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程副率那话,大家也就哈哈一乐,谁特娘的跟敢这位似的,不光是嘴上说说,而是真特娘的这么做。
而贺兰楚石也神色如常的与一干袍泽兄弟吹牛打屁,叽叽歪歪的当口,就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回头看了过去,不禁一愣,他看到了金盔金甲的太子殿下当先而行。
而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居然就连那位太子詹事于志宁都有些别扭地穿戴上了一身明光甲。
看这位斯文人穿上了这玩意之后,走起路来都似乎有些不自在,一干东宫精锐挤眉弄眼的暗乐不已。
但是,最出乎贺兰楚石预料之外的,则是今日本该休息的东宫第一猛将尉迟宝庆。
居然提槊而来,看着这位膘肥体壮,顾盼生威的尉迟家老二,贺兰楚石不禁两眼一黑,无比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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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没有想到,尉迟宝庆今日会出现,不过,他便是伴驾太子又如何?
若是他爹尉迟恭这位威震天下的猛将亲爹在此的话,贺兰楚石兴许会心中生悸。
不过,尉迟宝庆这货也就只够在东宫称雄而言,遇上一干膘肥体壮的长辈,也是怂得飞起。
毕竟,尉迟宝庆除了最开始入仕之时,蹭过几趟沙场杀敌之外。
这些年一直安静如鸡的呆在东宫,没有在战场之上,立下赫赫凶威,自然吓不到人。
就在贺兰楚石正在默默地做着心理建设的当口,突然听到了一声招呼。
然后就感觉到了一旁有人拿胳膊肘顶自己。“贺兰千牛,愣着做甚,于詹事唤你呢。”
“啊……哦哦……”贺兰楚石一脸懵逼地将手中的马缰交给袍泽,大步行出了队伍,朝着站到了跟前的于志宁恭敬一礼。
“末将见过于詹事,不知詹事有何示下?”
于志宁先是看了一眼不远处频频冲自己挤眼睛的程三郎无可奈何地朝着贺兰楚石温言道。
“今日东宫精锐尽出,伴驾太子殿下,然东宫之内的防务也不可轻忽。”
“程副率终究离东宫甚久,所以,贺兰千牛你也留下,辅助程副率。”
“???”贺兰楚石一脸错愕地抬起了头来看向跟前顶盔贯甲的于志宁。
这是什么情况?贺兰楚石下意识地一扭头,就看到了程三郎正朝着这边看过来,看到了自己的目光后,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还朝着自己挥着手臂,日!
贺兰楚石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回应,然后眼巴巴地看向于志宁。
可惜于志宁伸出了手,满脸和蔼地拍了拍贺兰楚石的肩膀,然后拍屁股开溜了。
“嗯,殿下已经上马,本官也得走了,此事就这么定了。辛苦贺兰千牛你了……”
说句心里话,于志宁觉得贺兰楚石的模样真的很无辜。
毕竟那程三郎那小子兴许是因为吴王殿下眼睁睁地就在他身边遇刺,从而导致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所以,这小子现在太过紧张,以至于疑神疑鬼的,不过太子殿下反倒是很体谅程三郎。
居然什么都顺着他的意思,这让于志宁也不禁有些心生妒意,殿下对那小子也忒好了点。
脑子里边思绪万千的于志宁抛下了一脸懵逼的贺兰楚石,大步来到了自己的座骑跟前,翻身也跃上了马背。
此刻,一位东宫的千牛备身策马在最前方,而太子殿下则是被一干精锐簇拥在中部。
那位提着长槊,顾盼生威的尉迟宝庆则与太子殿下肩并肩,于志宁则是策马于太子殿下另外一侧。
至于那位宁忠宁公公,则只能黑着脸跟着这三位的屁股后边吃灰。
足足有三十余骑,外加五十精锐步卒,还有二十余名步行的宦官,还有十数辆满载物资以用抚军之用的牛车和车夫。
毕竟这是要去抚军,欣赏军演,自然不会有宫女随行。
随着队伍准备就绪,一旁的张玄素这位太子少詹事板着脸,朝着太子李承乾恭敬地一礼大声喝道。
“恭送太子殿下。”
一干前来送别的臣工们都纷纷恭敬施礼。
“诸位卿家平身吧,出发。”李承乾朗声喝道,目光一扫,看到了行礼之后,表情仍旧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看过来的处弼兄。
不禁心头一暖,想了想,抄起了那悬挂在胸口的竹哨,冲处弼兄扬了扬,这才策马而去。
看着这只队伍渐行渐远,程处弼也只能寄望于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准备能够生效。
就在这个当口,一干人等都陆续散去之际,程处弼看到了那贺兰楚石也与几位左内率精锐结伴一边吹牛打屁一边渐行渐远。
想了想,大步流星地跟了上去。
就在贺兰楚石与人吹牛打屁的当口,突然觉得肩膀一沉,一扭头,就看到了程三郎那张笑眯眯的脸庞。
“来来来,诸位弟兄,太子殿下出宫抚军,咱们弟兄也算是暂时无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找个地方打几把去。”
“……”这几位左内率精锐顿时两眼一亮,这个可以有,贺兰楚石脸色微微一变,你特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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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当口,突然有一个愤怒而又暴躁的咆哮声从身后不远处响了起来。
“程!处!弼!还有你们这些左内率将士居然……”
程处弼一扭头,就看到了那位东宫少詹事张玄素就在身后数步处,此刻他铁青着脸,并指如剑直指前方。
那几位太子左内率的精锐们也不由得纷纷色变,糟糕,居然会被这位跟自家大佬程三郎处于敌对方的张少詹事逮个正着。
程处弼亦是一脸黑线,卧槽!没想到这个老货居然会在身后,失策了。
不过程三郎岂是易与之辈,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程处弼直接脸色一板,同样并指如剑直指对方。
“我说张少詹事你什么意思?程某人这是为了看看这些部下是不是在值守之时心怀杂意想要摸鱼,特地试探于他们。”
“没想到,我这些部下都是意志坚贞,兢兢业业勇于任事之士,他们毫无反应。
反倒是张少詹事这么激动,甚至两眼放光是何道理?难不成张少詹事是想要乘太子殿下不在摸鱼偷闲打竹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