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唐太子李建成身体抱恙,带着侍卫撤回京城了。”郭孝恪接到前线传回的情报后,立即向罗昭云禀告。
其实通过燕琅阁,罗昭云已经知晓了消息,心中做了部署,那就是当机立断,尽快拿下汧源、汧阳三城,这样整个扶风郡,就能收入囊中。
到时在扶风郡岐山下,集合几路大军,调回李靖,然后准备进攻京兆郡,跟唐军一决生死。
李唐的地盘逐步被缩减,但是毕竟还有天下最富饶的京兆郡,门阀权贵、士子望族不少的祖宅都在关陇,族人也在,所以李唐仍有很多人才和粮草资源,长安城内的金银财宝也够李唐支撑几年的消耗。
所以,罗昭云不敢掉以轻心,中原那些反王,他可以不放在眼内,唯独李唐,被隐门支持,有历史帝运,所以不得轻敌。
“派人再探,密切关注李唐动静,会派谁来指挥扶风战局。”
“目前是慕容罗睺,李道玄,为正副统帅,刘弘基为长史和军师!”
“好,我军主力,从明日起,陆续在陈仓与虢城的控制范围,登滩去往东岸,然后围困三城,逐一击破!”
“遵命,这就传下圣谕,出调令!”褚遂良是枢密院的副指挥使之一,跟随大军出征,掌管一些前线调兵、号施令的奏章等,由陛下话后,他负责起草行文,然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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汧阳城头,李秀宁一身戎装,眉目如画,身材窈窕,皮肤肌白,穿着盔甲,由于剪裁合体,把浮凸的曲线展露无遗。
她站在城楼观望四野,担心西北大华军要来攻城,如何退敌,实无计策,但她还是选择留下来,不希望大唐输了气势,如果都走了,对士气打击是致命的。
李秀宁觉得大哥离开,有情可原,毕竟身为太子,不适合以身犯险,但是她是女儿身,对朝廷影响不大,赢了固然光彩,输了也不会有什么非议,对她政治前途没有影响。
由于柴绍伤势颇重,也被送走了,所以此城除了几名守将,没有了知心人,李秀宁顿时觉得有些茫然和孤寂。
“平阳公主,我们真的要死守到底了?”马三宝很关系她的安危。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我大唐输仗不输人,不能让西北军赶着走。”
“可是,我们毫无胜算。”
李秀宁的修眉一凝,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峭:“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马三宝轻轻一叹,对这个平阳,他是劝不动的,跟着她麾下待久了,深知她的脾气,巾帼不让须眉,有些争强好胜,男子的气概。
“公主,其实属下觉得,分开防御,被大华军队围城打援,彼此孤立,要么轻易逐一击破,要么活活困死、饿死,还不如撤退,然后在下一个关卡,集合重兵,这样能阻挡西北军更长时间。”
李秀宁蹙眉,叹道:“我又何尝不知?可是这样一退再退,我李家的脸面何在?,”
“小妹,你过于执着了。”
李秀宁听到有人喊话,转过身,看到一位英伟青年手持宝剑,阔步走过来,惊喜道:“三哥!”
“是我!”
李秀宁问:“这些日子没有你消息,我们以为你出事了。”
李玄霸叹息一声:“的确被伏击了,其余卫士也都阵亡,只有我突围出去,负伤逃走。”
“敌军中也有高手?”
李玄霸答道:“不错,有一位武功奇高的女子,剑术不在我之下,而且精通刺杀之道,也不知道罗成从哪里找到这么一位剑客,带着一群武士设伏,差点就重伤到我。突围之后,我在深谷内养伤,顺便观察罗成的军帐,寻找机会下手,只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机会,就回来了。”
李秀宁道:“三哥,罗成本身武艺高超,加上有数万禁卫军防护,你一个人的勇武,要闯入千军万马之中行刺,太难了,这不是沙场取胜之道。”
李玄霸点头道:“不错,个人勇武跟数万大军比起来,太过渺小,万箭齐,哪怕练出先天罡气,也一样被射成刺猬,自古以来,没有几个因为行刺而使战争胜利,那些人在史家也不过寥寥几个人,要离,专诸,聂政,荆轲,前三者成功了,也是凑在身边骤然一击,然后自己难逃一死。”
“刚才三哥说我过于执着,是指什么?”
李玄霸道:“当然是你把李家的面子看得太过重要,不顾自身安危,我们要成功,就要不拘小节,把兵力积攒起来,不能随便牺牲,一点点被大华吞掉!眼下三城各有两万兵力,任何一城,都挡不住侯君集、来护儿的数万大军进攻,只要他们围城打援,先围住一个,困死城内,其余兵力设伏,其余二城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陷落,这对于唐军的打击更加致命,所以,当务之急,要么集中在一城防守,但粮草肯定无法长久支撑,只能尽早撤退,在岐山城聚集,阻挡大华兵马过界。”
李秀宁愕然道:“岐山城?”
李玄霸说道:“不错,那里有岐山的山岭盘旋,虽然不是进京兆郡的必经之路,但也是一个战略要地,若是西北军不从岐山过,只会沿着渭水顺流而下,不攻打岐山城,就等若头上悬着一把刀,随时能够切断大华的后路,从侧面重击它。所以罗成为除去大患,必然会集合大军去攻打,到时候我军以逸待劳,就可以跟他们耗上,拖住敌军进攻京兆。而且,与岐山城隔山相邻的,就是文帝当年修建的仁寿宫,那里还有一些粮草,可以调运过来使用。”
李秀宁沉思片刻,开口道:“好,听三哥的,我一会写信函给慕容将军、刘先生,撤军岐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