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公子各自被一块门板,由着膘肥体壮的程府家丁给抬了出来。
然后,两家的管事都不太乐意地朝着站在门口喜笑颜开的程家一二三一礼之后。
各自领着队伍,拉着自家那已经醉得不醒人士的公子离开了臭名昭著的卢国公府。
大哥意犹未尽地砸巴砸巴嘴,抬起大手拍了拍程处弼的肩膀道。
“唉……可惜了,今天就来了个柴老二,不然,就能够帮三弟你一雪前耻。”
程处弼正要开口,另外一边肩膀又落下了一只有力的大手。
“大哥,老三,走,回去继续再喝两杯,这两个货色酒量太浅,还是要跟尉迟家的那哥俩拚酒才算得痛快。”
“……”
#####
第二天清晨,柴绍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与袍服,深吸了一口气,打量着铜镜之中两鬓飞霜的自己。
嗯,久为军中大将的自己神态很威仪,不怒自威,很好,很有气势。
然后顺手摸了一把腰带上系着的那个小药瓶,唔,位置很顺手。
保证自己能够在感觉不舒服的第一时间抄起打开药瓶,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药丸含于舌下。
今天刚起床,又有了那种想要出恭大解的感觉,可是一想到自己上次发病的因由。
差点生生把便意给压制回去,不过最终,自己还是心怀忐忑地照着那程处弼连同针筒和软管一快附赠的说明书。
上面居然还有绘图说明,柴绍就那么黑着脸,笨拙地尝试着先用针筒套上了软皮管。
然后插出了瓷瓶中,吸取了针筒上标记的刻度的开塞露,自己把那软皮管的另外一头怼进了腚眼。
总之……过程很羞耻,好在武将出身,身手灵活的柴绍总算是独立完成了一系列的注药动作。
又按照说明书,静置了足足一刻钟,这才小心翼翼地拿着甘油救心丸的药瓶,坐到了那便桶上。
不得不承认,虽然程老三那个混帐小子喜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他给的药效果好得出奇。
自己那长期的干结,需要下大力气的出恭,今天顺利到令柴绍觉得不科学。
怎么说呢,过去柴绍需要气沉丹田,需要拿出提起重武器奋力厮杀的力量,才可能吭哧吭哧地出来。
但是今天,如此的轻松,就如同自己只用手指头拔动琴弦的小力气,就解决了大问题。
感觉自己只是随意地放松了后花园,那些原本会固执留于体内的玩意,就争先恐后的窜出了腚眼。
速度之快速,行动之仓皇,令柴绍自己都有点措手不及,一下子,肚子的腹涨感就全没了。
那感觉,简直舒爽到令柴绍险些幸福得泪流满面。
难怪长孙吏部这位跟程处弼互看不顺眼的老谋深算的大人物,也不得不接受程老三的治疗。
之前听程老三那意思,似乎长孙吏部那才是真正的便泌,自己顶多也就是……嗯……有些火重。
想到了这,柴绍不由得一乐,之前听闻长孙吏部因病而有近半个月不能上朝。
莫非那个弃武从文的胖家伙,足足有十来天拉不出来?一想到方才自己坐在便桶上,那种异响连绵。
想必当日,程老三那个骚话连篇的混帐小子治疗之后的长孙吏部出恭的场面一定很壮观,也会很羞耻。
#####
柴绍大步地离开了院子来到了前厅,目光一扫,就看到了两个儿子此刻正在前厅用着早膳。
相比起神完气足,嬉皮笑脸的老大,老二柴令武此刻小脸惨白之中略透着一股子灰意,目光呆滞而无神。
看到了自家老二那副倒霉样,柴绍不禁有些心疼地快步进入了前厅。
“父亲……”柴哲威赶紧起身一礼,柴令武想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柴绍赶紧抬手阻止。
“好了,二郎你就好好休息,怎么样,若是撑不住,今日就让你兄长给你请个假吧。”
“多谢父亲体谅,孩儿今日还是头晕目眩的,怕是去不成了……”
呷了一口醒酒汤,柴令武哭丧着脸答道。
柴绍也只能安抚了这个倒霉的二儿子几句之后,用了早膳便匆匆离去。
而柴哲威这位大哥则是一脸庆幸地打量着跟后院的瘟鸡有得一比的自家二弟。
“我说老二,照理以你的酒量,不至于醉成昨晚那般模样吧?”
“大哥,你不懂,只有等你尝过了老程家的那秘制三勒浆才能明白。”柴令武满脸幽怨地摇了摇头道。
“那味道,一开始你喝的时候,就感觉像是拿烂草席子混着中药泡出来的汗液。”
听到这话,柴哲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说老二,没那么夸张吧……”
“呵呵……我也希望我夸张了,但我没有。”柴令武有些黯然地摇了摇头道。
“可特娘的喝到了后边,居然不觉得难受了,反而是越喝越觉得香,小弟我就这么不知不觉的中了招。”
听得此言,柴哲威则是一脸的狐疑,总觉得自家老弟是不是忽悠自己。
那么难喝的玩意,喝到后边居然喝出香味来?
“对了,昨个晚上你回来的时候一个劲的说胡话,什么什么好香啊,好想再来一口……”
“哦,那应该是昨天晚上的红烧肉,对,就是那玩意,大哥,小弟我这辈子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肉。”
虽然现如今柴令武已经明白了臭名昭著的老程家家宴,其档次和规格到底有多令人心生忌惮。
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老程家的美味佳肴真特娘的香,不论是入口即化的红烧肉,又或者是那弹牙爽滑的皮冻。
又或者是越嚼越香的蒜泥白肉,哪怕是现在柴令武没有任何的胃口。
可是一想到昨天吃到的美食,他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唾沫星子。
看到瘟鸡一般的老二方才连口米粥都喝不下去,可现在却在不停的吞口水。
这越发地让柴哲威心生好奇,那传闻之中,臭名昭著的程府家宴,到底有着怎样该死的魅力。
居然让已经深深地受到了伤害的二弟,一提及那些程家的菜肴,就一副快要滴出口水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