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风之舞者5638”书友的慷慨打赏,振奋本书的斗志,精彩的争雄和战场,就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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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酷夏,太阳像火炉一般,烤着关中大地,哪怕有风吹拂过来,也显得极其闷热。
接近黄昏的时候,燥热烦闷的感觉才会退去。
仁寿宫,处在岐州社水上游的一片山林之地间,占地甚广,风景秀丽,四周山峦起伏,瀑布倾泻,河流清澈,汇聚到低洼之地,形成了一倾黛绿色湖泊。
夕阳挂在山头,余晖映射下来,整片湖泊,半江瑟瑟半江红,情景如画,很有写意的感觉。
仁寿宫院内,楼阁林立,曲廊回旋,假山飞瀑,青砖黛瓦,雕龙刻凤,特别是庭院向后延伸,直到坐落于半山腰的主宫殿,地势较高,简直金碧辉煌,富贵之极。
已近七月天,杨坚的病情越来越重,已经无法下榻,经常昏迷了。
他似乎知道了自己大限将至,命人颁布了传诏之书,将三品之上的朝廷大员,左右仆射、六部尚书、御史台大夫、九卿长官,以及在京留守的几位大将军召到榻前,垂泪向大臣们一一告别。
同时,隋文帝心中大事未了,再三叮嘱太杨广,要克己节俭,善待天下黎民,稳固大隋基业。
杨广表面含泪拜受,心中在想什么,只有鬼知道了。
这些数十位肱骨大臣们,看到陛下杨坚如此消瘦,如风中残烛,随时有可能熄灭,大都伏地大哭,不管是真是假,至少看得悲悯感人。
他们知道杨坚命不久矣,暂时都住在了山下的近臣宫苑之内,等待文帝驾崩归天之时,好进行守丧事宜。
………
仁寿宫一处角落的宫室之内,跪席而坐,围着四个人,有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以及一位禁卫将军夏侯毅、一位江湖剑客甄琅,正在秘密议事。
柳述低声道:“据我观察,陛下的状态很差,一天的进食量微乎其微,只能以水和稀粥吊命,不出十日,定然要呜呼了,这次诸多重臣都被宣召而来,长安城无人主持大局,正是翻盘的大好机会,我们蓄势已久,该出手了。”
元岩脸色沉稳,点头道:“不错,准备了几年,不论在仁寿宫外,还是长安城内、外,都安插了不少伏兵,策反了一些禁卫领,只要控制了这里,击杀杨广,挟持众臣,到时候大局已定,再迎来杨勇太子,登基之事,便算尘埃落定了。”
柳述脸色犯愁道:“只是我担心,杨勇被关押东宫地牢,那里有数千长林军把守,不容易得手啊!”
元岩浅笑道:“嘿嘿,这个尽管放心,我元家早就做好准备,收买了长林军中几个领,到时候,会窝里反,同时东宫府内,还有接应的人,加上有一批死士趁黑杀入,救出勇太子殿下,还是有很大把握。”
“倘若失败了如何?咱们可有预防?”柳述有些担忧道。
“无妨,倘若勇太子救不出了,不是还有他的长子,长宁王杨俨吗?只要辅佐他上去,我们的利益便同样可以达到,只不过风险更大一些。”
柳述点点头,杨勇若被救出,完全可以假立诏书,控制朝局后,宣读陛下要废掉杨广,恢复杨勇的名位,一切宫变的诟病和隐患,便消除无形了。
倘若扶持长宁王杨俨,就难以服众了,至少杨广和杨勇的弟弟,汉王杨谅就不会同意,立刻起兵造反。
“对了,诏书拟定好没有?”
元岩说道:“已经拟定好了,只是缺少了玉玺盖印,暂时无法生效,那玉玺一直被陛下近侍寺人看守,身边有几名忠心耿耿的龙影卫保护,要偷出来,非常不易,如果硬闯,只怕会打草惊蛇。”
柳述叹道:“如今能随意靠近陛下的人,只有二贵人,宣华夫人陈氏、容华夫人蔡氏了。”
元岩有些顾虑,沉思道:“蔡氏不是咱们的人,那个陈慧儿,倒似乎能说动,毕竟当初就是杨广为最高统帅,带领大军灭了南陈,她岂会不恨?加上软硬兼施,晓之以利,加上胁迫,不愁她不配合演一场戏。”
“那就好,只要让她假意装出被杨广调戏,到时候,你我在旁劝说,骗出玉玺,盖上这拟好的诏书,然后隔离杨广和他的那些布下,就算完成了第一步,外门的事,就不需咱们操心了。”
夏侯毅在一旁粗犷笑道:“仁寿宫这边的禁卫军,就交给我了,有几个裨将兄弟做策应,到时候按兵不动,控制禁卫军不去援救,只要私兵去攻打杨广所居的行宫,消灭他的侍卫,击杀了他,这边就算大功告成。”
“一旦有变,要当心杨广那边,派人去京城求援!”
甄琅说道:“请放心吧,在仁寿宫去往京城的途中,都有我们的人埋伏,尤其那条峡谷道,都是一批黑衣死士埋伏在两侧山上,不管来去是什么官员,敢闯就敢杀,他们眼中,没有什么朝廷官员,只有活人和死人。”
“甚好,传出消息,明晚亥时,仁寿宫和长安城,同时动手!”元岩微微一笑,一切都在谋划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