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门口,脸色苍白又带着扭曲,“滚,你给我滚出去!”
没受伤的左脚被滚烫的粥溅到,有点疼。
墨唯一只是垂眸看了一眼,再抬起眼,脸上已是更明艳的笑,“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萧知微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
隐蔽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就这么突然被揭开来,摊在了太阳底下……
这让她有种被羞辱的难堪。
眼角余光瞥到一抹黑色身影在门口出现,萧知微眼神一动,突然就伸手朝着墨唯一身上推去。
墨唯一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让她推,所以立刻就反手把她推开了。
谁知……
“啊”的一声,萧知微出了惨叫,她竟然整个人往后,从病床的另一头直接摔了下去。
墨唯一被这突的状况吓得目瞪口呆。
她的手劲有那么大吗?
耳边传来女人痛苦的呻吟,还有江婶急急的追问,她张了张口,刚要说话……
“墨唯一!”
萧夜白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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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婠婠当时正在走廊上接听电话,可是霍老太太说的话她愣是一句没能听懂。
最后,霍老太太总结陈词,“总之,既然你嫁给了阿深,你就是我们霍家认定的长孙媳妇儿,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让阿深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她就挂断了。
苏婠婠一脸懵逼,刚放下手机,就看到有医生和护士急匆匆的从电梯出来,然后进了萧知微的病房。
等苏婠婠跟进来,才现病房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她看到病床上的帘子被放下来,女医生迅速戴上手套,和护士在密切的交流着什么,而萧知微痛苦的呻吟声从帘子后面传了出来……
地上全都是被撒落的米粥和外卖袋,轮椅上,墨唯一声音急切的在解释,“我说了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想要推我,我根本就没有使劲……”
“江婶,推公主回去。”萧夜白打断她。
声音很低沉,也很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可墨唯一却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她不安又急躁,只能拼命地为自己辩解,“小白,我说的全都是真话,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没有……”
“江婶。”
江婶一吓,赶紧过去推起了轮椅。
“病人出血了!”
“准备棉签,止血球!”
“快点……”
随着医生护士和仪器的各种声音混杂成一团,病房里一阵乱糟糟的忙碌景象。
苏婠婠看着萧夜白。
和周遭相比,他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像是超然事外,冷静的……有些可怕。
脊背一阵莫名凉,苏婠婠忙抬脚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电梯门口,江婶推着轮椅等在那儿。
“唯一,生什么事了?”苏婠婠追过去问。
墨唯一蔫蔫的低着小脑袋,却不说话。
“江婶,到底生什么事了?”
江婶看着她,支支吾吾的说道,“其实我也没太看清楚,公主和萧小姐本来在说话的,不知怎么回事,萧小姐突然从床上摔下来了,然后就被萧先生给看到了。”
“唯一,江婶说的都是真的吗?”
墨唯一低着头,还是没有说话。
一直等回到楼上的病房,江婶想要扶她上床,墨唯一终于开口喊了一句,“疼。”
“哪里疼?”苏婠婠忙问。
墨唯一皱紧细细的黛眉,又不说话了。
哪里疼?
她现在只觉得心里疼。
尤其想到刚才萧夜白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她就觉得心里一阵阵被刀割一样的疼。
“公主。”江婶惊叫的声音突然响起,“您的脚怎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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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病房。
女医生终于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她摘下手套,一双责备的眼则看向萧夜白,“我之前怎么说的,孕妇刚刚做完刮宫手术,子宫壁受到严重创伤,身体特别虚弱,这种情况下必须卧床休养,最少三天不能下床走动!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到能从床上摔下来?以后是不想要孩子了是吧,现在可以放心了,想要也要不到了!”
“医生。”萧知微的声音虚弱又颤抖,“我以后……真的不能再要孩子了吗?”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去哪儿了……”
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知微的哭声给打断了。
毫无一点前奏的嚎啕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近伤心欲绝。
医生心生恻隐,只能叹气宽慰,“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好好配合我们的治疗,把身体先调理好,以后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等一众医生护士收拾好了离开后,萧知微半躺在床头,开始控诉,“哥,是墨唯一,是她故意把我推到地上的。”
萧夜白还站在原来的那个位置,和她激动的声音相比,他的声音低沉又没有一丝的波澜,“她怎么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