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都是师兄,宓妃的两个师兄护她如珠如宝,而她的两个师兄宁可帮着外人也不帮她。
“你是她在寒王府的教养嬷嬷?”
被宓妃眼神扫到的陈嬷嬷浑身一颤,她的确是寒王府里,管家替离慕安排的教养嬷嬷,是专门教导离慕贵族圈礼仪规矩的。
离慕住进寒王府之后,墨寒羽压根就当她不存在,可她因为心心念念着墨寒羽,故而府里但凡她认为有讨好必要的人,她都费尽心思的讨好。
最好,她说服了管家,让管家替她请了教养嬷嬷,说是只有她学好了礼仪规矩才不会给王爷丢有,好管家对此自是没有意见。
本来离慕的规矩的确是学得很好的,陈嬷嬷也极为满意,她可以负责人的说,那样的离慕走出去,别人都会当她是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可她哪里知道,单单只是遇上一个宓妃,所有的一切都白费了。
“奴婢……奴婢是。是的。”明明宓妃的表情很温和,但陈嬷嬷就是觉得寒从心起,双腿都止不住的打哆嗦。
“那你可有教过她,见到本郡主应当如何行礼问安?嗯。”尤其是最后那个‘嗯’字,宓妃稍稍拖了一点儿音儿,更是听得陈嬷嬷肝胆俱裂,险些魂不附体。
“教。教过。”
“那你可曾又教过她,冒犯了本郡主这个拥有封地的安平和乐郡主,本郡主是可以以大不敬之罪赐死她的,嗯。”
陈嬷嬷汗如雨水,整个人浑身都软了,跪在地上直接趴成一团。
安平和乐郡主,皇上亲封的正一品郡主,论其身份的尊贵,便是宫里皇上的几位公主都不一定能与她比肩。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她既是你教导的,又如此没规没矩,你叫本郡主如何饶你?”
“奴婢该死,请郡主恕罪。”
“这老货本郡主瞧得眼睛疼,就在这里杖毙。”
幽夜苍茫对视一眼,心知如果不让宓妃痛快了,那么他们家王爷就还得继续受苦,于是使了一个眼色,立马就有两个暗卫拿了长棍闪身出来,就地一棍一棍的打在陈嬷嬷的身上。
与此同时,他们也恼上恨上了离慕,要不是这个脑袋有病的女人,宓妃现在应该在里面替王爷诊治了,如何会闲闲的在这里看戏。
“你……”离慕哆嗦着唇瓣瞪着宓妃说不出话来,宓妃这哪里是要惩治陈嬷嬷,分明就是借着陈嬷嬷给她下马威。
要说离慕也真是看得起自己,宓妃这哪里是给下马威,而是在警告她。
她既能杀了陈嬷嬷,那么她便也能杀她,只可惜某个脑残的女人没有意识到罢了。
“怎么,礼仪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区区一个白身的庶人,见到本郡主是要跪地磕头行大礼的,骨头太硬还是怎的,需不需要本郡主请人帮你松松筋骨。”
“你别太过份。”想要她下跪,门都没有。
“本郡主今个儿还真就过份了,你若膝盖太硬,跪不下去,本郡主相信有很多人会愿砍了你的这双腿的。”
宓妃悠闲的站在一旁,反正着急的又不是她,别人的生死管她何事。
心中有气的温绍云温绍宇也没出声,在他们看来离慕这个女人不教训不行。
溥颜和燕如风对视一眼,后者跟寒王又不相熟,出手也不过是因为离慕的恳求,他自认没有说话的立场。
至于溥颜这一刻是真的有了一把掐死离慕的想法。
此时此刻,宓妃的意思是明摆着的,她要离慕跪在她的脚下磕头认错,否则,今个儿这事儿不算完。
“啊——”棍杖重重的打在陈嬷嬷的身上,让得她吃痛的尖叫出声。
早已年过四十的她,声音早已不似少女那般清脆悠扬,历经岁月的洗礼,她的声音变得有些粗哑,暗沉,还有几分刻意伪装出来的威严,出刺耳尖叫的时候,从她嘴里出的声音格外的难听,只让人恨不得赶紧将她的嘴巴堵起来。
“救命……救命啊……打死人了……”
“疼啊……唔……好疼……”
寒王的暗卫,尤其是能近身护卫寒王的暗卫,各个方面都强于王府的那些普通侍卫,下起手来也比一般的侍卫要快狠准。
他们素来只听从寒王的调令,无条件维护寒王的利益,对任何人都不会动恻隐之心,别说是让他们杖毙一个嬷嬷,就是让他们杀她全家那眉头也都不会皱一下。
身为暗卫除了功夫要过硬之外,他们的眼力还有耳力都较常人更为灵敏,经过特殊的训练之后,在这方面的能力就表现得更为优秀出彩。
这座独立的小院儿并不大,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很多的暗卫隐卫,里面稍微有些动静他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故而,他们甚是厌恶离慕的作派。
当宓妃以权压人,下令杖毙陈嬷嬷的时候,他们非但没有觉得宓妃冷血残忍,反而觉得相当的解气。
是的,就是解气。
棍起棍落,两个暗卫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透着一股狠戾的美感,一旁的宓妃看到这一幕,微微眯起了好看的眸子。
为何,她会有一种她在替墨寒羽惩治刁奴的错觉呢?
看那两个暗卫明着是在执行命令,暗着却是下死手的模样,那简直就是恨不得几棍子打死陈嬷嬷的节奏,让她不由蹙了蹙眉。
明明她这视人命如草芥,分分钟要了一条鲜活人命的样子,不该惹人厌弃的么,怎的宓妃却感觉暗处那些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一种莫名诡异的敬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