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光线不明,隐约辨别出模糊的轮廓,是她的套房没错。
尹沫支起身,宿醉的后遗症就是头晕脑胀。
她捏着太阳穴,好半天才想起来,昨晚她跟南盺喝了酒,后来……她忘了。
尹沫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还是昨天的那套,她莫名松了口气,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喝水。
恰在此时,清风吹来了一道轻佻的男低音,“醒了?”
尹沫光脚站在地板上,宿醉使她反应慢了半拍,“谁?”
贺琛屈膝从藤椅上站了起来,他徐步回到落地窗旁,顺势倚着门框,“你还想有谁?”
尹沫怔忪地看着贺琛,视线不由自主地下落,看到他伤痕累累的双腿,扯了扯唇,“你还没走?”
昨天傍晚,贺琛睡醒后也把她闹醒了。
尹沫来不及和他多说,匆匆出门去找阿昌。
后来,意外在河谷长廊遇见了南盺,两人正好没事,就找了个饭店边吃边喝。
而尹沫不知道的是,她喝多后,是黎三和南盺把她送来的。
贺琛犹记得当时黎三的表情格外的精彩,沉默了好半天,才把醉酒的尹沫推到了他的怀里,语气很不友好,“管好你女人。”
喝醉的不止尹沫,还有南盺。
她们都属于风情万种天生魅惑的女人,可想而知,喝醉后,有多少心怀不轨的东西打她俩的主意。
要不是黎三接到了手下的汇报,他还真不知道南盺和尹沫的酒量竟然这么好。
两箱啤酒,一瓶人头马,怎么没喝死她们。
思绪回到眼前,贺琛定睛看着尹沫,察觉到她的视线便抬脚走了过去。
时间尚早,天还没完全亮。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尤其贺琛浪荡成性,尹沫本能地后退。
贺琛三两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狭长的眸子一眯,似笑非笑,“躲什么?”
尹沫顿步,头脑迷糊地重复着之前的问题,“你怎么没走?”
“想让我光着出去?”贺琛大马金刀地坐在床尾,岔开的双腿笔直修长,就是有点惨不忍睹。
尹沫想了几秒,头脑逐渐冷静下来,“你不是带着阿勇过来的?”
贺琛舔了舔后槽牙,“跟他很熟?”
还阿勇?!
他明明叫史大勇。
尹沫挺自然地点点头,“还行,之前在赌场和他吃过几顿饭。”
贺琛没说话,眉眼深深地盯着她。
尹沫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主要是贺琛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认真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会令人有种无所遁形的不适感。
她转身走到茶吧去倒水,脑海中还在思考着贺琛为什么不走。
三秒后,尹沫后知后觉地回过头,“阿勇没给你衣服?”
“你剪坏的东西,不想赔偿?”
尹沫‘哦’了一声,心平气和地问道:“多少钱?”
贺琛:“……”
他有点烦了。
这女人关注的重点总是和他截然相反。
套房陷入了沉寂。
尹沫也没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只是在思考自己卡里的余额,应该足够赔偿他那条西裤了。
贺琛就那么凉飕飕地盯着她,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觉得尹沫可能在琢磨赔偿的事。
果不其然,下一秒尹沫就掏出了手机,一边登陆网上银行,一边轻声细语地问道:“那条西裤,有一万块吗?”
贺琛一言不地站起身,径直走到她面前,揽住女人柔软的腰,随之覆唇而上。
想了多少天的味道,终于又尝到了。
他带着几分泄的意味在她唇上肆虐着。
尹沫甚至连反抗都来不及,一阵天旋地转后,整个人被贺琛压在了沙上。
男人身上穿着单薄的丝质睡袍,这番动作下来,胸襟微敞,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贺琛食髓知味,吻着吻着就有些意动,手指也钻进了女人的衣角。
相比他的情动,尹沫则显得冷淡的多。
她伸手按住贺琛的动作,别开脸不停的闪躲。
就算以前经常被他占便宜,但前段时间某些情感上变化,还是让尹沫有些抵触这样随时随地情的贺琛。
这一次,她的推拒起了效果。
贺琛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整张俊脸埋在她的脖颈中,呼吸急促又滚烫。
尹沫同样不平静,想推开他,但掌心触及到他起伏的胸膛,又连忙缩回了手。
贺琛压着她,
他喉结不停滚动,薄唇贴到尹沫脖颈的肌肤,轻轻含住,像饮鸩止渴。
尹沫不敢动,眼底流淌着一丝无措,“你起开。”
被贺琛含住的肌肤已经被嘬出了鲜红的草莓,这女人昨晚都没洗澡,身上还是又软又香。
良久,贺琛支起上半身,言语轻佻地说道:“那条西裤,三百八十万,你想赔也可以,给你打个折,三百万。”
尹沫恍恍惚惚,“哪有三百万的裤子?”
镶金边了吗?!
贺琛钳住她的下巴,指尖挑逗似的摩挲着她的肌肤,“你是不是赔不起?”
尹沫目光微凝,试图讨价还价,“三十万行么?”
嗯,她是真傻。
贺琛以前觉得尹沫是个心思和城府都极深的女人,不然身为边境七子,做事怎么会破绽百出,显得又蠢又笨。
他一直当她是故意演戏,也懒得拆穿,想着留在身边当个床伴也是好的。
毕竟,那张脸,确实得天独厚。
可如今随着深入接触,贺琛渐渐现,尹沫是真的少根筋。
除了电脑技术还能拿得出手,人情世故方面她好像一窍不通。
唯一被她放在心里的外人,只有黎俏。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纱帘漏了进来,恰好斜落在沙上。
贺琛自上而下地看着尹沫,尔后心念一动,再次歪头攫住了她的唇。
这次,他没深入,只是用力含了一下,“宝贝,三十万连一条裤腿都买不下来,你这是跟我讨价还价还是耍无赖?”
尹沫抿着红的嘴角,“我可以分期。”
贺琛眸光深了深,一脸狡猾地循循善诱,“你可以不还钱。”
“谢……”
“别谢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贺琛手指抵在了她的唇上,“宝贝,你既然没有钱,不如考虑考虑用别的东西等价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