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试过,怎么知道解不了。”黎俏目光绵长而悠远,一下一下摩挲着手机边缘,“除了我,谁都没有离开过,又何来回去一说。”
席萝对萧叶辉知之甚少,对边境七子的事也只是略有耳闻。
听到黎俏这样的解释,她一头雾水,“你好像真的很了解他,来,给我讲讲,他到底想干嘛?”
黎俏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轻抚上面的纹路,良久,漫不经心一笑,“他只是用云厉的命做筹码而已。想救云厉,就得接受他的要挟,不然什么叫回去?回哪去?”
六子回头找萧叶辉,他就能如愿给云厉解毒,然后皆大欢喜七子握手言和?
事到如今,谁会愚蠢的认为七子还能重归于好?
萧叶辉的目的,也从来都不是边境七子。
这时,席萝似笑非笑地扶额叹气,“难怪他说你了解他,正常人谁会做这么极端的事?”
她想了想,又兀自补充,“倒也符合外界对柴尔曼家族的评价,有老公爵那么个心理阴暗的爹,萧叶辉能正常才怪。”
……
黎俏回了米斯小镇便去了苏墨时的研究室。
夏思妤得知消息,匆匆忙忙想去找她,一出门险些和席萝撞个满怀。
“投胎去啊?”席萝拎着皮包轻巧地避开了她的冲撞,嘴里含着棒棒糖,笑着戏谑了一句。
夏思妤拨开脸上的丝,略略喘息着问道:“萝姐,俏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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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萝拿下棒棒糖对着小镇前方的一栋洋房努嘴,“去找你们四哥了。”
“哦……”夏思妤踌躇不前,耷拉着脑袋整个人的状态就是大写的丧。
她想过去,又心存胆怯。
人心就是这样矛盾,越在意,越容易产生鸵鸟心态。
席萝稍加打量就看出了夏思妤的忧郁,她目光闪了闪,摆出一副知心大姐姐的姿态,勾着她的肩膀试探,“夏五,我问你个事,你跟姐姐说实话,好不好?”
夏思妤心不在焉地点头,“萝姐,你说。”
“你是不是喜欢云厉?”
夏思妤无言以对。
席萝一副‘姐姐是过来人,你别想瞒我’的表情,道:“看来我猜对了。”
夏思妤咬了下嘴角,觑了她好几眼,最后还是认命地点点头。
都是女人,谁没动过凡心?
见状,席萝眯了眯眸,借故挑起话头,“有多喜欢?”
夏思妤直觉她话里有话,敛眸思索了两秒,“萝姐,你想说什么?”
席萝把棒棒糖再次送进了嘴里,别开脸,无谓地笑笑,“嗨,我就是好奇,你这么喜欢他,万一哪天想不开来个英勇献身,我不得赶过来看热闹啊。”
夏思妤满心惆怅的情绪被她三言两句冲击的七零八落。
她哭笑不得地撞了下席萝的肩膀,佯怒道:“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不会有那么一天。”
“是吗?”席萝语调暗含几分耐人寻味。
她真的挺好奇,事关云厉的生死,曾经的边境七子会怎么抉择?
最后,夏思妤还是没有去研究室找黎俏,慢悠悠地回到洋房客厅,坐下就开始呆。
……
与此同时,研究室。
苏墨时摘下眼镜,靠着椅背揉了揉眉心,“他真这么说的?”
“嗯。”黎俏把玩着小巧的人体骨架模型,抬眼挑了下眉梢,“医学联盟有没有中医方面的研究?”
苏墨时长叹一声,“有倒是有,但肯定比不上国内传承的老中医。如果真是中医的医理下毒,检测难度确实很大。”
黎俏咔嚓一声拆下了人体模型的小胳膊,在指尖转了两下,扯唇道:“血液检测有结果了么?”
“还没有,影响那项指标的因素太多,现在研究中心也不敢轻易下定论。”
黎俏把人体模型的另一条胳膊也掰了下来,眉目懒散,“继续查吧,中医方面我来想办法。”
苏墨时脑中灵光一现,刚准备说话,落雨就在门外敲响了门,“夫人,家主来了。”
黎俏目光微灼,丢下人体模型的胳膊,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远远地,青砖小径的另一端,商郁和商纵海并肩而来。
黎俏与男人隔空相望,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转眼,他们在研究室门外相逢,商郁踱到黎俏的跟前,拉起她的手,神色微沉,“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黎俏捏了下他的掌心,随即率先对着商纵海颔,“爸。”
男人抿着薄唇,眉间的不悦很明显,“穿这么少,进去再说。”
黎俏来不及反驳,纤细的身板就被商郁环住腰收进了大衣里。
商纵海罕见地被塞了把狗粮。
他望着商郁颇为强势地带走了黎俏,隐隐笑。
苏墨时连忙上前接待他,一行人很快就回了洋房。
客厅,流云和望月在泡茶,落雨被顾辰强行拉出去抽烟解闷去了。
商纵海脱下外套转手交给卫昂,穿着灰色平驳领的衬衫,姿态沉稳地端坐在单人沙中。
待流云等人送来热茶,他挥了挥手,“都出去吧。”
此时,黎俏隐晦地端详着商纵海,不知是不是错觉,离开了帕玛老宅的他,平白给人一种极其内敛的风度和气场。
再没有后院钓鱼时忙里偷闲的怡然,宛如一位掌控全局的上位者,连眼神都锐利沉寂了许多。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商氏家主。
“丫头,你过来。”
商纵海的左手腕依旧带着佛珠,招呼黎俏的同时,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衬衫的袖扣向上翻卷。
黎俏没有迟疑,信步坐在他旁边的沙中,很自然的摊开了手。
见状,商纵海便三指并拢放在了她的手腕上。
不到半分钟,他露出一抹柔和又欣慰的笑意,“辛苦了,千万保重身体。”
黎俏眨了眨眼,瞥着自己的手腕,“滑脉?”
商纵海抿着唇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望妻石商郁,“要是在英帝没什么大事,你们不如趁早回去。怀孕初期经不起折腾,别马虎大意。”
男人应了一声,眼神始终看着黎俏,对他爹敷衍的很。
商纵海也不恼,自顾自地呷着茶,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