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管三七二十一,宓妃抱住她爹的胳膊就开足马力撒起娇来。
她当然知道温老爹说要给她银子,绝对不是百八十两的给,可她想要那笔赔偿款,那笔随她怎么花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赔偿款。
不过她要用到钱的地方很多,就算赔偿款很丰厚,但也绝对经不起折腾。
因此,赶紧建立起自己赚钱的门道,那才是上上之策。
“初五的时候琉璃,北狼和梦箩国的人就会起程返回各自的国家,算算时间最多还有半个月,那三批东西就会到达星殒城。”笑望着女儿越来越亮的眸子,温老爹也很高兴,“放心好了,皇上是不会贪了你那笔银子的。”
圣心难测,君心难猜,帝王多多疑,但就宣帝而言,温相心中还是有数的。
之前宓妃的提议的确不妥当,可这丫头后面加上去的条件却让宣帝极其的满意,至于钱财若能让宓妃满意,宣帝倒也乐得满足她这点心思。
任何一个时代,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嗯嗯,妃儿也觉得皇上不会贪我银子的,他也丢不起那个脸啊?”那是因为贪她一两,指不定就得吐出十两百两,谁会那么傻缺啊。
一家人望着宓妃那一本正经说皇上不会贪她银子的模样,嘴角齐齐的抽了抽。
时间如流水,悄然而逝。
一转眼,又是十天时间匆匆而过。
温泉湖畔,雾气袅绕,景致娴雅,如梦似幻,梨香幽幽,更是沁人心脾。
远离了尘世喧嚣的这方天地美如仙境,只瞧一眼便令人沉醉其中而不得自拔,心生流连之意。
唯那一道满是怒气的声音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令得那美如画卷没有一点瑕疵完美至极的画面犹如镜中花,水中月,瞬间就支离破碎,再也无法拼凑起来。
“你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可你竟然还敢拿命去赌,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回应男子怒吼咆哮的是无声的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仿佛这天地之间就没有什么能拨动那人静如死水一般的心湖。
“明明在你回星殒城之前,我就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过你,切记不可动武,不可动武,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说话的男人一袭藏青色的暗纹锦袍,黑亮的头整齐的高高束在冠里,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而蕴藏着丝丝锐利的黑眸,削薄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而略显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猎食的鹰,本该冷傲孤清,偏他吼起来嗓门极大,像极了一头怒火正盛的狮子。
“你说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你。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吼完仍是不解气,阴沉着一张脸直接就将凉亭的青金石桌拍得四分五裂。
“都说你是病人了,你能不能有点儿病人的样子,我。我真是早晚都要被你气得吐血而亡。”眼见自己说了半天,也吼了半天,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美得不似凡人的男人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燕如风濒临暴走边缘。
他真是……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提起男人的衣领,狠狠的揍他一顿。
只是身为医者,揍自己的病人真的好吗?
话说得太多的后果就是口渴得厉害,等燕如风稍稍平静下来一些,准备在桌上端杯茶水润润喉咙,这才现桌子都被他拍碎了,茶水什么的也早洒了一地,不由尴尬的收回手,憋屈的摸了摸鼻子。
遇上这么个不省心的病人,他这个大夫容易么他?
三天前才从渔城赶回来的唐景曜,见燕如风泄完了火,这才从阴影里走出来,看了看啥反应也没有的陌殇,皱着眉头问道:“世子爷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不怪之前他要一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天知道燕如风这个男人起疯来,那可真是什么都敢做,虽说他不敢揍陌殇,但他绝对敢揍他。
谁让人家世子爷武功高强,燕如风是想揍来着,可他打不过啊。
于是,每次倒雾的都是他。
知晓白家堡与太师府的关系之后,唐景曜就在谋划如何夺取白家堡的财富了,尤其在云锦出赤色药王令之后,他更是加紧了拿下白家堡计划,且不容有失。
为了抢占先机,他甚至亲自前往渔城主持大局,哪里知道半路会杀出一个程咬金。
眼看着只差一步他就要得手了,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被人给截胡了,险些没把唐景曜给气死。
那个叫商古阳的男人,他跟他的梁子结大了。
之后,渐渐就有关于初六那日赏梅宴的消息传出,紧跟着又是这样的预言,那样的天降祥瑞什么的,各种各样的消息与流言近乎在整个浩瀚大陆袭卷开来,造成的冲击波有多大,远非言语所能形容一二。
若非接到了陌殇的亲笔书信嘱咐他不要回星殒城,唐景曜又怎么可能近日才归来。
“你也知道他的身子弱,呆在他的身边怎么就不提醒着一点。”
唐景曜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的道:“我要真呆在他的身边不用你说我也提醒了,可问题是我被他留在了渔城。”
说到这里,某唐公子也恨恨的瞪了陌殇一眼,这厮不明摆着是故意的么?
不然为何不允许他回星殒城,难道是怕他去找相府五小姐的麻烦?
毕竟陌殇之所以会赌上自己的一条命,更险些因强行动武而犯病,以至于差不点就这么去了,都是为了宓妃,以唐景曜的性子,他是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找宓妃麻烦的。
就算他不会动宓妃,但他却一定会要求宓妃治好陌殇,哪怕是逼迫她,威胁她。