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为何那么相信陌殇,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或许在他们初次见面,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注定了他们这段不解之缘。
毫无理由的,宓妃就是相信陌殇不会背叛她。
即便那个男人当真会背叛她,那他也绝对不会伤害她,正是因为宓妃心里有这种近乎盲目的信任与坚持,才让她始终如一的相信,陌殇就是那个不会伤她的人,她的后背若是交给他,那么他定然会护她平安。
除陌殇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让宓妃放下防备,将自己所有的信任都交给她。
那些倾心于宓妃的男子,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比起陌殇来到底差在哪里,又逊色在哪里。
为什么,他就那么好命?
“这么说来,那丫头倒是欠了本公子一个人情。”南宫雪朗勾了勾嘴角,将袁砾叫到跟前,指着桌上的图纸对他一阵吩咐,然后又吩咐宝山将图纸给烧掉。
倘若宓妃知晓南宫雪朗此时心中的想法,她铁定会忍不住喷他一脸的血。
你他丫的,姑奶奶怎么就欠你人情了,你丫的可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本公子的安排你们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本公子的话你们可都记下了?”
“记下了。”
“那好,各自回房换上夜行衣,然后出。”
“是。”
自己一行人不在客院的事险些曝光,此时正以鬼魅一般速度穿梭在禹西部落驻地中的宓妃,自然是什么都不知晓的。
陌殇离开之前,宓妃的古武之术还没有大的突破,仿佛以了瓶颈一般,再也没有要突破的迹象。
前后几次与陌殇交手的经验告诉宓妃,她自以为很强的武力值在陌殇的面前,压根就如同小孩子一样,也是自那时起,宓妃开始怀疑她所魂穿而来的这个时空,大概还有另外一块,或是几块不为人知的陆地。
否则,不足以解释陌殇那强大到有些变态的武力值。
药王谷一直以来都是隐世的状态,谷中所收藏的各种典籍绝对是连四大国皇室都无法比拟的,然而,宓妃在药王谷中半年,却是从来都不曾翻阅到有关光武大陆的只言片语。
直到与陌殇交手,直到陌殇告诉她,不许再使用血焚之术,宓妃方才隐隐意识到什么。
也是在那时起,宓妃渴望变得更强。
然而,甭管她多么努力的修练,又付出多少的心血,不突破就是不突破,所有的修为都好像停滞在那里,再也不可能进一步,无人知晓她当时的忧心。
古武之术再次有突破之时,是在宓妃的心境有了变化以后,亦是在她的灵魂与原主的身体,一点一点相互融合,彻底蜕变得完美的时候,一直未有突破迹象的武功,就那么奇迹般的得以突破,武功再一次得以变强。
在夜色的掩映下,宓妃仿如幽灵鬼魅一般,只因她的速度实在太快,因此,她在整个禹西部落简直就是如入无人之境,完全不用担心被人现。
她就犹如一缕清凉的夜风拂过众护卫的面颊,丝毫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
仅用半个时辰就已然将禹西部落整个驻地都光顾了一遍,且没有现任何异常的宓妃,转了几圈过后又回到了禹西部落族长居住的院子。
比起部落里其他的地方,显然这位族长住的地方非常好找,因为整个部落上上下下,唯独历代族长居住之地,用来造房子的木材是非常珍贵的紫檀木,且这些紫檀木树龄都算不得小,其珍贵的程度可想而知。
白天在客院外走动的时候,宓妃就现这个流金岛上,生长着各种各样珍稀的木材,且那些木材都已经到了可以砍伐的树龄,若能从此地运出去,必然是非常大的一笔财富。
与此同时,有规律有计划的砍伐,待到成年的树砍完之时,那些幼树也将渐渐长成,这样也不会破坏整个流金岛的生态平衡,渐渐的宓妃心里便有了主意。
这次,不定是禹西部落的族长要算计她,而是她要算计整个禹西部落。
“流辰,你也觉得三位长老说得对,本族长做错了吗?”夜色已深,族长晁东树却是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
虽然护卫长司徒志仪已经来向他汇报过客院那两位客人的动静,但他心里压着事情,又如何能睡得着?
“族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族人好。”
“呵呵,你啊,都那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捡好听的话来哄本族长高兴。”猛地端起桌上的酒碗,大大的喝了一口,晁东树喝得已经有些多,一双锐利阴沉的眸子在醉酒后,透出几分迷茫与憨直,不禁叫人对他产生几分怜惜。
“属下说的都是实话。”
“流辰……流辰,你说本族长真的做错了吗?”
“流辰……”
藏身在房顶上的宓妃,原只是想要听一听他们的谈话,并没有打算偷看房内动静的,结果就‘流辰’这么个名字,突然就引了宓妃的好奇心,让她不由自主的在房顶弄了一个洞,然后伸脖子往里面瞅。
结果,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便惊住了……
呃,那么一个有内涵的名字,配上那么一个人,当真就不觉得有违和感吗?
其实,在见识过禹西部落众男人的外貌体形之后,宓妃该是不报任何希望的,为何还是被雷了这么一下。
大概的总结一下,禹西部落的服饰类似于晚唐时期的服饰,这个部落的女子,相貌多半都生得比软的粗糙,少有五官秀丽的女子,不但如此她们的身高与体形都比一般的女子要高大,强壮,咳咳,直白的说就是这里的女人讲究以胖为美,极少有生得纤细苗条的女子,她们肤色偏黄,衣着较为暴露,几乎个个都是丰乳肥臀,脸上有着很多的黑色素沉积下来,从而变成雀斑留在她们的脸上。
而这个部落的男子,他们几乎个个都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身高根本就找不出低于一米七五的,个个都长得如山一样,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皮肤更是非常的黑,犹如涂了锅底灰一般。
“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南宫雪朗口中那人总护卫长太叔流辰吧,啧啧,真是白瞎了这么一个名字,明明这体格比起司徒志仪还要更高,更壮,更黑……呃,确定取这么个名字合适吗?”宓妃就这么有的没的想着,等意识到她在捉磨什么的时候,不由嘴角也是狠狠一抽。
话说,貌似这部落里的男人,模样长得不怎么样,但他们的名字却是取得非常的文雅,不明白这是什么鬼?
“族长,您喝醉了。”太叔流辰的职责就是保护晁东树的安全,因此,即便是夜里,他也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就宿在晁东树房间旁的偏房里。
真真正正做到了时时刻刻都护卫在晁东树的身旁,不给旁人可趁之机。
“没有,本族长没醉。”
“族长,您累了,早些休息吧!”
“流辰,你告诉本族长,如果本族长再造杀孽,那个诅咒当真会应验吗?”
“不会的族长。”这话,太叔流辰其实说得非常没有底气。
“真……真的不会吗?”
“是的,不会。”
“呵呵,你别骗本族长了,你放心,本族长是真的会好好考虑,如果可以一定不会动那个姓温的小姐,还有那个姓南的公子的。”
嗝——
晁东树打了一个酒嗝,他半躺在床上,又嚷嚷道:“你……流辰你给准备一下,明个儿一早本族长要去后山上的禁地,去去那里扫扫一扫墓。”
“是,属下记下了。”
后山……禁地……
抓住这两个关键词,宓妃眯了眯眼,怪不得她之前途经后山之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却原来……
看来后山藏着秘密,并且那个诅咒又是怎么回事?
啧,今晚她没白出来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