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可有何事?”夏亦初开口问道。
被夏亦初怎么一问,玉巧顿时就想了,让她刚刚那么不顾一切,直接冲进来的真正原因。
“公主,皇上自从今天下了早朝之后,就一直跟多位大臣在御书房里商量朝政,刚刚有消息说,其实傅大人是冤枉的,他并不是衢国的二皇子,现在皇上已经让人将他放了出来,并且官复原职了。”玉巧神色亮晶晶的说着。
夏亦初抿嘴一笑,她心里虽然很大可能认为君言煜会将傅亦生放出来,可是却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将傅亦生给放出来了。
她现在,也算是解决了眼前的一大难题吧。
夏亦初心里这般想着,对着红樱道:“红樱,去将我的那个饰盒子拿出来,让玉巧随便在里面挑上一样。”
“是,奴婢遵命。”红樱应声,拉开了梳妆台下的抽屉,将一个红木盒子拿了出来。
将那红木盒的盖子打开,那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金灿灿银闪闪的饰,以及各种玉镯。
玉巧眼疾手快的挑了一样自己看上的,对着夏亦初满心欢喜的道:“奴婢谢公主赏赐。”
“嗯,你先下去吧。”夏亦初声音淡淡的说着。
玉巧下去之后,因为心里跟傅亦生之前的交易以及完成,夏亦初心里也不再跟上午一样,心里总有一死牵挂,她埋头,继续低头专注的为君言煜的生辰准备送他的生辰礼物。
夏亦初忙活了一整天,直到窗外黄昏已过,暮色降临时,她才终于将这个礼物给做好。
吩咐樱红将这东西拿下去好好保存着,有宫女去厨房将夏亦初今晚上的饭菜拿了过来。
今晚上是夏亦初自己一个人吃饭的,君言煜提前让人来打了招呼,说不会来这里吃饭。
夏亦初原本以为他今天晚上都不会来了,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会在自己饭后出现。
“皇兄,你怎么来了?”夏亦初坐在床上,神色带着一丝讶异。
“怎么?晚上就不能过来看你了?”君言煜来时似乎已经洗了个澡,脱去了他明日里穿的明黄色龙袍,而是换了一套略带简洁的月牙色镶金边长袍。
这是夏亦初第一次见到君言煜穿这种颜色。
君言煜这人本就长得本就俊美非凡,如今他微微湿润的墨未束,唇边挂着一丝浅笑,身形如玉。
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
这样的他,看起来跟明日里那个身穿一袭明黄色龙袍的他,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如今看到这样全新的君言煜的时候,夏亦初才真的在心里感觉到,对方其实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那当然不是,皇兄能够来看日安,日安心里简直求之不得。”夏亦初回应着。
不过,君言煜并没有直接回答夏亦初的话,而是先开口将房间里的下人全部屏退出去:“都出去吧,不用伺候了。”
“奴婢(奴才)遵命。”房间的人福了福身之后,依次退了出去,最后那个出去的宫女,甚至极有眼色的关好了房门。
房间里没有人,君言煜坐在了夏亦初的床边上,伸手掀开了她的被子,问道:“今天膝盖还痛不痛?换药了吗?”
“没有昨天那么痛了,药是下午的时候,让宫女换的。”夏亦初开口说着。
一回生二回熟。
昨天君言煜挑她被子的时候,她还感觉到有些别扭,可是现在……内心毫无波澜,只感觉到一丝淡淡的温暖。
只不过,那一丝温暖瞬间就被君言煜的下一个动作给打破了。
听到夏亦初说没有昨天那么痛了之后,君言煜微微挑眉,伸手毫不犹豫的就戳上了夏亦初其中一只受伤的膝盖:“那下次,还跪不跪了?”
“啊。”夏亦初叫了一声,声音并不怎么大。
受伤的膝盖因为被君言煜这么突然一戳,还痛得她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可是君言煜这次看着她那皱眉又带着一丝痛苦的神色,却是没有丝毫的心软,见夏亦初没有回答,他抬了抬手,状似还要继续戳下去,再度的开口问道:“快说,下次还跪不跪了?”
“不跪了……”好不容易才从刚刚那疼痛中缓过神来的夏亦初,咬牙切齿的应着。
“早这么说不就行了吗。”君言煜听到夏亦初的回答之后,愉悦的勾了勾唇,目光落在夏亦初的双膝上,突然低下头,夏亦初被他那动作弄得一惊,想要动弹,却又被自己深深的压制住了。
夏亦初睁大了双眼,眼睁睁的看着君言煜低下头,朝着自己的双膝渐渐靠近。
然后,夏亦初就见着,君言煜在距离她双膝处不远的位置听了下来,憋气,张嘴,一股凉凉的风滑过了她的双膝。
夏亦初此刻的神色就像是突然见到了鬼似的,打死她也没有想到,君言煜居然在给她的双膝“呼呼”?
君言煜看不到夏亦初那一脸见鬼的模样,他低头,试探的给夏亦初吹了好几口气,感觉差不多了之后,才直起身来,略带关心的对着夏亦初问道:“还痛吗?”
“不,不痛了。”夏亦初早就他抬头的瞬间,就已经收回了自己刚刚的神色,如今对上君言煜的视像,夏亦初呆愣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怎么的,她老感觉今天晚上的君言煜,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对劲。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却又说不上来。
君言煜不知道夏亦初的心理活动,自从昨天晚上知道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而且又在今天知道了夏亦初和自己恐怕并不是亲兄妹的关系之后,他心里的好心情就没有熄灭过。
如今,夏亦初在他的眼底,简直就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抬头摸了摸夏亦初的头,说话的语气是夏亦初从来就没有听过的温柔:“我今天将傅亦生放了,而且也让他官复原职了,你的心里,可曾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