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陡然两眼圆睁坐了起来,眼前没有长成知了猴模样的程三郎。
可爱的掌上明珠李明达也就没站在榻前,原来只是一场梦……
杀人如麻的大唐天子一脸惊魂未定地坐在榻上气喘吁吁。
一旁的长孙皇后在李世民陡然翻身坐起的瞬间就已经醒了过来。
一脸关切与心疼地打量着夫君,抬起了手臂轻轻地握住了夫君的胳膊。
“夫君你这是……”
看到娘子那张满是担忧的俏脸,心知道她想必是担忧自己还在做贞观初年的那些血腥的噩梦。
不加思索地下意识解释了句。
“没事没事,就是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程三郎变的知了猴了……”
“???”长孙皇后一脸懵逼地看着夫君,程三郎,变成知了猴了?这是怎样一个脑洞清奇的梦境……
看到观音婢瞬间变得没了睡意,精神抖擞望着自己的模样。
自知失言的李世民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口气,幸好,这是娘子,社死也不会传扬出去。
“唉……程三郎那个混蛋,搅得老夫觉都睡不好,实在是岂有此理。”
看到夫君那副模样,居然连做梦都梦到程三郎变成知了猴,足以得见,那知了猴给夫君留下了多大的阴影。
长孙皇后爱怜地轻拍了拍夫君的手臂,明眸一转。
“是啊是啊……夫君辛苦了,若是夫君嫌那小子烦人。”
“倒不如,让那小子先赶去九成宫?”
李世民本想点头,可一寻思,那边那漂亮的方竹,还有观音婢最喜欢的荷花池。
若是没有人约束程三郎那个小混蛋,真不知道会把九成宫弄成什么鬼样子。
一思及此,李世民最终艰难地摇了摇头。“罢了……”
“再坚持几日,都已经快到九成宫了,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夫妻二人又聊了几句,这才再次沉睡入梦。
好在从长安到九成宫也不过三百多里地,走起来倒也不算远。
接下来的日子,程处弼与李恪还有房俊哥仨每天都老老实实地晚上蹿出去寻找知了猴。
白天就乖乖地呆在队伍里边打着牌,总算没再闹腾出什么令人头疼的破事。
大家也算得上是和谐共处,没再闹腾出什么破事。
直到柴大将军看到了远处那掩映在山岭之间的九成宫的美丽景致时,情不自禁地长出了一口大气,面露欢颜。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这一趟九成宫之旅,实在是……
#####
作为左卫前锋的牛韦陀已然在大部队抵达九成宫之前,与一干官员出宫城相迎。
李恪眼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位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台。
只是这不是寒暄吹牛打屁的好时候,程处弼等人也只能先跟牛韦陀打了声招呼,径直入宫而去。
看着程处弼、李恪还有房俊这弟兄三人连袂而至。
牛韦陀有些吃惊,不过也不是太在意,毕竟陛下乐意,谁也管不着。
只不过,牛韦陀在看到了处弼贤弟之后,忍不住想起前些日子在九成宫周边巡逻之时。
遇上了肥头大耳却又十分凶悍的野猪,不禁心中一动。
身边的副将看到牛韦陀的表情,不禁有些不乐意地吐起了槽来。
“将军你乐什么呢?陛下一来,咱们的担子可就更重了。”
牛韦陀哈哈一笑,拍了拍身边的袍泽道
“嘿嘿,我兄弟来了,咱们可就有口福喽……”
大部队进入了九成宫之后,程处弼与李恪还有房俊哥仨有些懵逼。
一干人等都朝着各自的宫殿所在行去,就连魏王李泰也被引走了。
就剩下他们三个还有一票亲随站在大宝殿跟前无所事事。
程处弼打量着那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大宝殿,忍不住拿胳膊肘顶了顶李恪小声地道。
“你爹啥意思,准备让咱们哥仨野外求生,继续露营不成?”
李恪寻思着这几日自己似乎没有得罪过亲爹,应该不用承受那样的非人待遇。
“小弟我哪知道,等会吧,好歹我也是他儿子,总不能真让咱们哥几个到宫外去躺着吧?”
好在,妖蛾子三人组没有等待在太时间,就看到了毛脸侍卫头子赵昆从大宝殿中蹿了出来。
朝着这边笑眯眯地快步行来之后先是一礼。
“吴王殿下,程三郎,房二公子,陛下口谕,请三位到清幽阁那里去居住。”
“真的?”程处弼顿时两眼一亮,那不就是上次自己给娘娘动手术的那片区域吗?
那里不但人烟稀少,而且环境十分的清静优雅,哥几个在那里莫说是喝酒吃肉。
哪怕是打牌甩得啪啪啪也不会闹腾到别人。
看到程处弼那副美滋滋的模样,赵昆实在不知道这小子乐呵个啥。
想到了陛下的交待,赵昆笑眯眯地拍了拍程三郎的肩膀,压低声音道。
“陛下口谕:小子,老实点,别把老夫惹毛了,禁你们哥仨的足。”
“???”程处弼、李恪还有房俊一脸懵逼的看向赵昆。
#####
来到了清幽阁,这里风景很清幽,程处弼招呼着程发程达还有邓称心他们搬运行李,而他则是站在原地左右张望了一下。
这里,可是给自己留下了极其深刻印象的地方。
自己亲历了八百里加急,累死累活的蹿到了九成宫,第一次在大唐给人做胆囊摘除术。
还有第一次在这里,遇上了动乱,救下了李明达那个小可爱,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小皇子。
李恪作为亲王自然也不用理会这些小事情,看到了处弼兄那张表情十分复杂的脸。
好奇地凑了过来。“处弼兄,怎么,在寻思这九成宫有啥好吃的不成?”
“不不不,我这是在想,上一次我来九成宫,正好遇上了骚乱,当时我单枪匹马,救下了晋阳公主,还有一位皇子……”
“我记得那小子当时藏得可有水平了,凑到近前去看的时候,居然听到了小奶狗的叫唤声。”
“我还以为那就只是一条狗罢了,后来还是晋阳公主提醒我,问是不是她九哥?”
“九哥?那……那不是李治吗?”李恪口歪眼斜地看着处弼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