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李卫公这才刚刚经历过程三郎那小子的折腾,好不容易才经过休息稍稍恢复点精气神。
不乐意夸那个罪魁祸首给自己找不痛快,这也没毛病。
李世民努力地抿紧自己的嘴巴,控制住自己,不能笑,大唐皇帝陛下应该有自己的尺度。
努力了咳嗽了好几声之后,李世民这才控制住情绪,缓缓地沉声言道。
“李老爱卿,如今我们大军意欲继续征伐高句丽,可是这里,足足有十万战俘,这个数目……”
“倘若大军移师他处,朕颇有些担忧这些战俘,会不会乘机作乱。”
李靖看向了陛下,却没有开口,因为之前,陛下已经跟那马周等一干文臣滴滴咕咕老半天了。
怕是陛下这会子应该不是问策于自己,而应当是在告诉自己他的决策,然后想听一听自己有什么建议。
“朕思来想去,觉得留谁都不太放心,不过后来,总算是有了一个人选……”
说到了这,看到陛下的表情变化,李靖的老脸顿时一黑,翻了半天眼皮没能等到下文,终于按捺不住问出口。
“陛下说的该不会是程三郎吧?”
“不错,正是此子。”李世民微微颔首之后答道。
李靖抚着长须,沉吟了一会之后,露出了一个甚是古怪的表情。
“老臣不得不承认,陛下的确是下了一招妙棋。”
“哦?何以见得。”李世民两眼一眯,美滋滋地咧了咧嘴,很想听听这位大唐军神口中吐出夸人的话来。
“程三郎莫要瞧他平时里不着调,但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略,只要交托给他的事情,他总能够出乎预料的达成想要的目的。”
“……不过嘛,至于他行事的过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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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呵呵,明显就是从李靖的牙缝缝中生生给挤出来的。
就像他李某人,告诉程三郎,让他带领那五百火枪骑兵在外围,保全自己之余,牵制一下那七八万高句丽兵马。
结果他怎么做的?生生从一个不论是在李靖,又或者是高延寿看来,都顶天也就是个不起眼的匪兵甲乙丙级别地群众演员。
成功的压制了大唐军神以及过万武贲,还有那七八万的高句丽兵马闪耀登场,成为这一出大戏中最亮眼的那个崽。
重要的是,程三郎之前的各种流言蜚语,得益于那大唐汉唐商行那遍布大唐以及周边诸国的商铺。
以及缺乏通俗消遣类文学作品这种精神食粮的时代,程三郎系列演义丛书获得了国内外的看客、听者的一致好评。
所以,许多的高句丽人都对此有所耳闻,可是大伙都觉得也就是吹牛逼,没把他当真。
可是当这一回,亲自经历,活生生地感受了一把程三郎的可怕与邪恶之后。
这七八万降卒们已然无比确定的相信,关于程三郎的那些传奇故事可不仅仅只是春秋笔法,而是真实的。
五百人就能够压制双方近十万大军,随手信香一燃,一炮之威就足以天地色变的本事,真可谓是恒古未闻。
所以,还有谁敢不不信?反正这几日,那些看押这帮子高句丽降将降卒的大唐将士们听到最多的,就是关于程三郎的各种越来越夸张的流言蜚语。
甚至还有人主动向大唐将士打听,关于程三郎一个人在高原之上化身身高百丈,三头六臂的魔神口吐天雷,把数万吐蕃兵马轰碎成渣的流言是否真实。
总之一句话,有程三郎这个在这帮高句丽降座畏之如鬼神的妖蛾子坐镇,所能够起到的震摄效果怕是比你留几万兵马都更有效果。
毕竟他可是靠着五百火枪骑兵,就压制住了那唐、高两国近十万大军。
总而言之,陛下的这个决定,的确把程三郎这小子安置于此,才会是成本最小,效果最大的人选。
李世民抚着长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李老爱卿也觉得这小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陛下所言甚是,老臣的确觉得,除了他程三郎外,其余人等,便是老夫想要坐镇于此,都要大为头疼……”
李靖说的是实话,打仗,他自认不输于人,可是怎么看守好这十万名战俘,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
若是自己主政辽东城,那么手里边没个两三万人马,李靖还真心不敢说准话。
至于陛下为何要留下这些战俘,理由很简单,大唐既然决定一次性要把高句丽推平。
那么这里未来就将会成为大唐的疆域,而这些战俘,如果现在放掉,很有可能又会成为那渊盖苏文对付大唐的兵马。
只有留下来,等到大唐讨平高句丽,高句丽不存,他们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大唐治下之民。
那时候再释放他们归乡,没有了领头的,只要安排过来的官员能够勇于任事,相信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理,这片土地,就再也不会脱离大唐帝国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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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浑然不知道自己又被老丈人盯上了的程三郎正领着一票侍卫钻进了老林子,枪下已经多了几条亡魂。
不愧是东北老林子,野味贼多,甚至还有一只百来斤的大野猪,也凄惨地倒在了程三郎等人的枪口之下。
看着这头大野猪那不停抽搐的四肢,不用程三郎吩咐,早就已经练出来的程发与程达上前相当熟练地开始给野猪第一时间放血。
程处弼看着二人在那里比划,又让一旁的邓称心抄来了皮囊把那些鲜血给接了一大皮囊,准备尝试一下东北血肠。
毕竟入乡就要随俗嘛,美丽的大西南也有血肠,而东北地区同样也有,记得有位东北的同学就曾经带到宿舍来。
就自己跟这位东北同学两个人吃,其余人等,呵呵……不懂得血肠的美味。
程三郎看到一那薛仁贵站在身边,一脸落寞的模样,心知肚明是为啥,可是表面自然要摆出关切的表情。
“我说仁贵老兄你这是怎么了?”
看到了是程三郎满脸关切地过来询问,满肚子郁闷与委屈憋得难受的薛仁贵不禁心中一暖。
“三将军,薛某有些想不明白,那流言到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