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我说的话,路奕正下车的动作停在了半空,脸色有些呆滞。
然后停了片刻之后,忽然笑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呵,谢军,你,你是在逗我吧。”
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知道这个未知的事情,带给路奕的震撼究竟有多大。
但是我又不能够把它隐瞒下来,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我能够独自解决的范畴。
所以我还是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
“那,那还有什么解救的办法吗?”
然后路奕,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问道。
“是我之前说的那个方法,就是要找到足够多的法器,然后把整个阵法中的那个被煞气侵蚀的法器,全部都更换下来。”
说到这里我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欲言又止。
“我们回家在说一下吧。”
我假装看了一眼周围,然后掩饰着一下自己的尴尬。
路奕却想歪了我的意思,然后赶紧收拾好心情,一副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的样子。
但是眼神中的沮丧却是不能够掩饰的。
“你说的对,这里确实人多眼杂,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
然后路奕就走过来给我打开车门,我的身体还有些虚弱,忽然一个踉跄就要栽下去。
而打开门正站在另一个车门边要坐进去的路奕急忙跑过来扶住了我。
看着我的眼神中满是羞愧。
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轻拍了拍他扶着我的手背。
这个时候我的力气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再多说什么了,就任由他扶着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接晕了过去。
等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在我原先第一次来到这个别墅里面,然后住着的那个房间之内。
睁开眼睛,我的眼神还有些迷茫,然后仔细地整理了一下记忆,应该是路奕把我带回来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天还黑着。
还好,我并没有晕多长的时间。
然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抬了抬胳膊,身体已经不再那么虚弱了,灵力也全部都恢复。
我站起来走向窗外看了看外面,月光洒在大地上,花园里一个人都没有。
白天的时候,花园里的人就不多,要不然那天的时候,我们怎么能够从花园里跑出去呢。
不过现在应该是半夜吧,外面应该没有人才对。
我穿好衣服,然后打开门走了出去,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人出现。
我走到厨房的位置,想要倒一杯水喝。
可是忽然听见客厅中传来一阵叹息声。
这么晚了,客厅怎么还有人?
我看了一眼并没有开灯的客厅,然后走了过去。
可是还没等我走到那里,客厅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渐渐远去。
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黑影,然后正慢慢地托着身体走上楼,好像是一个虚弱的老人。
他走上二楼转弯处的时候,我站在楼梯下面看向他。
月光把他的脸暴露在我的眼睛下,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被我认为是一个老人的身影,居然是路奕的。
等到路奕走上楼去,然后没有了脚步声,我也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柔软的床上,我睁着眼睛想着。
路奕,他只是一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年轻人而已,却承担起了这么大的责任。
在人前,看起来是多么的光鲜体面,可是背后,却一个人深夜坐在这里叹息。
他承受的太多了,让人想不到。
和自己曾经的亲人,就是伤害自己亲人的敌人,做着斗争。
让人忘记了他的年纪,撑起了一个这么大的家。
这里应该只是他们家在这片的一个房子,平时只有他一个人回来这边住一下。
他在这里养了马,周围还都是草地。
还在这里围了树林,然后放养着一些小动物,偶尔出去打打猎。
这些都说明了,他向往自由,不喜欢现在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
我叹了一口气,恐怕只有在这里,他的心情才会得到放松,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避风港,欢乐屋。
可是如今,连这些都不能带给他,他想要的快乐了。
其实她想要的并不多,如果他的叔叔并没有伤害他的家人,恐怕他都不会想要和他的叔叔争夺什么家产把。
可是事情总是这样事与愿违,总不会按照我们想的那样来展。
我闭上眼睛,然后房间里没有丁点的声音。
……
第二天早上,我一晚上都没有睡,然后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来到了大厅里。
大厅里只有路奕一个人,他用筷子抽起自己面前的汤碗里,然后什么都没有夹起来,就那样,放进了嘴里嚼着。
我看着这样子的路奕,摇了摇头走路过去,然后夺下他手中的筷子。
“既然是食不知味,那就不要吃好了。”
路奕抬起头看了一眼是我,然后苦笑的说道,“我怕现在不吃的话,以后都没有机会吃了。”
说这句话的声音特别小,我也不知道他这是对我说的还是在自言自语。
“你怎么起来了,身体休息好吗?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路奕关心的问着我。
一天一夜?
原来我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那设置法阵的事情,应该就是前天的时候了。
不得昨天晚上我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要不是我昏迷的时间短,是我不知道这时间啊。
“嗯,我已经休息好了,找你谈一下阵法的事情。”
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路奕给打断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不如不说了,坐下来吃饭吧。”
说着,路奕就又拿去我刚才拿走的筷子,然后又吃了起来。
他这个样子显然是想要放弃了,连说都不想说。
“如果不试一下的话,你怎么就知道不会成功呢?”
我试图说服着路奕。
可是路奕忽然把碗扔在了地上,然后大声地冲我吼道,“用什么试?所说的法器吗?难道你就能够保证,换上新的法器之后,那个阵法就不会再次出现吗?”
我愣了一下,这就是我之前想说但是却没有说出来的话,我找不到那个阵法的阵眼所在,不知道这个阵法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它存在的目的。
对,我没有办法,可是就连试了不试了吗?
我看着坐在那里的路奕叹了一口气。
既然他不想听,我也不能够逼着他听下去,看着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出了大厅。
却没有看到,叫我走出大厅的那一刻,身后的路奕看过来的那道,痛苦纠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