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说了一些建议,不失一种战略方向,但具体如何实施,还需要根据敌方的行军来制定详细对策,这不是一时纸上谈兵,夸夸其谈就能解决。
罗昭云与众将士有商讨一阵子,把防线初步拟定两路,重点以岐山北,以及郿县一带为防御地点,由来护儿、侯君集统兵对抗大唐的进攻,而罗昭云、李靖、陈祾等坐镇在岐山北,面对北地郡南下的梁军、突厥军队。
这个防线最为难守,也是决胜的关键,要击破盟军,必须先从梁国、突厥入手,他们的战意远不如大唐那么生死存亡的感觉,所以一旦重创必定逃亡,而大唐无路可退,背后就是长安,所以必定死守。
三方军队,唐军是最难打垮、消灭的,因为有誓死存亡之心,会做困守之斗。
这里面以梁国最为薄弱,因为他建国短,以前没有储备,出动七八万大军,看似人多势众,其实不少兵马都是新军,有占山为王的队伍,也有活不下去的百姓,被征兵入伍,混口饭吃,不用挨饿。
突厥骑兵近十万,看似强大,其实战斗心理不强,他们更想的是如何进入中原之后,掠夺利益,当损失惨重,超出获取利益之后,就会打退堂鼓。
掌握这些心理之后,就可以寻找破绽,逐一击破了。
散会过后,文臣武将都回各自账内歇息,罗昭云留下了李靖,给予特殊礼遇。
“李将军镇守边关,打通河西走廊,促进胡族与西北的交流和商贸往来,实在功不可没。”
李靖拱手道:“承蒙陛下信任,放权于李靖,大刀阔斧,当地征兵,促进土改,安抚胡族,这些举措,若是没有陛下的大力支持和信任,绝对办不下去。而且河西走廊的重新振兴,也是陛下的政策,如春风吹遍边塞荒野,沿途设置一座座小城,一带一路,使得经济繁盛,百姓都安居乐业,无不夸张大华的好。”
罗昭云心中暗笑,这些都是都是他从历史书籍中看到的,结合后世当代的一些见解,糅合在一起,去繁就简,务实经商,使得当地的市场活跃起来,加快了流通,自然就刺激的贸易。
如果都自给自足,那就没有经济,无法交流和融合,商贸往来成为空话,只有建立各种工厂、作坊,对胡族贸易,然后各买所需,各卖物品,国家征税,然后补贴给百姓,给工人开工钱,百姓富裕一些,手里有余钱,又可以购买政府工坊的商品。
死寂一般的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搅活了,这就是市场与朝廷的双调控,初见微效。
二人又间断交流一番,但是彼此间的距离还是无法拉近了。
尽管罗昭云有意放下架子,但李靖却坚持君臣之礼,不敢逾越,近乎有些木纳一般。
其实这是李靖的明哲保身,以及古人的忠君思维,以前虽然可以称兄道弟,但是随着罗成的身份生巨大变化,成为开国皇帝,李靖还是尽量避免与皇帝称兄道弟,因为历史正面,凡事跟皇帝交情太深,堪比手足者,往往最后下场也很凄惨。
李靖也担心自己过于受宠,招惹大臣非议,到时候眼热者,在君王身前不断诋毁和泼脏,告他拥兵自重,时间长了,君王就会起疑心,到时候难免受到诛杀。
他明白陛下对他的信任和器重,但仍是坚持公事公办,保持一旦的界限。
罗昭云心中一叹,自己跟李靖,难以回到当初大兴城内相识时候的交情了。君王高处不胜寒,朋友和兄弟很少,这是注定的。
“关于这次破敌之计,李将军可要好好研究一番,解我大华之危。”
李靖点头道:“陛下请放心,初得此消息,一时还不能琢磨透,需要各方面情报做支持,才能知己知彼,做出正确的部署,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兵者国之大事,向来如此,在开战之前,我军粮草、武器、辎重、新兵征调,都需要安排妥当,及时补充兵力和物资,才能打持久战。”
“好,朕已经考虑到这些,派人拟旨,在大华十五郡内,再次征兵,为东征军;同时从河西、陇右调来一些兵马,暂时凑足二十万,后续新兵每个一个月都会源源不断送来,鏖战并不惧怕。”罗昭云未雨绸缪,已经开始着手做这些工作了。
李靖沉思着,忽然说道:“陛下,我们光防御,太过被动,要退敌,必须得让梁国、突厥后方失火,若梁国大本营被迅速攻击,恐怕梁师都,就不会这么淡定了,一旦撤军,此消彼长,我大华就能反压盟军一头。”
罗昭云点头,也有这方面考虑,但进攻梁国,抽不出太多兵力,而且许多兵贵神速,以及用兵如神,才能雷厉风行,一路横扫过去。
李靖说道:“臣愿意带少量兵马,杀入梁国腹地,围困梁师都的京师,这样用围魏救赵之计,逼迫前线梁军回撤,然后在伏击他们的援军。到时候,再断突厥后路,让他们心中不安,攻势就会减弱,也是我们反攻的机会。”
罗昭云看李靖如此决心,觉得方法可行,换做其它将军,他不放心,若是李靖带兵前往,那就万无一失,如果再带上一些黑火药,到时候攻城略地,就很容易实现,直插梁国腹地,威胁京师,那时候梁师都必然慌了,而大唐相隔甚远,却还无法知晓它的威力,到时候对付唐军,依然会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