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状态本来就不好,加上流了太多的血。这样坐着,也一直没什么事生。
我的意识就渐渐地不受我的控制,迷迷糊糊地陷入了半醒半睡的状态。
他在流血,准备棉花,止血剂。好像有人推着我,一群穿着白衣天使衣服的家伙,带着口罩在说话。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必须要马上做手术,主治医生过来了没有?刚才说话的家伙又一次开了口。
还没有,旁边的护士回答,我们先送他去手术室,主治医生马上就过来了。
他们还在说些什么不能耽误的话,可是手术室,马上做手术这些话语却像刀子一样刺到了我身上。
我全身的反射弧都接收到了信号,猛烈地挣扎了起来。我不要做手术!
砰,我的手似乎打到了什么东西,我睁开眼睛才明白,我睡着了,刚才只是我在做梦而已。
在挣扎中,我打在了门上,所以就立刻醒了。
原来你躲在这里啊,逃避治疗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啊。门上那个洞里出现了一双眼睛,这声音,分明就是死人脸医生的。
完了,他一定是被我刚才打到了门给吸引过来了。
我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都说了不能够睡觉,我怎么能睡着了,而且还做梦了呢?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也没有拍门,而是冷冷地看着我。
那种眼神,就像一匹饿急了的狼,紧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我四处瞅了瞅,这像是一个办公室。可窗户那里,打开就是一堵墙。封死的了。除了这道门,我无处可逃。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进来,因为门是被我锁死的,也包括上了小锁。但这是人家的地盘,我可不清楚。
嘿嘿,看起来你受伤了,脑袋上流了不少血,不如再给你开个颅。仔细地做手术吧。死人脸医生说着,拉响了什么东西。
我拼命地告诉自己,别多想,医院哪里来的那种玩意儿?
可是,这道门在呼啦声中被他锯开,这一刻,我的心彻底凉透了。电锯都用上了,用这个给我开颅吗?
死人脸医生一脚踹开了被他锯坏了的木门,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双手高高举着电锯。
不知道我的脑袋是不是比木门硬,我却异常地清醒。或许是之前死里逃生的时候,给了我希望,只要努力,也许我能做到呢。
所以,我心里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活下去。
我看好了旁边的位置,以及死人脸医生的位置,一动也不动。他好像也有点奇怪为什么我现在不那么害怕和惊慌失措了。
愣了愣,他还是用手里的电锯冲我砍了下来。我早已做好了准备,现在我的位置是在办公桌这里。
我后脚猛蹬了一下办公桌,从他侧面飞扑了出去。死人脸医生也直接锯在了办公桌上面。
我摔到地上,又立刻爬了起来,夺门而出。只听得死人脸医生在后面大喊大叫的。很是愤怒的感觉。
我不知道下一次被他抓住会怎样,我只是在用尽了力气地逃,既然来的路不能走。我就找别的路。
酒店沿用了不少医院的架构,可以看作是这一部分跟酒店的内部重叠。但我相信,总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出去的。
那里应该是医院和酒店共同的界限,这也不是胡乱猜测。这家酒店有多大,来过这么几次了,我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底的。
可我还没等到开始找,又面临着一个问题。里面的护士忽然变多了,手里不是拿着手术刀,就是拿着钳子镊子什么的。到处在找我。
我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她们,尽量凭借自己的记忆,往那个可能的方向移动。我必须要找到出口才行。
因为护士的分布情况,我的移动路线也很被动。最后被逼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看起来很大。光门就是两扇的大铁门。
我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左右两边的护士都已经围过来了,逃无可逃,我只能选择进去。
门后有一个大铁栓,我将门给拴死了。转过身来,忽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这里存放着许多的铁床,每一张铁床.上都盖着白布。
这是太平间啊,我随即想起来过来的时候,是因为不断地被护士断了我的路,心里就在怀疑,她们是不是故意把我逼过来的?
我有些害怕,这些床.上的白布隆起很高,似乎下面都是有尸体的。他妈的,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啊。要是这些家伙都站起来,我不是完了?
我急忙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乌鸦嘴什么呢?这不是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吗?
我宣布,门外响起了死人脸医生的声音,病人错过了抢救时间,已经进了太平间,接下来,就给病人解剖。
你大爷的,还真是故意的。这是担心玩不死我还是咋地?
我透过门缝往外看,不只是死人脸医生,外面齐刷刷地站着无数的护士,她们都到齐了。
出去,是不可能的了。躲在这里,好像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我似乎没有了选择。
死人脸医生在外面拉响了电锯,这道门马上就要完蛋了。我着急地看哪里还能走。
在最右侧的尽头,有一扇门,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赶紧跑过去,进入到里面。
外面传来死人脸医生开始锯门的声音,那是铁门,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锯开的。可每一下,都对我的心脏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这里面是冰库,用来存放那些长时间无人认领,或者已经认领完了,等待火化或是解剖的尸体。
可我没有感觉到寒冷,大概是因为这里废弃了,冰库里面也没有再制冷了吧?这样也好,我可以暂时躲一下。
我拉开最底下的大抽屉,没有尸体,躲在这里是可以的。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
我肯定,铁门被弄开了。我赶紧用手扶着里面,将自己送了进去。听着外面悉悉簌簌的脚步声,我觉得我现在的心跳频率,已经可以媲美小马达了。
人家说要解剖我,我就躲进了冰库,害自己进了大抽屉。这不是等着他来提取吗?
怎么感觉都是按照死人脸医生的安排做的?可我的确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够尽一切可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