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当大约十八九岁,比罗昭云长了三四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他来京城两年多,不停地听说起大隋崛起的一位少年英雄,他的名字叫罗成,心中早有了攀比、试探之心,此时相见,抱拳道:“素问罗成大名,今日终于得见,若不嫌弃,找机会请教一番,不知罗将军是否愿意?”
他这话一说出,众人都是一愣,当场挑战,未免有些孟浪鲁莽了,虽然说得客气,但跟下战书也没什么区别了。
李密担心罗昭云不悦,立即喝斥一声:“伯当,不得无礼,昭云虽比你年少,但是这两年威名远播,岂会浪得虚名,若有机会,你会到军中看到罗将军的风采。”
韩世谔在旁说道:“个人勇武是其次,武功再强,都是匹夫之勇,在沙场上英勇击败强敌,才是英雄本色。”
他也在为罗昭云变相称赞,原因简单,一是李密这些人,是他传出消息,才引介过来的,不能见到主东家受辱,这是他的责任,其次,王伯当一介布衣,他和罗昭云都是名门之后,属于门阀贵族,自然轻视寒士了。
罗昭云明白几人的心理,一摆手道:“无妨,王兄也是心直口快,性格爽朗之人,直言不讳!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等会我们吃一番酒,然后到院子切磋一下兵器和拳脚,权当切磋,助酒兴了。”
他已经步入化劲层次,掌握了枪术精髓,在大隋军方,可以说是一员猛将,王伯当虽然也精通武艺,自幼习武,但通过观察,似乎只是半步化劲,没有完全把劲练透,始终差了临门一脚。
功夫越往后,就不是苦修、猛练能长进的,需要一定的悟性。
罗昭云从十岁正式习武,到如今十五岁,过了五年,在沙场诸多生死磨练,又有罗艺、李靖等人传授枪术,加上他自己的悟性,才勉强练出了化劲。
王伯当拱手道:“罗将军实乃痛快之人,令在下钦佩,既然如此,酒席过后,与罗将军切磋一二。”
李密接过话题,又介绍了两名朋友,一个叫李尚凌,是他族内的堂弟,一个叫令狐恺,是左武侯府的一名参军,武侯府负责巡查、逮捕之责,相当于后世的武警部队,而参军之职,则相当于一位武警大队长。
还有一人是杨玄挺,杨素的侄子,因为这次杨素的战功赫赫,他收到庇荫,被封了为仪同三司的散官,地位殊荣。
自从李密袭父爵蒲山公,于是散家产,救济亲朋好友,收养门客,礼遇贤才,从不吝惜资财,因此李密在京城十分吃得开,朋友也多,今日带着几个,多是一些尚未得志,或不是豪门嫡系的人,还有王伯当这个寒士,越是这些身份,怀才不遇,往往都比较信服李密。
“来,入席吧!”
众人来到一间雅房,屏风满字,笔锋洒脱,几个珠帘、盆栽、瓷器装饰,房间内很精致,席位仍是汉传统的跪坐酒席,在跪坐的位置上,放置了软垫,围绕着一张大圆桌,在桌上面已经摆放不少酒菜。
大伙坐下后,罗昭云又把李靖、郭孝恪、长孙无忌等人介绍一番,有的早就认识,有的则初次见面,彼此熟悉一下。
“诸位,有熟悉的故交,也有新认识的朋友,既然有缘相聚,便是我们的情份,干一杯,贺结交!”罗昭云举杯说道。
这些人觉得罗昭云讲的很随和,又新颖,诚意十足,都很高兴,举杯饮酒。
第二杯时候,李密先说话,庆贺罗昭云三战三捷,一举成名,如此年轻就被提拔为实权将军,货真价实的统兵征战的将军!
第三杯的时候,王伯当、李尚凌、杨玄挺等人提议,要合敬李密一杯,因为他的急公好义,收养侠士,广泛结交朋友,颇有古之孟尝、信陵的风范,令人敬重。
“不敢当啊,不敢当!”李密推辞着。
王伯当起身,双手托杯道:“蒲山公的大义,伯当终生难忘,这一杯敬先生,当之无愧!”
李密不再推辞,饮下了酒,脸上带着一缕睿智般的笑容。
杯来酒往,闲谈西扯,大小朝堂风波和政令,小到街巷八卦和秘闻,谈论起来,津津乐道,除李靖默不作声外,其余人倒是都融和其中。
当酒席接近尾声,王伯当半醉着,抱拳道:“罗将军,酒宴接近尾声,不如我们到外门的院子,活动一下筋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