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之上,摇摇晃晃,不论是李德奖还是大祭司索归商,亦或者奥观海等人。
全都支撑不住疲惫不堪的身体,躺在马车之上,径直睡了过去。
颠簸的路途,根本影响不了他们的睡眠质量,就这么一直径直睡得甚是香甜。
程三郎与房俊、秦怀道早早地便已经在辽城城外十里之地等待着,当看到了那醒目的汉唐商行车队朝着这边行来之后。
程三郎打马朝着车队迎了上去,当掀开了车帘,看到那李德奖瘫痪式的睡姿,还有那如雷的鼾声。
程处弼默默地放下了车帘,遮住了李德奖瞌睡的丑态,至于另外几辆载人的马车里边传来的都是此起彼伏的鼾声。
所以程处弼直接问了车队管事,径直朝着后方那几辆马车赶去。
李德奖从那殷商大陆弄来的好宝贝,可都在这里,让程三郎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令自己魂系梦牵的好宝贝。
“辣椒在哪辆马车中?”
车队管事刚刚堆出笑脸,正要给程三郎介绍第一辆马车中的主粮种子,听得此言,翘起手指头指向了最后那辆马车。
程处弼就撩起前襟大步朝着那边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秦怀道与那若有所思的房俊。
“俊哥儿,处弼兄刚才说的啥?”
房俊朝着秦怀道呵呵一乐,指了指快步而去的程三郎道。
“你处弼兄念叨这辣椒,可是不知道念叨多少个年头了,那玩意是一种调料。
听处弼兄有言,说是相当的辛辣,可以去湿跟花椒朱萸之类的较为类似的一种调味料吧……”
“而且这种调料,乃是调味料中的上上极品,有了此等调料,足可让天下百味,再增味三分。”
听到了房俊这话,秦怀道亦不由得两眼一亮,毕竟处弼兄烹饪的本事,天下皆知,程家酒楼、程家宴更是闻名海内。
海外那就不知道了,毕竟大家都没有在异国他乡吃到过程家酒楼的菜肴。
不过,之前处弼兄亲手配制的各种调味料,如今早就已经风靡大江南北,黄河上下。
“听俊哥儿你这么一说,小弟我也很想瞧瞧,看看到底是何物,被处弼兄夸得如此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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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晃晃悠悠地朝着那边行去,而此刻,程三郎已经在程发和程达的帮忙之下,翻出了一大筐的干辣椒。
虽然还是密封的,可是,仍旧有一股子熟悉的辣椒的特殊香辣味,扑鼻而来。
闻到了这股子味道的那一瞬间,程三郎眼眶都红了,迫不及待地将那外包装给掀开之后,打开了筐子。
揭开了最上面那个包裹,就看到了里边那压得相当扁平的一包干辣椒。
“……”程三郎目光直勾勾地打量着面上那些哪怕是已经完全干透,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褐色,并且体型犹如巴掌大小的长三角形的干辣椒,整个人都方了。
“这是什么鬼玩意,辣椒?!”
程三郎表情显得无比嫌弃而又震惊地捏起了压得十分遍平的色泽呈现诡异深褐色的长三角形干辣椒,喃喃地道。
犹不死心地他把鼻子凑到了那干辣椒跟前深吸了口气,怎么说呢,有一股子古怪的烟熏味。
黑着脸的程三郎干脆又扯下一小块,放进了口中咀嚼……
烟熏味也就罢了,辣味,有那么一丢丢,居然还有一丝澹澹的甜味,感觉这玩意不像是在吃辣椒,倒像是在吃某种果脯。
这样的味道,直接就把程三郎给整得相当的不澹定,十分嫌弃地呸的一声,吐到了一边。
“处弼兄,你这是怎么了?这难道不是你心心念念的辣椒吗?”
程三郎继续认真地详端了半天,虽然熏过的色泽,已经无法让自己从色相上观察到,但是就口感而言,程处弼还是找到了一丝熟悉的滋味。
“这玩意是辣椒没错,但这是那种辣味相当娘炮的辣椒,学名应该叫菜椒。
而且居然还是熏干的,喜欢吃辣椒的人,谁乐意吃这玩意?”
程处弼悻悻地抄起了这个包裹递给了程发,示意他把这玩意拿到一边去,莫要妨碍自己寻找真爱。
“这,这又是什么鬼?”
紧接着,程处弼又看到了另外一种,这种是坨状,有点像柿子干,但是颜色仍旧是诡异的褐色。
程处弼再一次感受着了那跟菜椒类似的味道,烟熏味,甚至辣味比起方才那种更加的不如,而且甜味还更甚一筹。
这下子,程三郎可真是有点炸毛了。气极败坏地把这包十有八九应该是类似果椒的辣椒给丢给了程发。
“甜椒,居然是甜椒,没完了是吧?就不能给老子整点正二八经的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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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奖模模湖湖,似乎听到了程三郎还有房俊等人的声音,努力半天,这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感受到了身下的马车已经停止了移动,更听清楚了外面传来的声音,的确是程三郎等人。
甚至还听到了程三郎那明显显得有些狂躁的大嗓门。
那小子又怎么了……李德奖晃了晃脑袋,掀帘直接就跳下了马车。
正好看到了旁边马车上的大祭司半掀车帘,正不知道该不该下车,看到了李德奖之后,终于松了口气,也下了马车。
然后,李德奖就听到了程三郎的低吼声。
“老子的二荆条在哪里?老子的灯笼椒在哪里?老子的小米辣在哪里?”
这样气极败坏,直达灵魂的三连问,直接就把刚推出了洋洋得意之色,想要跟背对自己的程三郎招呼的李德奖给整不会了。
房俊可是很难看到处弼兄这等气极败坏,仿佛恨不得择人而噬的模样,可是此刻也只能硬起头皮提醒程三郎后边有人。
“那个处弼兄,你先别急,德奖兄他们已经醒了,还有那些殷商遗民。”
听到了房俊的提醒,程三郎满脸悻悻之色地将第三个包裹拍到了程达的怀中,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些,这才皮笑肉不笑地转过了身来。
“哎呀,德奖兄,数月未见,小弟我可真是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