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无趣的男人,你怎么选出来的?”银镜无语了,当事人的自己都没介意,这位倒是介意了,当自己是什么?所以看着绮罗,有些无语了。
“比看到女人,就走不动路强多了。”绮罗反唇相讥,有顾仁帮她号脉,她觉得自己能放手了,心情放松多了,自然能边一点心跟银镜斗嘴了。
“上一世你喜欢程安什么?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男人,帮着阿士亚抄药方,顺便治病,这个也能吸引你?鞍然伟岸将军不少吧?一个也看不上?”顾仁突然问道,就算背着身,却也不耽误他多想。
“善良。”银镜很快的答道,她看到绮罗抬头看了她一眼,翻了一个白眼,“不可以?”
“善良这个,大多数人都有。”绮罗耸了一下肩,对一个军人来说,太过善良,其实就是懦弱。程安失忆后的性子,得善良到哪一步,才能吸引到绝杀果敢的鞍然长公主。
“得了吧,我就没在你们俩口子身上看到这两字。”银镜又给了绮罗一个白眼。
“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上。你是病人,能不能别说话了?”绮罗这回真的郁闷了,自己拼命的救她,结果这位竟然还喋喋不休起来了。
“不说话,我死了得多郁闷啊!”银镜翻了一个白眼,“顾仁,你说,我突然记起上一世的事,为什么?老天难不成是为了让我郁闷而死,特意为之?”
“不是,他想让你知道,上一世,你幸福过。而这一世,你不后悔。”顾仁想想说道。
“我不后悔吗?”银镜怔了一下。
“你后悔吗?”顾仁笑了。
“你老婆说,程安的生死,影响不了鞍然的大局,所以我无论救不救程安,鞍然都是这个结局。你说呢?”
“是!她是军人,所以只要她活着,她就会治鞍然于死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那跟程安没多大的关系。就算是上一世,程安没受伤,没失踪,老实的回了程家,以太君的性子,程安必来守边,然后呢?她也会跟着。最终。她还是会帮着程安把你们灭了。程安的确影响不了大局。”顾仁点头。
“你觉得我的悲剧。不是程安造成的。那么,重生对我来说,还是一点意义也没有?”银镜摇摇头。
“怎么没意义?上一世,因为善良。你爱他;而这一世,你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还爱他。这说明什么?所以我觉得老天比较厚爱你。”顾仁轻叹了一声,突然叫了一声,“收针!”
绮罗收了针,双手开始替银镜转着肚子,她现在是用外力把胎儿强制转头,为过会的催产做准备。
“绮罗,你上一世爱程安什么?”银镜突然问道?
“热情!”绮罗说得很坦然。好像一点也不在意顾仁就在身边。
“热情,我没在他的身上看到这个特质。我只是觉得他很善良。”
“有多善良?”顾仁突然问道。
“很善良,我第一次见他,就是在阿士亚的药房里,他抱着兔子。站在兔笼前面,坚持不让开,不许阿士亚拿兔子试药,阿士亚气得要打他,他就侧着身子躲,但还是不让开。我就在院里看着他们师徒那儿闹腾,本来是有事找阿士亚商议的,结果全忘了,笑得不行。”
“师徒?”顾仁皱了一下眉。
“是,阿士亚很看重他,他脑子很聪明,一学就会,认药的本事好像天生就成,不过现在想想,应该是他帮绮罗做过那些事,于是那些药材他本身就认识,也知道药性。所以阿士亚觉得他是天才。他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没有徒弟,他对罗琪非常看重,所以罗琪抱着兔子,他才会那么生气。这不是兔子的问题,而是他太心软,这样怎么继承他的衣钵。不过,最终,阿士亚还是没能成功。罗琪学药不错,不过就是不肯学医。”
顾仁也听绮罗说过,程安在他们成亲之前,常去她的小院见她,帮她干活。程安总觉得绮罗用小兔子做实验,是很残忍的。而那时,绮罗也觉得程安善良过,只是绮罗只是不当着他的面做了。所以,除了热情,程安的善良也是打动绮罗最重要的原因吧。
“可以再下针。”顾仁喊了一声。
绮罗看了顾仁一眼,低头下针。
银镜看看绮罗,她又不傻,看绮罗的脸色,她怎么猜不出这个。想想也是,自己知道她和罗琪之间有绮罗时,就不再跟他说话了。那是心中的一根刺,怎么也拨不出来。对顾仁应该也是吧?对他来说,他们中间永远存在着程安。
“真的晚上就引产?”银镜看到绮罗额头都出汗了。
“是,可能会有点疼。不过,你受过那么多伤,那点疼应该不算什么吧?”绮罗想想自己那一次的疼,对她笑了笑。
“你受过伤吗?”
“没有。”绮罗头也不抬。
“所以你不会明白我有多能忍疼的。”银镜白了她一眼。
“能忍疼就好了。”绮罗还是酷酷的说道。
“你们家后来是不是很多兔子?”顾仁回头看看绮罗,找了一个话题。
“是啊,我家很多兔子,长得跟小狗一样大,肚子肥得要拖到地上。每天我女儿要追着兔子跑,让它们不要那么肥。”银镜想到胖乎乎的女儿把兔子抱出来,放到地上,让它们走路,还会好声好气的劝兔子们,认真的说自己也胖,这不对。
“你女儿真可爱。”顾仁望向了窗外,如果那个孩子没有打掉,现在是不是他们也有一个也许不聪明,却很乖的孩子。
“是很可爱。”银镜轻叹了一声。
“所以我说了,曾经你幸福过。子女双全,你的丈夫是敦厚的君子。晚年也不差,就算国破家亡,你带是能带着你的家财,还有子女逃出升天。过上平凡、安定的生活。然后看着子女长大、成亲、生子,至少你的命比绮娘强。”顾仁轻叹了一声。
“这一世,我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随心而行,我很畅快。”银镜果然够聪明,马上明白了,畅快的一笑。
“是,你活得明白。”顾仁也笑了,他也开始有点喜欢银镜了,她活得没有绮罗那么纠结。她想太多,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就算真的想明白了,可是想明白与能不能做到,其实不是一回事。就像此时。他明明知道。绮罗和程安之间早就没了之前的感觉。但是他还是觉得不舒服一样,这是没办法的事。
“我死时,就想见见绮罗,我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长什么样,性子什么样。是不是也喜欢喂兔子,是不是天天就站在院里,晒药,切药,磨药。她会不会把兔子养得跟小狗一样大,肥得能把肚子拖在地上走……”
“师兄,派人去见见太君,加强防务。只怕要打最后一战了。”绮罗突然说道。
顾仁和银镜一块盯着绮罗,绮罗却没什么表情。抽出针,擦了一下银针,拉起银镜的手腕,号了一下脉。深吸了一口气。“争口气,我快没时间了。”
顾仁知道她的意思了,真的大战开始,她就得去医帐了,比较大多数人的命,那个比银镜的命重要得多。
他起身叫人去请老太君后,马上回来。号了一下脉,思索了一下,“赶也赶不了这会儿。”
“爹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绮罗盯着银镜的肚子,深吸了一口气。
“急什么?现在他们打过来了吗?”顾仁喝止着她。
“她要休养,你以为不要时间?”
“休养用不着你。我去准备药品,你看着她。”顾仁脸黑了,起身离开。
绮罗默默的低头看着银镜。
“你们怎么啦?”
“没事,说话伤神,你本就气不够。”绮罗白了她一眼。
“在想什么?”银镜看绮罗半天没说话,又碰了她一下。
“我会死吗?”银镜终于问出来了。
“不是不怕死吗?”绮罗没好气起来,她就是为了让她不死,才这么努力的。
“我怕死,我娘还要我照顾,我不能这么就死了。”银镜收回了刚刚的不正经,有些黯然了。
“是啊,我上一世最后悔的是,没好好照顾父母。”绮罗深吸了一口气。
“你这样真的很像太君。”银镜厌恶的看了她一眼。
“不是很少见她吗?为什么还这么讨厌她?”绮罗看着银镜。
“罗琪很想跟太君谈,想跟她忏悔,只是太君从来就没给过他机会。我去见过她一次,我想告诉她真相,可是太君也不想跟我谈。只是对我笑笑,按着我,然后说,谢谢我救了他,然后这么深吸一口气,再笑笑,就离开了。从头到尾,她看着真的很温和,不过,她就是拒人与千里之外。”
“等一下,你是说,程安跟着牧民在草原上流浪了七八年?”绮罗突然跳起来。
“是啊!”银镜点头。
“你们的牧民是不是四处放牧,就连你们都找不到他们?”
“没事找他们做什么,我们又不交税,他们逐牧草而居,哪里有牧草,哪儿就是他们的家。怎么啦?”
“如果说,太君要找程安,是不是很难?”
“是,因为她不可能派人走遍草原,去找一个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人。”银镜明白了绮罗的意思,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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