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几张照,司笙还特地耗费了点心神,见群里一个个都不领情,她干脆没再管了。
静音,手机一扔,该干嘛干嘛。
等吃饱喝足,又跟易中正聊了半小时,司笙才慢吞吞地捞出手机。
司炳彻底飙。
司炳:拍得那么糊,你故意的吧?
司炳:只剩下两天半了,别到时候完不成找人哭。
司炳:人呢?!
司炳:艹。
司炳:司笙,你要是敢玩我,就算有你爸撑腰,这事也没得完!
司炳:不要太得意,你爸没彻底脱离司家,他还想让你认祖归宗呢!
满屏皆是司炳的消息,从按捺着怒火到爆,也就半个小时,往后看下来,一字一句,皆燃烧着熊熊火焰。
再加把劲,他怕是能原地爆炸了。
司笙挑眉轻笑:可不就是玩你吗?
钱,她要。
至于图纸
呵。
“”
从一旁路过的萧逆,觎见司笙那抹森然冷笑,不由得一个战栗,遍体生寒。
*
依旧没有回复司炳,休憩片刻,司笙拿着图纸出去一趟,回来后,将扫描成图片的图纸扔到群里。
z、:这是三分之一的设计图。
z、:你们按照10:1的比例制作模型。
z、:用硬纸。
群里静默片刻,似是对她突如其来的消息反应不及。
好半晌后,才有人在群里回应。
杭教授:不是还在研究图纸阶段吗,这就开始制作模型?
这话问得算是委婉了。
因为这项设计的特殊性,零碎的机关需要互相牵制、引导、合作,从而化零为整,嵌合达成最终成品。因零件细小繁多,这其中需要耗费的心思,可想而知。
想要落实到位,必定会遇到一个又一个的难题,有时被解决的问题到后面,还会面临新的问题,不得不重新回来修改。
这也是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地难倒他们。
按照他们的进程,能在两个月内勉强设计完,但,接下来需要花费更多时间,一遍又一遍地证实其实践性。
其中务必还会遇到问题。
没有一蹴而就的事。
可是,司笙这样的举措,无疑是信心爆棚地告诉他们——我一遍就能成功,无需多费心思。
这项目的进程,从“无限期”到“一周”,又缩短到“三天”,本就引起专家们质疑、不满了。如今,又生生被她从“一起合作”变成“打下手”,专家们心情都跟吞了苍蝇似的,别提多难受。
z、:嗯,我的设计不会有问题。
轻描淡写一句话,把天彻底聊死了。
片刻后,杭教授继续消息。
杭教授:您要知道,一边设计一边做模型,万一出现一点错误,我们的模型就全白费了。
杭教授:可不可以透露一下您现在的进度?好让我们心里有数。
先前极力留下司笙,是杭教授觉得司笙许是真有本领,想见识一下她的能力,以及好奇她背后是否有机关术传承。
完全没料想,这位竟是如此自负,压根不跟他们有任何交流,一整天都找不到人,当他们心急如焚之际,忽然弄出三分之一的图纸,就让他们大下手做模型
难受、抓狂、懊悔。
可,就在这时——
司笙又来了一剂猛的。
z、:我看过你们接手后的成果,很一般,想在三天内完成,跟你们讨论只会拖后腿。
“”
拖后腿?可去您的吧!
这些,诸多双盯着群聊天的眼睛,终于控制不住爆的小宇宙。
相对安静的群,瞬间被诸多消息刷屏。
我们拖你的后腿?小小年纪说话不要太嚣张了!
仗着有点本事就狂妄自大,杭教授,老杭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
我们可不是来陪你过家家的,你要逞强是你的事,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也不怕闪了腰!
消息嗖嗖地往上刷,一个接一个都跳出来,倘若字里行间的愤怒透过屏幕钻出,怕是能将司笙烧成灰烬。
司笙优哉游哉地等了会儿。
见他们泄得差不多了,又扔出一句话出去。
z、:三天后没做好,后果由我承担。
“”
隔着屏幕化做喷子的诸位专家,看到这句话,齐齐噤声。
她的态度很明显:反正是我说的三天,没完成的后果是她的,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将他们撇得干干净净。
理是这么个理,他们可以退一步当旁观者,可她的态度却让他们难以置身度外真踏马气得他们肺都炸了。
z、:一个建议。你们若不放心,可以继续你们先前的研究。
z、:模型由左佑项文达负责即可。
左佑:收到。
项文达:收到。
整天都保持沉默的左佑、项文达二人,在被艾特后,第一时间在群里冒了泡。
专家们:放着他们这些有经验阅历的人不要,去找两个还没毕业的硕士生?看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一种因被“瞧不起”而产生的愤怒感,让专家们此刻全部统一战线,恨不能当场看到他们三人惨败后灰头土脸的模样。
*
与此同时,某工作室里,角落的俩位置。
因专家教授们的加入,项文达和左佑彻底沦为打杂的,问题讨论他们旁观,跑前忙后的基本都是体力活和没技术含量的活,他们本来是合作关系,结果就因年龄、学历等差距,成为他们呼来换取的助理。
若非高教授强迫他们在这里学习、锻炼,他们俩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然而,此刻——
被挤到角落的二人,心情却莫名的好。
刷着群里的消息,左佑忍不住笑骂了一句,“艹。”
旁边的项文达一推眼镜,偏头朝他看了一眼。
脚往地上一踩,反方向用力,左佑的椅子滑到项文达身边,跟他的撞了一下。
左佑探身过去,小声跟项文达嘀咕,“上次真没看出来,学姐竟然这么嚣张!”
“我也是第一次见,平时遇见都不这样的。”项文达说,“不过,她在校那会儿,确实有传闻,说她嚣张、狂妄,谁都不放眼里。我觉得也不尽然,她的态度,得看人。”
“这样爽啊!”左佑朝某处看去,揶揄道,“瞧瞧,他们脸都被气绿了。”
这评价是真的没假。
自确定“一刻钟解决难题”的司笙加入后,这群专家还挺期待合作的,但是,他们坚决不认为司笙能在“三天内”完成如此大的工程。
他们期待、质疑、好奇,所以,在诸多情绪交织下,大清早就聚集在工作室,想跟司笙来个远程会议。
——讨论图纸,集体开会。这是正常流程。
没想到,等到日上三竿,都没等到司笙冒泡,各种消息都不回。中午扔给他们几张糊了的图纸,就又没了人影。
现在一出来吧,人家直接挑明了——我单干,你们不行,用不上。
嚣张、猖狂、自信。
把这群自命清高的专家教授们,气得那是一个吹胡子瞪眼的。
“大放厥词!大放厥词!”
“我教书这么多年,就从没见过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三天?我们不夜不眠的帮她,她都不一定能完成,现在想一个人搞?她在做梦吧!”
“我倒要看看,三天后她怎么收拾残局!”
专家们聚集在一起,愤怒、抱怨、不满,在一句又一句的吐槽里,还夹杂着几句脏话,可想而知都被气得不轻。
而这一幕落到左佑和项文达眼里,则是无比的痛快。
风水轮流转。
今日他们在司笙这里遭到的轻视,不就是当初他们一一给左佑、项文达的吗?
——一种打骨子里透露出的不屑、轻蔑。
左佑兴致勃勃旁观一会儿,偷偷问项文达,“你说,学姐故意在群里气他们,又将我们跟他们分开,是不是从高教授那里听到我们的遭遇?”
项文达迟疑了下,嗫嚅道:“不,不会吧。”
“也是,我们跟她都不熟。”
左佑点点头。
就连微信,都是昨晚刚加上的,一句话都没聊过。
学姐又怎么会帮他们?
手指旋转着画笔,顿了顿,左佑又忍不住问:“你信学姐能完成吗?”
“信。”
没有丝毫停顿、迟疑,项文达果断且认真地点头。
“哈?”左佑惊奇地一瞥他。
“她不是光说不做、只图嘴上爽快的人。”项文达说道,“既然话都放出来了,她肯定有办法完美收场。”
“啊”
左佑挠挠鼻子,心下惊叹。
他突然有点期待两天后这群专家们的脸色了。
这时,刚还镇定自若的项文达,忽然紧张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袖,真当他诧异是否有急事生事,项文达将手机抛过来。
“见鬼了?”左佑莫名其妙。
“学姐给我消息了。”项文达局促地推了推眼镜。
左佑:“”纯情的骚年。
叹了口气,左佑伸手揽住项文达肩膀,把他往跟前一拉,点开手机微信页面。
“学姐正常跟你聊天,被你整得跟偷情似的,你让她老公怎么想?”左佑无奈道,“看看什么消息呗。”
“哦。”
意识到反应过度,项文达老实将脑袋凑过来。
z、:做模型熟悉零件构造,比研究图纸容易上手。
z、:遇到什么问题,随时可以问我。
左佑+项文达:“”
左佑:“我怎么有种抱上大腿的错觉?”
项文达:“我也有。”
左佑:“她老公知道,不会找人暗杀我们吧?”
项文达:“不,不会吧?”
感觉到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二人僵硬地转过头,四目相对,然后,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
!
学姐嚣张一下怎么了?
也不看看给她撑腰的老公有多恐怖!
*
成功激怒几位专家后,司笙心情大好,回到卧室,把下面的图纸一次性画完。
对于专家而言具有难度的机关构造,在易家流传下来的古机关术面前,就是一些小儿科的玩意儿。
有些机关构造,看似繁杂、困难,等融会贯通后,其实也就一条单一的线。
在脑子里过一遍,再复原画出来,于司笙而言,绝对不可能出错。
她画图速度快,待到夜幕降临之际,已经收尾了。
画笔一扔,司笙往椅背上一倒,舒展着僵硬的手臂,伸了个懒腰。
后方吱呀一声,未闭紧的门被推开,司笙没回头,只是疑惑出声,“霜眉?”
门口,安静一秒。
“喵”
一声模仿的猫叫,乍然在空中响起。
司笙赫然回头。
凌西泽站在门口,单手揣兜,霜眉踩在他右肩,色调是偏清冷的,然这一幕,又透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如同一幅彩铅画。
司笙一怔。
他轻笑,好整以暇地看她,“需要我扑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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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码字软件了,没爬出来。
下午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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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机关术的书我找不到,机械工程的书我看不懂。
申明一下:全靠脑洞,逻辑喂狗,不要考究。
没有什么问题是金手指解决不了的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