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以一敌六,即便最后的胜利者是宓妃,她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若非取了巧在阵法里面又弄了个阵法来缠住那三个了狠要她命的男人,笑到最后的宓妃绝对不是吐几口血那么轻松的。
“咳咳……”从那个血腥味冲天的地方离开,宓妃的神经就处于高度紧崩的状态,对于周围的一切她都戒备着,防御着,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把小命给搭进去。
前世已成过往云烟,纵然宓妃偶尔会想起,但却丝毫都不会去怀念,而自她的灵魂穿越至此,对于修炼古武,对于再次登上巅峰成为强者,她不曾有过一天的松懈。
然而,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如意,在她成为温宓妃之后,的的确确很多很多的事情都如了她的意,尤其是在亲情方面,仿佛将前世欠她的,通通都还给了她,甚至于她所拥有的比起其他人多了更多。
但唯独有一点,那便是她在古武这一途,看似已经超越了前世的修为,可她遇到的阻力却比前世更甚,也不知是否是有了心魔的原故,每每以为要有所突破的时候,偏又迟迟无法碰到那一层屏障。
好在宓妃是个心性坚定之人,否则她只怕早就误入歧途,走火入魔了。
“该死的,居然被人逼到这样的份上,有够丢人的。”宓妃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口跟肩膀,她可没忘那几个男人在她身上落下了多少拳头,好在最后他们都无一例外惨死在她手里,也算报了仇了。
魑魅林中草木茂盛,随处都可见三四十公分高矮的杂草,宓妃倒也不嫌弃泥土脏乱,很是随意的就挑了一块地方坐下,背靠着一棵大槐树。
她虽爱干净,可她没有陌殇那样的洁癖,有条件的时候她乐得享受,没条件的时候她也不会强求,反正甭管将她扔在什么地方,她都能如野草般坚韧的生存下去。
“太弱了啊,还真他娘的是太弱了。”因着吐了几口血之故,宓妃的唇上还染着鲜红的血,让她的唇色看起来透着一股子妖异的魅惑之美。
她的手紧紧拽成拳头,清澈又幽深的水眸里没有什么怨怼之色,她只怪自己太弱,否则何至于被那么六个人就逼到那般要拼命才能脱身的境地。
一直以来宓妃都觉得自己足够的强大了,至少在她所接触的那个圈子里面,胆敢招惹上她的人几乎没有几个,然而残酷的现实狠狠的告诉她一个事实,她以为的强大,还远远不够。
这般弱小的她,还不足以与陌殇比肩,不管陌殇的身世究竟如何,在宓妃内心深处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够,还不够,以她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否则,她不但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而失去陌殇。
虽然宓妃百分之百相信,她所认定的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抛弃她,但以宓妃的心性,她焉能允许自己成为陌殇的包袱,陌殇的累赘?
不,那是宓妃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摆在宓妃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变强,她要变强,哪怕是要不计一切代价的变强,不然她何以恣意,洒脱得起来?又何以有那样的资本去霸道,嚣张?
“但凡属于我温宓妃的人或是东西,只有我温宓妃自己不要的,其他无论是谁都休想从她手里抢走。”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宓妃清清浅浅的勾起嘴角,那一丝邪笑让人瞧了不禁觉得毛骨悚然。
虽是短短不过几个呼吸间的心境变化,竟然让宓妃收获了莫大的好处,也使得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起来,整个人气色好了不少。
梵音寺一行,宓妃得知了那个男人的消息,而宓妃心里也明白,那个男人便是自己的心结,亦可说是她的心魔。
她的修为想要更进一步,彻彻底底的脱胎换骨,唯有真正的解了心魔才行,届时,她的古武修为兴许就能达到那登丰造极的一步。
“来吧,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区区赤霞焚天谷姑奶奶还就不相信走不出去,甭管是什么魑魅魍魉,一个个的都现身出来吧,本小姐都接招了。”撇开所有外在因素不谈,归根结底还是宓妃本身太弱的问题,她若拥有绝对的武力值,就是秒杀那六个男人的本事也是有的。
可惜,她偏偏是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恼火的?
上古绝杀生灵阵已经够强大够恐怖了,随着它吞噬的生灵之气越多,其阵法就会越的趋于完美,蜕变得没有一丁半点儿的破绽,而原本遍布赤霞焚天谷的阵法,也并未遭到上古绝杀生灵阵的破坏,它的主要功能就在于设阵方派出来的人,在他们原有实力的基础之上,身处阵中之时他们的实力会再提高三到四成。
是以,可想而知宓妃一个对六个,还是六个实力被提升了一个层次的对手,局面之被动难以用语言来描述。
显然交手到最后阶段的时候,宓妃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因此,她完全舍弃了硬碰硬的斗法,而是不动声色的布下了一个障眼法阵,精准的抓住时机解决了剩下三个人,然后果断破阵而出。
要不那三个人越战越强,她的内力一旦耗尽,就将要沦为鱼肉任他们宰割,想想都不禁生出后怕之感。
“好在伤得也不算太重,也幸好身上带有疗伤药,要不真挺惨的。”宓妃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一边从身上摸出三四个小白玉瓶子,然后从里面倒出丹药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好似那些在药楼千金都难求的丹药不要钱似的,一点儿肉痛的感觉都没有。
匆匆服下疗伤药,宓妃盘膝而坐开始运功调息,为了确保自己不被偷袭,即便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她也分出了丝心神来感应周遭的动静。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宓妃才缓缓睁开双眼,顿时就觉得身上轻快了许多,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免又是一头的黑线,暗忖:“加油加油,没准儿遇上的下一个对手,特么就是冒牌货陌殇呢?”
不怪宓妃要这样想,而是从被她弄死的那个墨衣男人跟银衣男人来看,南门长风跟太叔清荣可是将这算盘打得好好的,就只怕她不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