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路,林氏兽医诊所。
今天诊所开门的时间格外早,包庆将诊所打扫了一番,将昨天晚上吃火锅的餐具也刷洗了,等到十点钟的时候,门口来了一辆货车,黄晓月父女先后从车里走了下来。
货车里装着办公桌、椅子、以及医疗仪器,看着像是在搬家一般,在货车司机和包庆的协助下,将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诊所的一楼,以后,这里就是林安栋坐诊的地方了,而林飞的诊室搬到了二楼。
搬家这种活计最是繁琐,不光要将所有的家具安置好,还得将家具擦洗干净,等所有的东西收拾停当,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黄振远望着自己新的办公室,不禁生出了几分感慨。
“包助理,今天辛苦你了。”黄振远笑道。
“应该的。”包庆拍了拍手,不以为意道。
“忙了大半天,估摸着你也累了,我请客,咱们去旁边的餐馆搓一顿。”黄振远提议道。
“嘿嘿,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包庆笑了笑,只要有好吃的,他向来是不会拒绝的。
出了诊所,趁着包庆锁门的档口,黄振远忍不住望了望林氏兽医诊所的牌匾,暗道:“从今天开始,自己就要从这里奋斗了。”
别管林氏诊所的位置有多好,办公室有多大,一把年纪又给别人打工,总会让人觉得有些心酸,但是为了生活,他也只能如此。
至于黄晓月,并没有太多的感慨,对她来说给林飞打工,要比自家开诊所省心,赔了赚了都是老板的,她能稳稳当当的领一份不俗的薪水,就很满意了。
……
春城市人民医院。
“咯吱……”一声门响,郑保国治疗结束,离开了办公室。
林飞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每次以气运功施展雷火针法都会让他十分的疲惫,不是他不想帮助更多人针灸治疗,而是能力所限,没有办法多次使用雷火针法。
“林子,就给一个病人做了针灸,有那么累吗?弄的满头大汗。”秦正刚问道。
“要不,待会你试试。”林飞道。
“行呀。”秦正刚自信满满的说道,他虽说只看了一遍,但是已经记住了林飞针灸治疗的过程,以及以及扎针的穴位,自信只要在心里捋一遍,一样可以给病人进行针灸治疗。
“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的针灸治疗方法,你都掌握了。”林飞笑道。
“就那几个穴位,没什么难度。”秦正刚说道。
“那我省心了。”林飞笑道。
“你就瞧好吧。”秦正刚说完,又翻开记录本,重新默记了一遍治疗过程,防止出现什么漏洞。
过了一会,韩敬东叫来了下一个禽流感患者复诊,林飞给患者检查了身体,禽流感病症也减轻了很多,而秦正刚主动提议要给病人针灸,试一试他刚才学习的成功。
林飞笑了笑,并没有阻止。
秦正刚的针灸技术却是很扎实,从消毒、施针、拔针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慌乱,而且穴位找的也很准,几乎找不出什么差错。
等针灸治疗结束后,秦正刚显得很轻松,与林飞刚才的疲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怎么样林老师,我的针灸技术还算可以吧。”秦正刚挤了挤眼睛,显然他自己是很满意的。
“可以不可以,我说了不算,看明天的治疗效果吧。”林飞道。
“那行,咱们就比比,看看是你负责针灸治疗的病人好得快,还是我负责针灸治疗的病人好的快。”秦正刚笑道。
“谁输了,谁请客吃全聚德。”林飞笑道。
“没毛病。”秦正刚毫不却场。
“那剩下的两位禽流感患者,咱们一人负责一个怎么样?”秦正刚说道。
“都交给你了。”林飞笑道。
“这么有自信。”秦正刚有些意外,治疗的病人越多,赢得几率也越大,林飞只针灸治疗一位病人,让他负责其余三位病人的针灸治疗,怎么看都是他沾光。
“那必须的。”林飞说道,给一个病人针灸治疗,已经让林飞的身体很疲惫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口头比试,把自己折腾的那么累。
秦正刚扁了扁嘴,倒也没有再说话,毕竟他的针灸治疗是跟着林飞学的,说到底还是有些心虚,不过林飞既然让他负责三位病人的针灸治疗,三比一的情况下,怎么看都是他赢得几率更大,他可不认为,自己的针灸技术比林飞的差多少。
……
香江裕丰马术俱乐部。
包兴峰经营马术俱乐部已经有些年了,但是他自己很少骑马,这倒不是说他不爱骑马,而是他太胖了,没有几匹马,能够承受他的重量。
包兴峰挺着大肚子,站在马厩的外面,望着马厩里一只正在吃草的赛马,这匹马身材高大、体型匀称,浑身毛色亮,正是包兴峰从米国引进的纯血马红猴。
前一段时间,荣安集团举行的那场赛马,红猴获得了一个亚军,这个成绩足以说明红猴的能力,但是,包兴峰并不满足于这个名次,他的目标是赛马的冠军,赛前他就是信心十足,觉得自己的红猴最有机会夺冠,谁曾想半路杀出了一个同样是纯血马的黑狐,从他手里夺走了赛马的冠军奖杯。
对于康嘉马术俱乐部的黑狐,包兴峰是比较了解的,因为同样是纯血马的原因,包兴峰一直将黑狐当成最大的潜在对手,所以在比赛前,已经将黑狐的情况摸透了,也因此排除了黑狐这名潜在的敌人。
原因很简单,根据他得到的资料,黑狐再前不久的一次比赛中意外栽倒了,而且据可靠消息说,黑狐应该是得了先天性心血不足的病症,得了这种病的马一旦全力奔跑,就有可能生意外休克,等于是给一匹赛马判了死刑。
而就是这么一个被判了死刑的敌人,将红猴的冠军奖杯抢走了,包兴峰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他感觉自己被人欺骗了,戏耍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根据包兴峰的了解,先天性心血不足这种病,对于一匹马来说就是绝症,目前为止还没有治愈的案例,而黑狐那天的比赛过程,怎么看都是全力奔跑,按理说应该是会犯病的,但结果却是黑狐顺利的跑完了全场,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黑狐得了先天性心血不足这个病症的消息是假的,有人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不光是康嘉马术俱乐部曾经宣称黑狐得了先天性心血不足的病症,连带着荣安集团放的资料里,也显示了这一条信息,换句话说,这里么的水很深,这一切很有可能是两家串通好了的。
而这种串通,想要获得最大的利益,那就是幕后操控马彩。
包兴峰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而红猴就成了这次事件的最大牺牲者,这让他感觉到十分的憋屈,他包兴峰可不是面团,不能让人随意拿捏。
包兴峰找了一个手下,让他去廉政公署举报,只要廉政公署介入调查,他相信一定能够查清里面的猫腻,到时候,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让包兴峰郁闷的事,他的手下虽然举报了,但是没办法提供确凿的人证物证,证明康嘉马术俱乐部和荣安集团涉嫌幕后操控赛马,而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廉政公署也不可能随便抓人。
毕竟,证人举报的消息,都是包兴峰自己的推论,虽说先天性心血不足这种病,在马医行业里算是一个默认的绝症,但是,并没有权威的机构明确的公开表示,这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所以,黑狐得了赛马冠军这件事,虽然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但是,却不能作为查案的证据。
举报没有成功,包兴峰觉得更加憋屈,而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提供更多的证据,索性,包兴峰就动用了私人关系,让廉政公署先立案抓人,他相信只要一番突击审讯,一定能够找到证据。
当然,这种做法肯定是违反了廉政公署的规章制度,但是只要能够找到证据,前面的漏洞也就能够补上了,然而让包兴峰没想到的事,廉政公署的人不仅没有找到康嘉马术俱乐部和荣安集团幕后操控赛马的证据,反而证明了黑狐确实曾经得过先天性心血不足的病症。
包兴峰听到这件事,第一个感觉就是不相信,先天性心血不足这种病,连国际最权威的马医机构都无法治疗,那个康嘉马术俱乐部的小兽医又凭什么,接着,包兴峰意识到,麻烦来了。
因为廉政公署没有找到康嘉马术俱乐部和荣安集团幕后操控赛马的证据,也就无法补上之前没有证据就抓人的漏洞,只要这两家公司想要深究,廉政公署都逃脱不了干系。
也正因为这一点,包兴峰最近一直揣揣不安。
“叮铃铃……”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包兴峰的思索,包兴峰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事大舅哥三个字。
包兴峰深吸了一口气,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当初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让廉政公署抓人审讯,正是走了他大舅哥的关系,他大舅哥就在廉政公署工作,而且职位还不低,这件事一旦事,肯定会受到一定的牵连。
包兴峰摁下接听键,道:“喂,大哥。”
“兴峰,你在哪?说话方便吗?”手机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颇有几分威严。
包兴峰的大舅哥名叫王钦宏,是廉政公署的高级调查主任,这个职务在廉政公署内,已经算是级别很高了,再一步就是总调查主任,至于席调查主任,那是由特直接任命的。
“方便,我就在裕丰马术俱乐部。”
“那件事,恐怕有麻烦了。”王钦宏说道。
虽然对方没有明确的指出是啥事,但包兴峰还是猜出来了,问道:“什么情况?”
“今天廉政公署接到了法院的传单,那个叫林飞的兽医,把廉政公署告了,罪名是滥用职权,限制人身自由。”王钦宏说道。
“妈的,张家和陈婷还挺鸡贼,自己不出面,让个兽医来挑事。”包兴峰忍不住骂道。
“现在不是脾气的时候,要是怎么解决这件问题。”王钦宏说道。
“大哥,这件事,会连累到你吗?”包兴峰问道。
“我这边肯定是受影响的,不过,也能找下面的人扛下来,倒不会受到太严厉的处罚,不过廉政公署内部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肯定会影响我的晋升。”王钦宏叹了一口气,原本他还想着,在两年内冲一冲总调查主任的位置,谁曾想出了这档子事,如果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肯定不会管包兴峰的烂事。
“大哥,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包兴峰深表歉意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现在给你打电话,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办法,让那个叫林飞的兽医撤诉,如果对方能够撤诉,就能够将影响降到最低,我也能免于受到牵连。”王钦宏说道。
“那个叫林飞的兽医,摆明了是给荣安集团和康嘉马术俱乐部当马前卒,对方之所以这么干,肯定是收了好处,我会想办法处理。”包兴峰分析道。
“我等你的消息。”王钦宏应了一声。
“大哥,你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当面给你陪个不是。”包兴峰说道。
“如果没有必要,咱们这段时间少见面。”王钦宏撂下一句话,随后挂断了是手机。
“妈的,这叫什么事!”包兴峰啐了一口,他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展到这一步。
“那个姓林的兽医,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连先天性心血不足这种绝症都能治好,也太坑爹了吧。”
想到这,包兴峰反倒对林飞来了兴趣,拿起手中的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吩咐道:
“喂,老安?”
“包总,您有什么生意?”手机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帮我找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