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最开始想要搞开凿,后面考虑到成本太高,重要的问题在于。
程处弼很担心万一把窑洞开凿塌掉了怎么办?好在他突然想到了一位去过茅台酒厂酒窑参观的镇领导洋洋得意地显摆过。
茅台酒厂的老酒窑,都是用石块修筑之后,内部覆以厚厚的黄泥铺设而成。
他还说起了当时茅台酒厂的工作人员们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
那就是当年尊敬的总理,曾经想要新建一座酒厂,甚至把老酒窑里的黄泥都挖过去。
结果还是酿不出国酒的味道,所以,程处弼就改变了做法。
同样也是用石砖来推彻的石槽,然后里边用的正是在顺州当地挖来的挑捡掉杂质的黄泥用来密封以防渗酒。
程处弼上前一步,摸了摸那水泥盖板上的黄泥,嗯,很润也很滑。
“程长史放心吧,每一个月,老朽都会带着徒弟们过来查看一番,就是担心这些封泥出问题。”
“好在这窑洞水气丰足,这些封泥,一直都保持着湿润。”
程处弼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身边的者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忍不住小声地嘀咕了句。“还真是,这里边明明藏着近万斤美酒,可是居然半点酒味也闻不到。”
这位叫者都的老头,算起来还是者光的堂叔祖,笑呵呵地抚着长须道。
“那是因为密封工作做得好,不然,这些美酒,经过这年余,怕是早就已经全部蒸发掉了。”
“程长史,您看……”
“取酒的工具呢,让他们赶紧拿过来。”程处弼开始捞衣挽袖,准备亲自上手。
“好的程长史,不过今日要取多少?”
“取三百斤。”
“三百斤?!”
“有问题吗?”
“没问题,程长史您稍等,小人这就让他们去拿桶来。”
自有人赶紧小心翼翼地挑来了一对有盖子的大木桶,还递给了程处弼一把……
就是那种在美丽的大西南的乡村十分常见的一种舀具,比如农民伯伯在施农家肥的时候就会用到。
就是一个小木桶被绑在一根长竹杆上,当然,今天用的这个,绝对没有沾染过农家肥。
先是有人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湿泥抹去,再将封住水泥板周边的油纸揭掉。
程处弼一扬手,程发程达也蹿上前去,跟那几位酿酒厂的工人一起开始拿麻绳穿过那些铁环。
然后七八个人一起用力,水泥板被抬起的瞬间,一股子醇厚的酒香,就仿佛如同空谷有幽兰绽放一般,凭空而生。
然后,程处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耳朵边也全是吸气声,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
李恪深吸一口气之后,两眼精光大放,咽了一口唾沫星子。
“好香啊……处弼兄,这股香味,小弟觉得,觉得跟刚蒸出来的酒香,似乎不太一样……”
房俊努力地伸长脖子,恨不得把脑袋直接扎进酒池子里边去。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这股子酒香味闻起来让人感觉很舒服,处弼兄,赶紧整点让小弟先尝尝……”
这两个家伙就跟两只苍蝇似的嗡嗡不已,程处弼不乐意地差点想抄起粪勺子当成苍蝇拍拍过去。
但是考虑到这个粪……呸!这个酒勺子还是新的,沾了两只苍蝇血实不美观。
又顾忌着左右有大量的闲杂人等,只能勉强给这两个家伙面子,干巴巴地道。
“殿下,房典军还请耐心在一旁等候,一会定会让二位饱饮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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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水泥盖板终于掀开了一半后,借着烛光,程处弼看到了池中的美酒,微微荡漾。
而池内的黄泥,并没有溶解进酒里,而是完美地覆盖在四壁和下方,这让程处弼暗松了口气。
然后又美滋滋地深吸了一口气,现如今这美酒的酒香,已经完全没有了一开始蒸出来的那种冲鼻子的味道。
而是让人感觉醇厚,程处弼咽了一口唾沫星子,抄起了酒勺子,开始往那已经揭开盖子的木桶里边舀酒。
随着那透明的美酒倾入木桶,瞬间就出现小米粒到高粱米粒大的漂亮酒花。
根据程处弼后世久经战阵的经验,出现这种大小接近均匀的酒花,代表这是好酒,而非是掺了乱七八糟东西的劣质酒。
一勺勺的妥,不大会的功夫,两个酒桶都已然装满,又是两个桶被搬了过来。
等到六个能装大约五六十斤的大桶都装满之后。两个人一根扁担地抬着小心翼翼地往外行去。
而那块水泥盖板再一次被盖上,重新用油纸封起,又拿黄泥严实地抹好。
里边还有不少这样的酒槽,不过没必要一个槽一个槽取酒,毕竟这第一批酒,将会继续窑满三年,三年之后才会分装到坛子里边继续窑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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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六桶酒都被抬到了最大的那间屋子里,所有人都在那里频频的深呼吸。
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讨论着这种诱人的酒香。
只不过这个时候,另外三个酒厂的总把头,虽然继续维持着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
但是他们暗中频频吸气的模样,已经暴露了他们内心的不淡定。
毕竟这酒的香味,比起他们曾经闻到过的,程长史交给他们的那种叫酒中精华的香味要好闻得太多。
而且也比新蒸出来的酒香更加的醇厚。
程处弼并没有第一时间开搞,而是让人拿来了坛子,每个坛子都不大,都大约能够装上十斤左右美酒的样子,而且在坛子外面则是用竹篾编制而成的缓冲层。
这一次,程处弼没有出手,而是由着那些酒厂工人吞咽着口水在那里分装。
不大会的功夫,分装好的一坛被抬到了程处弼的跟前,自然有人拿来了酒壶,打了一壶酒。
然后在一张长案上,摆了十多个杯子,程处弼等人都站到了杯子跟前。
此刻,方才还猴急得不行的房俊,似乎也感觉到了现在需要一点仪式感。
抿着嘴,小心翼翼地端起了这漂亮的小酒杯,先是深嗅了嗅,然后这才缓缓地仰起脖子,让那美酒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