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站在窗外,整夜看着窗外那股血气,直到了日出。日出后,这股血气就立即消散,没有数分钟,昨夜像似遮盖了整座凌山的血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血气一散,却褪出了一片被好像被蝗虫袭过的场景,满山的草木都了黄,都像是已经开始枯了的样子。
这时候我才知道昨晚那血气的恐怖,没想到它竟然能够直接汲取万物的生机!
只是那股血气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突然从地下出现?而且季空大师好像早就预料到这件事一样,还有,季空大师和他的徒弟居然是百年前的来到凌山的和尚道士中的其中一员。
鬼老,他知道这些么?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好像又无缘无故地卷入了一个麻烦事之中,我有些感慨,难道我真的是衰神附体?
“刘彬?”这时候王江也醒了,睡眼朦胧地起身叫了我一声。
“醒了?”
“嗯。”这时候他起床朝我走了过来。
“卧槽?”他来到我身边后,看到了窗外的景色,“这,这是怎么回事?”
王江满脸不可思议地问向我,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从什么地方开始说好,最后还是只回了他一句,“昨晚生了很多事,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们先下山吧。”
王江随后也没有再多问,只是点点头,他好像从昨晚那副神经质质的样子恢复了过来,看来季空大师没有骗我。
我们走出了寺庙,这时正好有一股风吹了过来,只是不像往日的清风那般让人清爽舒适。风带来了一股腥味,让我们连连作呕,好在我们此时是空腹,呕不出什么东西。
我们按照昨天的原路返回,今天下山的速度倒是要比昨天要快上不少,只是遇到那段极其陡峭的路段有些困难,不得不小心行走,花费了不少的时间。
一路上,昨天还绿葱葱的植被花草,今天突然枯死了,而且总是能够若隐若无地闻到一股腥臭味。
走下山后,我们从小道的入口走了出来,朝着昨日我们停车的地方走去。
“刘,刘彬!你,你快看。”走到中途,王江突然有些结巴地向我说道,像是被吓着了。
“看什么?”
王江手有些颤抖地指了指主路的方向,我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现主路上面倒着一个人,在他上面还倒着几只山里的野兽。
那人倒的地方是在主路的入口处,我们连忙跑过去,想去看看那人的情况。
但是当我们走进一看,现他居然是昨晚的那白衣少年!
此时他的皮肤已经枯萎得像个几十岁的老人,但是他身着的白衣还是让我一眼认了出来,而且的脸上的轮廓也没有任何大的改变。
“刘彬,你看,这人像不像昨天我们在农家乐遇到的那个穿白衣的小子。”王江这时候也问向了我。
“嗯。”我给他点了点头,这时候还在想是不是要先告诉他昨晚生的事情。
“难道是那人的爷爷?”王江上前探了探白衣少年的鼻子,还摸了摸他的手,“还活着,快,咱们先把他带去医院。”
说着,王江便扶起了那白衣少年,还喊着我过去搭把手,“还愣着干嘛?快来帮忙扶一下。”
虽然我有些犹豫,但是见王江这样子,我也只好帮着他将白衣少年带上了车。
上了车之后,王江急忙就启动了车子,朝着最近的小镇飞驰而过,好几次我都嚷着让他开慢点,但他却是不听。
但是有些奇怪的是,我们路过的那几家农家乐都没有人的样子,全都是大门紧闭,心想是不是我们起得太早了,他们现在还没有醒来。
我们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市里,找到了一个最近的医院,连名字都没有看就将那白衣少年送了进去。
里面的医护人员要登记家属的时候,王江却忙说,“我们不知道,但是昨天好像看到他的孙子了。现在救人要紧,就先等级我的名字吧。”
那人点了点头,交给了王江一个表格,王江二话不说就签上了他的名字,随即将那表格归还了他。
“你挺热心的。”在那人走后,我来到王江身边。
“不,只是,那人让我想起了我的老爸。”王江目光看着那刚刚白衣少年被送进去的地方。
“那你还要在这等下去么?”
我在大厅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
王江随后也跟了过来,咧着嘴说道,“反正现在我也是个无业游民,整天没什么事,就在这等等看那老人的情况呗。”
王江在说这话时,让我感觉他的心情好像有些不好,就像昨日在凌山山脚下停下车时,望着车外想事情的模样差不多。
好像是见我一直在看着他,王江在那挠了挠头,最后双手相握放在了他那夹着的双腿上,低着头说道,“其实,我以前经常来凌山,是跟我的老爸。”
“我家以前很穷,一家子就只靠我老爸进城务工的收入来过日子,我妈则一直有着偏头痛,总是干不了什么活。虽然那时候日子艰难,每月都难得见一次荤腥,但是我老爸他却总是会带着我和我妈一起过来这爬山。”
说着,他抬起了头,眼里流露着一丝幸福,“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一家人乐呵呵地一齐爬着凌山,这时候,整天苦着的老妈也会满脸笑容。”
只不过随后他的脸就变得有些不好看了,我想他大概回想起他父母去世的事情吧。
“王江,王江在哪?”
这时候先前那让王江签名的医护人员回来了大厅,冲着大厅喊着王江的名字。
“在这。”王江举起了手,一边说一边朝那人跑了过去。
我也跟着王江一齐走了过去。
等我们来到了那医护人员的面前时,她跟我们说,“你们带来的那个病人情况有些棘手,医生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病例,他此时浑身的器官都已经衰竭,心跳速率也十分低,很可能没有办法救活。”
“那,那该怎么办?”王江立即向医护人员问道。
“抱歉,请节哀,但是请你们做好准备,到时候还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处理。”说完,那医护人员转身走了。
王江听完那医护人员的话后,脸上满满的失落,浑身没力气似的,慢慢挪步走回了大厅的座位上。
看来,王江将他对父亲的思念寄托在了这白衣少年身上了,只是,这却让他那尘封已久的伤口又再次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