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另外,暗中安排一部分人,助北狼国六皇子离开金凤国。”拓跋泽晗一再遭遇刺杀,他安插在金凤国的人几乎折了差不多,如今他的身边有能力保护他平安回国的人越来越少,他是不得不寻求帮助了。
虽然庞太师这枚棋子,拓跋泽晗从未打算在这个时候用,可是他已然别无退路,只能兵行险招。
他的大皇兄拓跋迟早在前往金凤国之前就跟庞太师勾结多年,两人往来的密信拓跋泽晗的手里就握有两封,原是计划这步好棋要卖上好价钱的,现下却不得不拿来保命。
诚然,拓跋泽晗也不是个傻的,拓跋迟想要他的命,自己又不方便带人出现在金凤国,那么他唯一能走的路就是庞太师那一条。
此番,端看庞太师会如何选择。
“父亲,咱们不是跟大皇子……”
“没有接到这封密信之前,老夫相信拓跋迟会是北狼国储君最佳的人选,但在看到拓跋泽晗的那封密信之后,老夫改变主意了。”
庞正到底不是一个笨的,仔细琢磨一下就明白了过来,遂向庞太师拱手道:“儿子明白父亲的意思了。”
“既然都明白了,那该怎么做你可知晓?”
“请父亲放心,儿子保证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去吧。”
“是。”
躬着身又行了一礼,庞正这才转身离开,直到出了书房,顺手关上了房门,他的眼里才浮现出丝丝锐利的冷光,随后掸了掸袍子,大步流星的提步离开。
伴随着书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巧妙的将庞太师的叹息声掩盖住,他一脸疲惫的靠在榻上,整个人好像瞬间苍老了几岁。
不怪庞太师一直针对相府,他一直都觉得温老爹的父亲温老相爷,没有哪一点能比得过他,却偏要跟他地位同等,不过仗的就是家族底蕴深厚,旁人才会高看他一眼。
再然后,老相爷过早离世,温老爹又才华横溢,短短时间之内就在朝堂之上与他形成分庭抗礼之势,这厢便让得庞太师对相府越的憎恨,真真是恨不得饮其血吃其肉。
庞太师纵然与相府不对付,却也不得不承认,温老爹是真的很好,不愧于他丞相一职,但让庞太师懊恼的是,温老爹的三个儿子,老大温绍轩也就不说了,就是老二跟老三也丝毫不比他的两个儿子逊色,偏偏他的两个儿子还是长辈。再要说到孙辈,他那么多的孙子孙女,不也一样比不过跟他们同一辈分的温绍轩几人么。
这般结果,这般事实,于庞太师而言就等同于打脸,还是当众打脸,他心中的怨恨早已积攒到了一个可度的程度,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就会爆炸的。
最最让庞太师忌讳的一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宓妃。
想到宓妃前后的变化,以及宓妃前后的际会,庞太师想要不起疑都难,故,难得在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为宓妃慢慢的编织一个牢笼,以期盼用宓妃来打倒相府众人。
倘若宓妃有幸知晓他的想法,一定会对他说:庞太师,您老还果真知晓相府的弱点再哪儿呢?
话说这边,因为都得了自己的爱马,一时间竟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把马留在天马牧场,都想自己带在身边多熟悉熟悉,让自己跟马儿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就连最是坐不住的穆月珍小丫头都安份了下来,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她的小马身上,眨都不舍得眨一下。
而宓妃跟哥哥和表哥表姐来时坐了马车,回去都改成了骑马,是以,穆月珍没少闹腾,结果以少服多,她的抗议被无情驳回。
一群人在城北郊外骑马并不奇怪,引人注目的是这群人不但都是个顶个的俊男美女不说,就连他们骑着的马也是难得一见的宝马良驹啊,光是瞧瞧都觉得份外养眼的,要是能摸上一摸,那感觉会更好。
只可惜,好马就是好马,速度也忒快,跟阵风似的就刮了过去,后面扬起飞溅的尘土。
宓妃一行人骑着马跟陌殇在城外分开,进城之后就没在让马儿撒开蹄子的跑,以免踩踏到街上的行人,放慢了速度朝相府行去。
“绍轩。”
“怎么?”温绍轩的嗓音温润如初,像是夏日里的清风,冬日里的暖阳,听起来格外的舒服。
骑着马进城以后,他才现他们这群人实在太招人了,不说他们的相貌与身份,单是他们胯下的马儿,就足以引起行人围观了。
这要换了在平日,一匹宝马良驹都难看到,此刻,却是一下子看到了十匹,街上的行人都觉得自己眼睛不够看了。
他们当中懂马的人很少,绝大多数都是不懂马的,但这却不妨碍他们判断眼前的马,漂亮还是不漂亮,健壮还是不健壮,总之这些马随便拉出一匹来,那都是顶好的。
陌殇送出的马,除了给宓妃那一匹是纯血统的千里良驹,送给温绍轩等人的都是混血马种里面的贵族,血统亦是高贵,远非普通的宝马所以企及。
“我是觉得我们哥几个带着妹妹把马骑回国公府比较好,而且……”而且眼下北院地下的兵器已经被寒王成功运走,他们暂时可以松口气,也放松一些防御让各方暗探探听消息,以混淆他们的视线。原本他们兄妹七人就是借着温绍轩生辰留在相府的,呆的时间太长会惹人怀疑,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高调的回到国公府,有了这些马吸引注意力,也能让对方摸不透他们的心思。
温绍轩一看穆昊宇的表情跟眼色,略微一思忖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等过几天我再带着弟弟妹妹到国公府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