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再一次登门卫国公府,当然这一次他过来,不是给李靖这位大唐军神看病。
而是过来想要跟李德奖这位老司机进行一番沟通和交流,想要把他这行年来游走天下知晓的一些奇闻趣事录于纸上。
这样一来,下一期的《长安旬报》又能够多有一些新的内容吸引人们去欣赏。
李德奖听到了程处弼的要求之后,自然是乐意之极,涛涛不绝地讲述起他游历江湖遇上的奇闻趣事。
程处弼抄着一杆鹅毛笔飞快地在纸上将李德奖所言给抄录下来。
那种鬼画符一般的字迹,看得李德奖一脸懵逼。
“我说处弼贤弟,你画的这些,你能看得懂?”
“什么叫画,我这是叫速写,兄台你继续就好,小弟能记得住看得懂就成。”
程处弼最不乐意跟这些没文化的家伙解释什么是处方体,催促着李德奖继续。
李德奖将自己与几位侠义之辈,帮助一个村镇的百姓,剿灭了一伙山贼的惊险故事之后。
不禁有些唏嘘地长叹了一声,把正在埋头记录的程处弼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李某在江湖上也混了好几载,可是现如今,却还是没什么名头,实在是……”
程处弼看着这位军神李伯伯家的怪胎。不愿意入仕,只想要当游侠行侠仗义行走江湖。
看到他那副唏嘘感慨的模样,程处弼眼珠子一转。“德奖兄,你可还记得,上次小弟跟你说过的那番话?”
李德奖爽朗一笑,端起了跟前的葡萄酿仰起脖子灌入了喉咙。
“贤弟上次你的那番话,令愚兄很有感触,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这亦是愚兄我所向往的,能够成为这样一位为国为民,又能名垂青史的侠客。”
“而且我也已经说服了我娘亲,准备过一段时间,就再入江湖,看看能不能努力做到。”
看到李德奖那副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翻墙窜出卫国公府去浪迹天涯的模样。
程处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难怪军神李靖提起这个娃就觉得头大。
若是自己也有这么性子野的娃,说不定也会跟军神李靖一把,恨不得把这小兔崽子抽一顿以泄心头之火。
程处弼砸了砸嘴,想到了一件真正能利国利民的好宝贝。
不过那件好宝贝,现如何却远在那极南之地的穷乡僻壤之地,让这位喜欢到处去浪的李德奖去搞来?
这倒也可以成全一下这哥们浪迹天下,为国为民的心愿。
“德奖兄,小弟倒真知道有一件利国利民的好宝贝,而且是能惠及我大唐天下百姓的好宝贝。”
“什么东西,能够当得起贤弟你称为好宝贝?”
李德奖有些狐疑地打量着程处弼,总觉得这小子似乎是在忽悠自己。
“那是一种主粮,一种在长江以南之地,一年可以种植两到三季的稻谷。”
“我说贤弟啊,你当愚兄我是傻子不成?”李德奖直接就乐得笑出声来。
“李某好歹也到过江南诸地,那些地方的稻谷,也都是一年一熟。
我就没闻过有一年两熟,甚至是一年三熟的稻谷。”
“你没听说,并不代表没有。”程处弼看着跟前这位差点笑歪了嘴的浪荡侠客,表情很严肃地道。
“更何况,你觉得小弟我,有什么必要与诓骗德奖兄你?”
李德奖愣愣地看着程处弼,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手指头把玩着习惯性插在腰畔的障刀,好奇地道。
“那我倒要问一问贤弟你,你是打哪听来的这个消息?”
程处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将方才有些地方写错的字进行改正,一面言道。
“算了,既然兄台你不相信,说了你自然也不会为了天下百姓去走上这一糟的,小弟我又何必白费唇舌。”
“……”李德奖愣愣地看着程处弼,牙疼般地吸了口气。
“你小子,这是激将法是吧?”
程处弼直接就乐了,搁下了手中的鹅毛笔,活动了下手腕道。“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
“重点在于,那种稻谷,小弟我可以指天发誓。
若是世间没有我所说的那种一年两到三熟的稻谷,我程某人一辈子娶不上媳妇。”
李德奖愣愣地看着程处弼在自己跟前指天划地的发下重誓,一时之间愣在当场,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德奖兄,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而我大唐。
虽然地大物博,但是世间,却还有无数利国利民的好宝贝。”
“只是,想要寻找到这些东西,那需要的是拥有一颗兼济天下胸怀,大智慧、大毅力、大勇气的侠义之士。”
扔下了这两句话,程处弼把今天从李德奖这里收集到的素材给收了起来,起身告辞。
却看到李德奖呆愣愣地坐在那里,一副瞳孔散大的模样。
程处弼只能跟那卫国公府中的管事招呼了声,拍屁股往外走去。
离开了卫国公府,程处弼就径直往太医署而去,到了那里,自己读,再让称心抄录下来。
嗯,自己的处方体如果不经过这样的转抄,怕是整个天下能够看得懂的也就只有自己一人。
所以才说,这种处方体,果然很适合在这个时代拿来写日记。
“贤弟,处弼贤弟……”后边传来了一阵焦急的呼唤声,程处弼愕然地扭头看过去。
就看到了李德奖朝着这边狂奔而来,而他的屁股后边,则撵着一票膘肥体壮的李府家丁。
“二公子别跑了,不然老爷知道就坏事了。”
“是啊二公子,快回去吧。”
“公子,这家伙想要干嘛?”程处弼身边的程发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位狂奔而来的李德奖问道。
“我哪知道。”程处弼干脆勒转马头,已经冲到了跟前的李德奖扶着双腿猛喘粗气。
看到他已经不跑了的那些个李府家丁却不敢放松,喘着大气赶紧将李德奖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先给我让开,我有几句话要跟处弼贤弟说。”
家丁喘着粗气苦着脸道。“二公子你行行好,莫要再逃了,不然,小的们可真的吃罪不起。”
反正大家就这么尴聊,但是绝对寸步不让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