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从刚才宝山的神色来看,咱们跟着他指不定就能现些什么。”
“嗯。”
“成,咱们走。”
悔夜残恨对视一眼,脚尖轻轻点地,整个身体便轻松跃至半空中,化作两道残影尾随宝山而去。
“该死的。”宓妃低咒一声,懊恼的抚着脑门,难不成她是遇上鬼打墙了,不然怎么就老是在原地转圈,“见鬼的。”
眼下宓妃就想弄清楚两件事情,一是禹西部落那所谓的诅咒究竟是什么,跟枉造杀孽有何关系?
二就是这后山之上,有关禁地之事。
这个地方早在宓妃去族长晁东树院子之前,她就已经来过一次,而且并没有现任何的异常,否则她哪里还会去晁东树的院子,早就留在这里一探究竟了。
“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一直都在原地打转,宓妃索性也懒得再走,她干脆就随便找了一棵树,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双如水般的眸子四下打量。
即便此时月已上中天,树林里黑漆漆的,只有些许微弱的月光投射在林间,可这完全不影响宓妃在夜间视物。
半晌后,宓妃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水润嫣红的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她觉得周围这些树,看的时间久了就有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好像一棵树忽然间就变成了好几棵,甚至是数十棵,让人的心情瞬间就变得暴躁起来。
“这个地方明明就没有任何的阵法,怎么给人的感觉竟是如此的诡异?”宓妃拧着眉,暗暗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不要慌张,不要着急,只有这个地方有问题,那么她就一定可以找到线索的。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不可能毫无破绽可寻的。
定了定心神,宓妃缓缓闭上自己的双眼,然后借用自己的感知力去感觉周围的一切。
她先以自己为中心,让自己的感知力一点一点的渗透出去,开始是一米,两米……慢慢的往外扩散,直至笼罩这整个后山。
心,渐渐的平静下来。
呼吸,也渐渐的轻缓下来,一点一点与周围的空气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宓妃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听觉开始变得越来越敏锐,她的嗅觉亦是如此,就连她的感知力也上升到一个令她震惊的程度。
恍惚间,宓妃仿佛可以听到这山林间,花草树木的说话声,轻轻的,柔柔的,如坠云里梦里,一时间竟是分不清,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可是没等宓妃听清楚它们在说什么,那些在她视线所及之处的树也好,花草也罢,竟然统统都诡异的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一座什么都没有的荒山。
此情此景,就这么猛然间呈现在宓妃的眼前,不禁让她错愕的瞪大了双眼。
刷——
睁开她墨玉般的双眸,短暂的迷茫过后,宓妃眼里有着一份了然和一份叹服。
“原来如此。”笑着摇了摇头,宓妃拍了拍脑门,觉得自己之前认为遇上鬼打墙的想法,当真是可笑得要死。
“如果说这座后山,原本就是一座荒山,那么便证实她刚才感应到的一切都不是虚假的。”宓妃自言自语的抚着下颚,许是因为刚刚看到了所谓的真相,因此,当下眼前看到的一切,对于宓妃而言仿佛就不存在了。
长满整座后山的树是不存在的,林间那些野花野草,亦是不存在的,这个山头其实什么都没有,只除了那些光裸圆滑的石头。
“怪不得从此处经过的时候,她便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还特意停下来查看了一番,不想还是被骗了过去。”咬唇自嘲一句,宓妃眼里燃起好奇的火苗,心里更是止不住的冒出兴奋之感。
以她对阵法的了解,倘若这后山之中布有阵法,宓妃绝对不可能察觉不到。
唯一的解释是,这座后山之上,压根就没有任何的阵法。
但没有阵法又是如何达到这种迷惑敌人目的的呢?宓妃弯了弯嘴角,她眯起双眼透过夜色,打量这片区域,她想,这便是在前世,那个男人对她提到过的所谓禁制吧!
那时的宓妃从他的身上学到了血焚之术,同时她也知晓,那个男人懂的不只一两种威力非凡的禁忌之术,但他防备着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教给她。
即便,她是他眼中最为出色的那个人,也没有资格接触那些常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术数。
笼罩在这后山之上的,大概就是她从未见过的一种禁制,不是阵法却比阵法更加的高端,也更加的令人防不胜防。
倘若她不是冷静下来,而是被自己焦躁的情绪所左右,宓妃几乎不敢想,她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呼——”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宓妃揉了揉眉心,嘴角勾起浅浅的笑痕。
她现在非常想要知道,穿过面前的这道禁制以后,呈现在她眼前的究竟会是什么。
禹西部落的禁地,又或是跟禹西部落诅咒有关的一些东西,她真的非常好奇。
禁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宓妃并不知道,也没有人会告诉她那是什么,但她坚信既然眼睛看到的东西,不是真的东西,那么她何不闭上眼睛来走一遭。
只要她还能守得住自己的心,只要她的心眼还能视物,还没有瞎,那么这个禁制就难不到她。
刚才,她不就做得很好。
“若有机会,她定当好好的学一学如何设下禁制。”低声喃喃给自己定下一个要求,宓妃再次闭上双眼,屏息凝神开始感知身边的一切,让自己的呼吸与这片天地同步,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迈出第一步。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宓妃,必然会冲她大喊一声‘小心’,只因宓妃那一脚踏过去的地方,不偏不倚正是一棵有成年人腰那么粗的参天大树,要是硬撞上去,不知该有多疼。
下一刻,更诡异的事情生了,那棵大树竟然在宓妃走过去之后,如同人间蒸一样,瞬间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