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影卫那边一时半会,并没有传来新的关于君言煜的消息,君言煜虽然知道了傅亦生这人不对劲,可是却不想贸然打草惊蛇,于是便跟以前重用着他,很多事情都交给傅亦生去做。
傅亦生在之前的时候,不过仅仅是个侍卫头罢了。
之前因为他救了夏亦初,而且家室干净,君言煜又在某次跟他聊了一会儿,见识到了他虽没有功名在身,可是其实却身怀大智慧之后,当时君言煜的心里,其实是真的想提拔傅亦生的。
不然,他也不会从一个侍卫头变成了可以上朝的官员。
如今,知道傅亦生这个人不能信任,君言煜暗地里让暗卫去调查傅亦生的真实身份,明面上继续捧着傅亦生。
有皇上的厚爱,一时之间,傅亦生风光无限。
夏亦初一直都让红梅盯紧了宫中动向,皇上进来经常在朝中当着大臣的面夸奖傅亦生,这又不是个秘密,大家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这件事儿,自然也被红梅听在了耳里。
想着自家公主让自己观察着宫中动向,所以红梅就算是知道夏亦初不喜欢傅亦生,可是也还是将这件事情跟夏亦初给说了。
夏亦初听的时候,脸上除了带着一丝浅笑之外,没有过多的神色,可是在碰到君言煜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他气呼呼的闹别扭。
“今天这又是怎么了?要是不欢迎皇兄,那皇兄可就走了?”君言煜一进来就看到夏亦初那拉长的脸。
甚至,可能是因为心里有气,就然他来了,她不仅没有笑脸也就罢了,就连起身行礼都没。
“你走,骗子!”夏亦初气呼呼的开口。
“骗子说的是谁?”君言煜不仅没有丝毫动怒,反倒是走过去,伸手捏了捏她那圆嘟嘟的包子脸,十分耐心的开口:“我跟你乃同胞所生,这个世界上,若是任何人都会欺骗你,可是朕不会。”
夏亦初因为他这话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上辈子生的惨案,她心底划过一抹酸涩。
对上君言煜那温和的目光,夏亦初心里泛起一丝难受,她这一刻也终于跟原主感同身受了,要是,她真的跟君言煜是孪生兄妹就好了。
她伸手紧紧的抓着他腰间的衣物,低头吸了吸鼻子。
君言煜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君言煜的生辰即将到来,夏亦初除了每天去上课之外,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呆在房间里,准备她要送给君言煜的生辰礼物。
君言煜的生辰,也是原主君日安的生辰。
夏亦初认真的专注着眼前的刺绣,旁边的红梅看着她那副率先画出来的绣图,神色欲言又止。
只不过最终却依旧没有开口。
红梅觉得,她家公主自从上次醒来之后就变了。
可是到底哪些变了她又说不出来。
只是感觉,公主比以前更为宁静,懂事了。而且,要是皇上在这儿还好,要是皇上不在这儿,公主偶尔那一抬眼,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凌厉和冷光,简直像极了第二个皇上。
这日,夏亦初从女先生那儿上课回来。
路过长廊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那一抹天蓝色身影。
夏亦初脚步一顿,顿时就想绕道而行,可是想了又想,自己根本就不必要怕对方什么,便停止了想要返身的动作继续向前行。
她那停滞的动作微乎其微,可是却让对面走来,暗中一直关注着她的傅亦生松了口气。
两人相见。
傅亦生照例的,抬手给夏亦初行礼:“卑职,见过日安公主。”
夏亦初照例的冷哼了一声,抬脚就走。
可是,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夏亦初的脚下一滑,她啊了一声,身体直直的就要摔倒在地。
“公主小心!”
旁边的傅亦生叫了一声,扭身快速的伸手,一双手臂环上了夏亦初那纤细柔软的腰肢。
两人回旋的时候,夏亦初惊惧未定的目光对上了傅亦生那温和的视像,傅亦生朝着她微微一笑,笑容如沐春风。
“公主,别怕。”
对方温和的声音传入夏亦初的耳朵。
可是就在下一瞬,本能够让两人都停好身体的傅亦生,突然感觉到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
两人之前的旋转瞬间失控,一起栽在了地上。
夏亦初的身体重重的压在傅亦生的身上,下面是坚硬的地板,痛得傅亦生闷哼出声。
夏亦初显然也没有想到居然会生这种变故,她一脸担忧的看着傅亦生,神色歉意而内疚“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怎么会摔跤,你没事吧?我这就马上起来……”
她边说边准备从傅亦生的身上爬起来,可是却不知道怎么了,不仅没有爬起来不说,反倒两三回的又跌回在了他的身上。
傅亦生上次受的剑伤其实还没好,大夫说只要不干重活那伤口就会慢慢愈合,如今被夏亦初这么几次重压,而且每次都压在他的伤口处。
傅亦生已经痛得,神色扭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甚至在心里怀疑夏亦初是故意的,可是看着对方一脸惶恐,而且眼泪如串,不要命的往下掉落的时候,他又在心里打消了这个想法。
索性,刚刚夏亦初的摔跤实在是太突然了,而且她身后也有两个宫女一同跟在摔跤。
那两个丫鬟哎哟哎哟的叫个不停,身后的其他宫女快速的反应了过来,将摔跤的几人都小心的搀扶了起来。
而傅亦生,也被夏亦初派人叫了两个太监,抬去了太医院。
这件事情,自然也被传到了君言煜的耳朵里。
在得知夏亦初并没有什么事之后,君言煜立刻派人去当时夏亦初摔跤的那个地方看了看,得到的回复却是,那地面上不知道被谁泼了一些油上去。
这也难怪不仅夏亦初摔跤,就连她身后的两个宫女也跟着一起摔跤了。
那条长廊,每天来来往往的,都有不少人,并不能直接查出到底是谁将油倒上去的。
君言煜坐在书桌前,目光阴晦,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