大字:无证强行进入者,杀!
同样的喊话在这里也在进行滚动播放。
有人明明看到墙头挂着的那条横幅,也听到了那些喊话,可仍旧不怕死地跟着车辆往前挤。
但车辆和行人到了门口都必须停下接受检查,无通行证者立刻会被用枪逼着离开车身,就算你钻到车底下也会被查出来。
有人不信邪,集合了十几个人一起往前冲,结果就是一阵扫射。
子弹在他们的脚尖前射起灰尘。
这些人出惊叫,你推我攘忙不迭后退。
敢有第二次的人,子弹便会打到他的腿上。
如果说萧末对之前那些拍他车窗的人还有点同情心,对这些人,真的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敢这样做的人不是大胆,而是笃定“法不责众”,这些人通常还很少是真正的弱者,反而大多是一些身强力壮的混子。
这些人在和平时代做混混,到了这种法制力度已经降低到危险边缘的混乱时刻更是如鱼得水,甚至他们还巴不得更混乱一点才好。
把这些跟车走的人赶走,车边才总算清静一些。
而这里才是真正的第一道关卡。以前所有人都挤在这边,导致每天的办事效率极差,还出现几次较大型的冲突和伤亡,后来警戒线就一点点拉长,直到现在的五百米外。
他们前面还有两辆车,两辆都是越野车。
可是这两辆越野车在前面停住,半天没进去。
雪里红等得心烦,索性推门下车,萧末也跟了下去。
到了前面询问才知道,这两辆车都没有基地通行证,但他们抱着侥幸心理,看左边通道比右边快得多,想要从这里蒙混过关,可能车主以为只要缴纳入城保证金或者有担保人就能被通融。
但规矩既然立了就是让人遵守的,如果所有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那也没必要弄出两条通道。
两辆车主仗着有异能者还在那儿嚷嚷说要见某某人。
关卡里出来两队士兵,端枪对着他们,强行把车里的人拉出,车辆和物资没收,人员全部关押。
异能者想要动手,但在看到军方异能者轻易把他们手持的武器给削断后,一个个都老实地任由士兵把他们带走了。
那两辆车中有好几个女人孩子不住哭,可士兵们没有一个人对他们露出同情。
比这些人惨的多着了,如果这两车人老老实实地在右边排队,在有人担保的情况下,只要身体检查没问题,他们就能很快进入基地,可他们却非要挑战基地规则,结果碰壁。乱世行重典,如果不罚得狠一点,大家就不会把基地规则当回事。
这样的事例不是第一起,就算前面分流的士兵再三警告,还是有人妄想走捷径。
雪里红和萧末见事情解决,上车,按下车窗,把基地通行证也就是他们小队的佣兵证拿给关卡的士兵看。
车辆顺利通过第一道关卡。
通过这道石墙关卡,后面的三百米路就好开多了。
基地大门那里还有一道检查,检查更细致更繁琐,但没有人堵路和加塞,反而要比第一道关卡快。
第一道关卡检查有无基地通行证,第二道关卡则是检查有没有带进活的、危险的生物,并检查出去的人有没有受到感染。感染包括已知的暴食症病毒和天使病毒,现在又加了一个活死人病毒。
萧末按规定开门让士兵上车检查,他们则下车接受体检。
体检没有想象的那么麻烦,也就是脱光衣服检查全身有没有特别腐烂的伤口等,然后每人贡献一滴血,就能排查出有没有感染目前已知的几样病毒。
两名士兵上车后,看到宽阔舒适的车内布置非常羡慕,但他们并没有乱摸,更没有随便乱拿东西。只认真地把箱箱柜柜都打开检查了一遍,看到食水也没动。
一名士兵走到车后,看到两扇紧闭的门,先打开左边的看了看,见是一间小储藏室,里面就放了两箱方便面和两箱矿泉水,以及一大包卫生纸,还有点零散的食物。
右边的门推开,里面是一间不大的卧室,站在门口就能看到后车窗。卧室里面的东西也非常简单,床上放着一些玩具和一看就是小孩用的床被。床底下放了些钢管之类的武器,门后面有放衣服的柜子。
士兵进入简单翻了翻见没什么特殊的东西就出来了。
两名士兵下车,告诉检查官,这辆车就是一辆普通的越野房车,里面没有任何特殊物品,自然更没有藏有怪物之类。
而萧末一行人也全部通过了体检,程宰和老吴夫妻是新人,第一次来基地,除了检查还要做登记,但有拾荒小队和雷兵的担保,几乎没有任何耽搁就通过了,当场就了有他们大头照的基地通行证。
通行证内嵌有电子芯片,上面除了他们佣兵队的名字和编号等信息,还有他们个人的详细信息和贡献点数,这些也是他们的佣兵证,在其他基地也能使用,主要是有这个佣兵证,他们能在各地的佣兵任务大厅接交任务。
而贡献点数则关系到他们能不能买到一些基地限定的物品,比如弹药、汽油、纯净水等。
到此,终于能进入基地。
右边通道进入的新人大多还要在接待处等待安排,并不是进来就能乱走。
进入基地后,雪里红就把车子改为手动驾驶,顺着主干道向右侧的太保山驶去。
主干道不允许行人走到车道上来,可以通畅无阻地直行。但是在其他非主干道上,汽车想要前行就得拼命按喇叭,有些道路,里面挤得全是人,车辆连进去都不可能。
幸亏现在能用得起汽油或柴油的人也不多,大量汽车都搁置在基地外面,除了一些比较有实力的团队和个人,目前基地里的主交通工具都以人力为主。
二号基地一共有十三座小山包,最高的也不超过两百米,为了方便管理被编了号,人称十三太保山。
军队占了最后面也是最高的三座太保山,前面的一到六座太保山用来种庄稼,七到十这四座太保山则被十数个大小势力瓜分。
仗着和军方的良好合作关系,在雪里红的强烈要求下,萧末咬牙掏出所有贡献点,硬是在十一太保山买下了一亩半地三十年的使用权限。
十一太保山高不过一百八十米,占地面积也不大只有十五亩半,因为离城墙近,还比较危险。
可就算是最危险的地方,凡是在基地中,这么大的地方也不是你想占就能占,目前还没有一个佣兵势力敢占据一整座山,因为除了要付出大量贡献点购买地皮的使用权,还要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守住这个财产才行。
其他大型佣兵势力都要忙着守护自己的地盘,但萧末他们小队因为把家安在了军方地盘的十一太保山内,虽然当初贡献点花得多,但不得不说花得很值,比如他们平常出去出任务,家里就有一些普通人在,也不用担心会有人跑来找他们的麻烦、抢他们的地盘。
“到家了。”萧末看着山脚下靠东边尽头的一座水泥楼三合院,长长吐出一口气,神色明显就放轻松了下来。
这一片全都是军队家属院,佣兵队就他们一个。
进入山脚时还有士兵站岗,不过看到萧末出来打招呼,连检查都没有就笑着放行了。
萧末也没给他们东西,钟山基地管得严,私下怎样只要不被现都可以,但明面上绝对不允许各关卡和各工作部门的人收取任何贿赂,更不准吃拿卡要。
而这样严格的要求也确实让钟山基地和其他基地显出不一样的精神气,至少能住进来的人晚上大多都能睡得安心。
属于拾荒小队的水泥楼被盖成了凹字形,三层,平型屋顶,中间是一个很大的院落。该水泥楼没有贴外墙瓷砖,就刷了防水涂层,也没有什么造型,就方方正正的蹲在那里,看起来又土又难看,但知道的人才知道它有多么结实坚固。
“队长,那里就是我们拾荒小队的家了吗?”林小飞牵着吴小原的手,啪嗒啪嗒跑过来问。
萧末笑着揉揉两小孩的头毛,回答:“是啊,放心,地方够大,足够你们住,保证你们每人都能有一间房。”
程宰看着不远处的房屋,真实评价:“真丑。”
雪里红的嘴角抽了抽。
王成和钱云开哈哈大笑。如今他们两人也住在这里,王成的家人也在,钱云开的父母在基地有研究工作另有地方住,但在这里也保有一套住房。
“别嫌它丑,这可是咱们雪老大的设计,工兵队施工,里面可大有乾坤。而且最珍贵的是咱们院子里可是有一口甘水井,水源充足,只要过滤一下就可以满足我们所有人的使用。这可比好多人要用贡献点数和合金颗粒和基地买水用要划算多了。”王成得意地介绍。
钱云开也暗暗拍了一击马屁,“这房子的地点是雪老大亲自挑的,他后来说能挖出井,大家都不信,但后来真的就挖出来了,你不知道当时雷兵和军方的人多后悔,一直嚷嚷要提价。”
程宰迅速改口:“丑归丑,应该很实用。屋顶上面的那些反光体都是太阳能板?”
萧末看雪里红没有回答的兴致,就笑着点头,“上面还有收集雨水、露水和雪水的设施,过滤了一样能使用。都是你们雪队的构想。地下室设了锅炉,屋里铺了暖气管,我们这次又带回来这么多煤炭,冬天再冷也不怕。”
钱云开叹:“这是南方,可没有几家有暖气管。雪老大一开始说要铺设暖气管还弄了个锅炉回来,我们都觉得他多此一举。现在想想……还是雪老大有先见之明啊。”
雪里红不看别人,他只看萧末,用“老板,我这么能干,你能不加工资”的表情看他。
萧末起身,把手盖到他脸上,用力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