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云丰神俊朗,面如冠玉,很是俊俏,但经过沙场磨练之后,整个人英伟挺拔,鼻脊与嘴唇紧闭间的棱角,使他脸如刀削的角度分明,带着几分沉毅有神的风骨,有一种男子汉的威武气概。
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女人往往很有安全感,而且更容激雌性荷尔蒙。
宁沐荷是一身男装打扮,穿一袭圆领窄袖长袍,腰系皮带,袍裾袖口都印着点点梅花,虽着男装,但她的容貌清丽,晶莹似蛋清,双眸清澈如水,又直又挺的鼻梁,红嘟嘟的小唇儿,模样甚是俊俏。
大隋女人着男装出行蔚为风尚,只是她们虽穿男装,容貌却仍做女子打扮,眉鬓修饰,仔细一看便知。
萧依依精心打扮了一下,她穿着一袭素白色的衣衫,系一条天水碧的百褶裙,用一条丝绸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细腰儿系住了,满头青丝简单地绾了个飞仙髻,只插了一支白玉簪,由那颀长优雅的颈子衬着,既简洁又有气韵。
尤其是萧依依身上,流露着一股柔情似水的女人味儿,能直接钻进男人心里去的味道,叫人一见便会油然升起一种想要去怜爱呵护她的感觉。
三人着装整齐,相互见了,都是眼神一亮,然后离开罗府,登上车辆,在侍卫的护送下,去往东都最大号的烟雨楼。
罗昭云的府邸在崇业坊,烟雨楼主店在修缮坊,在同一横向坐标上,相隔了宣范坊、道化坊,向东几里地的路程,并不远。
修缮坊距离洛阳的东市很近,对角仅隔一条街而已,里坊内多车坊酒肆,商铺较多,是一处商人聚集地,按照后世的说法,那是一片商业区。
一条伊水河从修缮坊蜿蜒通过,烟雨楼就在伊水河的北面,倚楼可望河流在楼前的堤坝内滚滚流淌,水汽扑入楼内,直抒胸臆。
夜间凝望,可谓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罗昭云还曾给这个烟雨楼提了一句话: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偕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
此句虽不是工整的七律五言诗,但胜在顺口,还有那种心境,用词新鲜,使得不少人来此饮酒,都不忘吟上几次。
罗昭云陪着二女经过街道,在路上看了花灯,虽然只有几里的路,但是人潮越来越多,车行缓慢。
到了修缮坊后,没有直接去烟雨楼,而是带着二女,游逛里坊内商铺前的灯街,非常热闹,这里开铺子的胡商不少,所以,会有一些西域风情的杂技演出,吸引不少观客。
此外,京城的人皆知烟雨楼有一群人文墨客聚会,谈文学诗赋,猜灯谜对子,不少士子书生,附庸风雅,自然要过来凑热闹,所以,这个修缮坊今晚,注定会人山人海。
明月悬空,皎洁明亮,街道灯火辉煌。
宁沐荷边走边说:“公子,听说虞世南联络了不少洛阳城内的名儒雅士,文学大豪,还有不少才华过人的后起之秀,年轻士子,人数恐怕不少,而且份量很重,有人甚至扬言,要和公子猜灯谜,比诗赋,对对子,誓要夺走大隋第一才俊的名头!”
“噗!”罗昭云差点没喷出了,第一才俊,说的是我吗?
听着怎么跟风流才子唐伯虎一样,名动天下了。
“一个虚名,我才不在乎。”罗昭云摇头,不想搭理那些酸儒文人,年轻自负的书生。
萧依依在一旁笑道:“嘻嘻,恐怕不少人都卯着一股劲儿,要跟你切磋文采呢,谁让你当初写过一句诗,叫‘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这让许多文人感到羞恼,最有意思是,你随便写了几诗,都比他们强出十倍百倍,这让他们有无法站出来攻击你,肯定憋住很多气,这次是他们年轻士子对你难、挑战的机会了。”
“如此说来,这是一次鸿门宴啊!”
“你能统御数十万大军,驰骋沙场,难道还惧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吗?”萧依依笑着调侃。
罗昭云叹道:“我烦他们磨磨唧唧啊!”
萧依依和宁沐荷都笑起来,她们都殷殷期待,对他很有信心。
三人在侍卫护送下,来到烟雨楼,此时楼外已经围满了人群,幸亏提前调来不少带刀侍卫,还有家丁家将,在这维持秩序,否则,许多人都要冲进去抢地方了。
酒楼掌柜在门口解说着:“这次烟雨楼赛文会,名额有限,贵宾凭请柬进入,可直接登临主楼第三层。贵族大人,公子千金们,可凭昨日订座,以及今日排队那道的牌号,进入主楼第二层,至于第一层,坐席也早已售空,可凭字据进入。”
“如果没有牌号和字据,难道就不能入了吗?”有些人来得晚,没有得到,心有不甘。
酒楼掌柜回答:“等宴席正式开始后,我们还会出售庭院的露天席位,在酒楼的雅苑芳庭内,欣赏花灯,静候猜谜情况。”
“听说今晚罗成将军会出现,要迎接不少年轻俊秀的猜灯谜、对诗文的挑战,是否为真?”
“就是啊,罗成将军已经封侯拜将,还会跟一群没有儒生赛诗文吗?”
有一些百姓,按捺不住好奇,不断询问。
掌柜忽悠道:“这个,东家罗少帅,确定出席,迎战之事,应该看他最后的心情了,有值得尊重的才子,因该会切磋一二的。”
罗昭云在人群外围听到之后,额头冒起青筋,靠,谁说我要群战文人大豪,接受士子挑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