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呢?”墨寒羽挑了挑眉,不咸不淡的道。
“这太惊悚了。”
“这太恐怖了。”
溥颜跟燕如风面色扭曲,一前一后的开口,看向墨寒羽的目光都带着满满的无奈,最后咬着牙异口同声的道:“小师弟,你既然猜到师傅要做什么,怎么不提前阻止一下。”
“你们确定能阻止得了?”墨寒羽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跟随在天山老人的身边,住在银妆素裹的天山深处,对于他那个师傅天山老人的脾性,他敢说没有最了解,只有更了解。
任何一件他有预谋要去做的事情,谁也别想拦着。
更何况,他们的师傅就是为了避免他们横插一手,早就提前摆了他们一道,将他们远远的甩在身后,无非就是担心他们会坏了他的好事。
“你的身体撑得住么?”
“只是染了风寒而已,我又不是泥捏的,你们不用担心。”师傅可不就是算准了他这身体状况不宜急行,又摸准了两个师兄必定会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能否吃得消而减缓行走的速度,这才自己一个人先溜的。
但愿师傅不会真把宓妃给惹毛了,不然的话,墨寒羽也只能对自己的师傅道上一句:自求多福。
“幽夜,加快一些速度去白云楼。”
“王爷。”
“加快速度。”
燕如风所担心的,也正是墨寒羽和溥颜担心的,这倒不是他们不愿意跟自己的师傅有难同当,而是他们可不想被宓妃给惦记上,那感觉可真是大大的不好,他们才不愿受着。
“大哥,温清去哪儿了?”
“妃儿找他有事?”
“有。”
“我吩咐他到楼下等着,若是寒羽他们来了,就直接带他来这里。”
“大哥。”宓妃的目光虽然专注的落在手里那份文案上面,温绍轩却是能够想象得出她朝他挤眉弄眼的可爱模样,于是他便停下摆弄棋子的动作,柔声问道:“妃儿怎么了?”
这么长时间,即便他们兄妹两人坐在窗户边,别说宓妃受不了这个味道,就连他自己都快要被熏死了。
最最让他们佩服的是天山老人自己,你说他怎么就受得了呢?
也真是难为他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来见他们,不不不,是难为他为了要试探妃儿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里太臭了,我都快要被熏晕了,要不大哥就把温清喊上来将这个臭老头儿扔出去,要不大哥就心疼心疼你妹妹我,自己动手将他扔出去。”
温绍轩嘴角一抽,将棋子扔回棋盒里,道:“大哥身手不如妃儿好,不如妃儿送他一脚?”
“是啊小姐,大少爷说得在理,对这个臭老头儿哪里需要那么客气,只需要小姐轻轻一脚就可以将他从这里踢飞到外面的街上去。”
“你们两个臭丫头,一个臭小子,还知不知道尊老爱幼了,你们……你们也太欺负我老人家了,呜呜……”
实在是装不下了的天山老人从地上跳了起来,他抖着拧成一绺一绺的花白胡子,跳着脚怒瞪宓妃和温绍轩,尤其是万分不解气的瞪了丹珍好几眼,觉得这个丫头最是坏了。
他这一代神医来的,真要是被宓妃这个小丫头片子给一脚踹了出去,这要传了出去,他还要不要脸了?
要是一不小心传是了药丹那个老伙计的耳里,他还要不要活了?
争了,吵了,斗了一辈子,不管是医术还是武功,他跟药丹都是各有所长,几乎是平分秋色的,要是临老了他输给药丹的徒弟,那岂不是说明他不如药丹,这可怎么行。
以后跟药丹那个老伙计见了面,他还不得被笑话死。
不行,绝对不行,可不能让宓妃真的踹他一脚。
“不继续躺在地上挺尸,你的戏也不演了,不唱了。”宓妃看着跳脚的天山老人,面上不显心下好笑不已,想着天山那地方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老人呢?
这还真是怪事年年有,如今这世道特别多。
嘎——
对上宓妃戏谑的目光,天山老人的动作猛地的僵住,脸上生动的表情也随之僵住,眼角跳了跳,嘴角抽了抽,一时间无言以对。
“所谓闻名不如见面,我很好奇臭老头儿你那三个相貌出众,一等一的美男徒弟是怎么拜在你门下的,该不会是坑蒙拐骗来的吧!”
墨寒羽暂且不谈,单就燕如风和溥颜两个,那也绝对是百里挑一的美男子,不然世人也不会送了溥颜一个‘倾颜公子’的称号,可见他是有着怎样一副好皮囊了。
只可惜,他们怎么就拜了这样一个师傅,简直让得宓妃险些三观毁尽。
好在她的师傅药丹,虽说外貌与个性完全不相符,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个小孩子必性,没事儿就喜欢玩,喜欢闹,还喜欢拉着别人一起玩一起闹,可他还是非常注重自己形象的,干不出天山老人这样的事情。
不然的话,宓妃有理由相信,她很可能干出叛出师门,断绝师徒关系的事情来。
这样的师傅太坑徒弟了有没有?
“咳咳,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他们怎么可能是我坑蒙拐骗来的。”天山老人意识到宓妃已经看出了他的身份,反倒整个人都自然了起来,没了那种要束手束脚的感觉。
“难不成他们还都是因为你的人格魅力太强大,这才哭着喊着要拜你为师的吗?”宓妃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那语气说不出的噎人。
要是她没有记错的话,天山老人的大徒弟燕如风,完全就不是自己主动要拜师的,而是因为父母之命他不能推辞;天山老人的二徒弟溥颜就更简单了,因为他是个孤儿,是自小就被天山老人捡回去养大的,不叫他师傅都不行;至于墨寒羽被天山老人遇上的时候,正身中剧毒命悬一线,如果不是被他带回天山,这世上早就没了墨寒羽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